一番检查之后,景浩眉头地站起了身,沉声问道:“她的腿伤了得有一年多了吧?”
段吏点了点头,沉声道:“372天!”
景浩眼底掠过一抹惊讶,记得这么清楚,看样子那天一定发生了一件令他终身难忘的事情。
夜罗见景浩的一句话再次让姐夫回忆起那段痛苦的过往,不禁恼怒道:“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拉到,啰嗦那么多干嘛?”
莫名其妙被怼的景浩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就是他和段吏关系好,若是换成别人,他绝对转身就走。
段吏威严地瞪了夜罗一眼,拉着景浩走到一旁道:“给句实话,能不能治?”
既然都是自己人,景浩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沉吟片刻后伸出五根手指说道:“百分之五的希望!”
闻听此言的段吏居然并没有失望,反而笑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试一下,她我可就交给你了。”
景浩回头看了夜罗一眼,压低声音道:“事先声明,这其中的痛苦难以想象,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谁承想段吏听完却是轻蔑一笑,毫不在意道:“痛苦?做我们这行的从来不怕这两个字,你放心大胆的治就行了。”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回到夜罗身边冷声道:“老板说了,有百分之五十的治愈率,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待他准备好后便对你进行治疗。”
一旁的景浩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大哥,我说得可是百分之五。
可段吏根本不管这些,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按照咱俩之前的约定,老板治好了你的腿,你得负责保护他三年!”
话音刚落,夜罗便一脸抗拒道:“我不想治!”
“不治也得治!”段吏的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两人互相怒视着对方,谁也不愿意让步。
一旁许晓婧望着斗鸡似的两个人,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前段时间段吏跟许晓婧说过,他可能要离开了,并且保证在离开前,会找一个人代替他继续保护景浩的安全。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接替他的人应该就是眼前的夜罗了。
景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同样有些抗拒。
让一个娘们保护,而且还是小娘们,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吧,我治就是了。”
姐夫和小姨子的僵持,最终以夜罗的退让而结束。
望着夜罗一脸委屈的样子,不禁让人有点心疼。
毕竟,她也才十七八岁。
段吏的脸色缓和下来,就像平日里景浩对楚潇潇那样揉了揉夜罗的头发,转身向外走去。
景浩示意许晓婧看好夜罗,自己则是追着段吏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楼顶,段吏突然开口问道:“有烟吗?”
“扯淡,你什么时候见我抽过烟。”
景浩说完,便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聂远的电话,让他送条子烟和一些酒上来。
聂远担心两人干喝没劲,还特意备了两个小菜,贴心至极。
“你的伤喝酒没事吧?”景浩这才想起段吏身上还有伤。
谁承想段吏根本不在乎,直接弹飞瓶盖,猛地灌了一大口,心满意足道:“死不了!”
“嗯,也是,死了我也能把你救回来。”景浩也跟着开了一瓶,言谈举止间满是自信。
就这样,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不知不觉,脚下已经放了一堆酒瓶子。
别看两人喝了不少,却是越喝越精神。
不知道聂远怎么想的,尽整了些度数不高的酒。
两人虽然喝了不少,却是一点感觉没有,倒是把前列腺憋得难受。
“我去上个厕所。”
段吏起身刚要走,却被景浩一把拉了回来。
“常言道,蓝海有多大,厕所就有多大!”
说话间,景浩已经解开了裤腰带,直接对着楼下开闸放水,边撒边催促道:“快快快,比比咱俩谁尿的远!”
“粗俗!”
段吏嘴上说着粗俗,手上也没闲着,跟着他干了一次缺德带冒烟的事情。
至于比试的结果,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尿完之后,两人回到喝酒的地方,景浩直接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段吏还想隐瞒一段时间,所以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景浩。
但是景浩又不傻,直接拆穿道:“别他妈的装了,接替的人都找好了,距离离开恐怕已经不远了吧!”
既然他已经猜到了,段吏便也不再隐瞒,坦言道:“等你治好她的腿我就走!”
景浩下意识地皱眉道:“姓段的,说好的一年,你食言了。”
“食言就食言吧,一年时间太久了,我等不了了!”
段吏直接躺在地上,望着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说道:“我不想让飘雪等太久!”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头看向景浩笑道:“咱们是朋友,我相信你也不会和我计较的。”
“既然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见,趁着现在有空,咱俩唠五毛钱的。”景浩直接躺在了他的身边。
段吏这次并没有拒绝,沉吟片刻便徐徐道来:“飘雪是我的妻子,也就是夜罗的姐姐,他们姐妹俩从小就被同一个杀手组织所收养,在艰苦的训练中成为一名顶尖的杀手!”
这一点景浩早已猜到,所以并没有太过诧异,甚至还打趣道:“你也是那个杀手组织的吧?这么说来你们三个还算是青梅竹马呢!”
谁承想段吏却是摇了摇头否认道:“青梅竹马?算不上,我虽然属于那个杀手组织,却不是由他们训练出来的,而是跟着一位姓滕的师父在山里修行,直到十六岁那年,才正式加入杀手组织。”
“之后你就和他们认识了?”景浩好奇地问道。
“也没有,前两年我都是独自执行任务,直到两年之后,组织突然给我派了一个帮手,她也就是飘雪!”
说到这里,段吏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应该是回忆起他和飘雪初次见面的情景。
接下来的故事就比较的俗套,两人从一开始的不对付,逐渐日久生情,最终走到了一起。
虽然很俗套,但对段吏来说却是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说这段过往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景浩不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唉,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
谁承想话音刚落,他的手便被段吏重重地打向一旁,接着耳边便传来段吏恼火的声音:“谁告诉你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