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吏回过神,冲着景浩的屁股就是一脚,没好气道:“你跟着鬼叫什么?”
“废话,你小姨子是属狗的吧,咋还咬人呢?”景浩侧了侧身子,示意他自己看。
段吏这才发现,夜罗正死死地咬着景浩的肩膀,白色衬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看着都疼。
“夜罗,松口,快松口!”段吏拍着夜罗的脸颊,试图让她松口。
可不论他如何呼呼,夜罗愣是没有任何反应。
景浩见状这个气啊,没好气道:“你喊个屁啊,她都晕过去了,赶紧给她上药,然后送她回房。”
段吏也算是个老伤员了,久病成良医啊,上药包扎这点活还是难不倒他的。
他将事先嚼好的药轻轻地涂抹在夜罗的腿上,然后用绷带轻轻地扎好。
景浩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细心的嘛,生活上也算是个好男人了!”
段吏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起身道:“她多久能痊愈。”
“年轻人恢复力强,再加上她还是古修者,应该会很快,不过……”
景浩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段吏不禁皱起了眉头,以为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当即问道:“不过什么?”
“嘿嘿,这些药都是你用嘴嚼出来的,鬼知道有没有病毒啥的,说不定会感染的。”
景浩一脸坏笑地说道,明显在拿他开刷。
反应过来的段吏当即没好气道:“看样子你的肩膀是不疼了,夜罗刚才怎么没咬死你呢?”
他不提这茬还好,景浩都快把这事忘了。
如今一提醒,那火辣辣的痛感再度袭来,疼得景浩直骂娘:“他娘的,你小姨子肯定是属狗的!”
段吏笑着耸了耸肩,转身就往外走:“你快把人送上去吧,为表感谢我请你喝酒去。”
“你给我滚回来,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我可不想给颖颖她们留下什么阴影。”
好家伙,整个客厅就跟凶案现场似的,别说小孩子了,就算是沈大婶看到估计也得当场昏过去。
所以打扫卫生这事还得是他俩的,准确来说应该是段吏的。
段吏回忆着夜罗刚才因为心里阴影无助的样子,二话不说,拿起工具便打扫上了。
景浩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夜罗送回房间,又把沈大婶叫出来叮嘱一番后,这才转身下了楼。
下楼了之后的他望着被段吏打扫过的客厅,整个人都不淡定了,指着空荡荡地客厅问道:“地毯呢?桌子上的东西呢?还有沙发上的那些抱枕呢?”
段吏摊了摊手,理所当然道:“丢了,都沾上血了还要它干嘛?”
景浩倒吸一口凉气,跳脚道:“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那个地毯是晓婧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她非得找你拼命不可。”
谁承想人家段吏根本不当回事,反而笑吟吟道:“呵呵呵,没事,我马上就走了,她找不到,只能让你代我受过了。”
景浩不禁一愣,他都快忘了治好夜罗后段吏就要离开的事情,难怪这小子要请他喝酒。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这顿酒我请你,就当给你践行了。”
“可以!”
男人不善于表达,告别方式也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话语,全在酒里。
两人没去什么高档的地方,就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烧烤摊。
相较来说,这种地方更适合朋友之间喝酒打屁。
两人交谈的内容也并没有围绕着离别展开,而是天南地北的瞎鸡儿吹,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离别这个话题。
可就算再回避,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主题。
待酒过三巡后,段吏将车钥匙还给景浩:“车子还你,以后夜罗就拜托你照顾了。”
“车子送你了,期待有一天你开着它回来。”
景浩将车药匙推了回去,顺便还递上几个小药瓶笑道:“没什么可送你的,这里面的药是我亲手配的,对于止血镇痛有奇效,想来你用得着。”
现在的他也只是初入筑基期,像那种生死人肉白骨的药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也就只能做点这种基础的药。
虽然是基础的,但也绝对比市面上卖得那些药强得多。
段吏也不客气,连同车钥匙一同揣进口袋,开玩笑似地说道:“多谢了,不过我可没东西送你。”
“滚蛋,老子才不稀罕呢。”景浩拍了拍胸膛,财大气粗道:“老子现在有钱,想要什么弄不来啊?”
段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要不然我帮你把叶家给灭门吧,算是送你的回礼。”
要不咋说他是狠人呢,张口闭口就是灭门,太残暴了。
“拉倒吧,小小叶家老子还应付得了来,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正如之前提到的,身为医生的景浩将生命看得特别重,连人都没杀过的他,更别提灭人家满门这种事了。
段吏见状不禁暗暗地摇了摇头,但这次他并没有劝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也好,就把叶家当成你的磨刀石吧!”
“磨刀石?”
景浩细细地品味着这三个字,随即笑道:“这个词用得好,他们也只配做我的磨刀石,助我走向巅峰!来,敬我的磨刀石一杯。”
就这样,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便喝到了深夜。
而这一夜,两人都喝了不少酒。
甚至第二天醒来,景浩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段吏把他背回来的。
他连忙拿出手机试图联系段吏,但电话那头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唉,多好的兄弟啊,就这样离开了?”
景浩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但话又说回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其实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想到这里,景浩也就释然了,饥肠辘辘的他来到餐厅,望着许晓婧给他留的早餐和纸条,脸上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就在吃早餐的过程中,他突然想起了昨晚被邢招娣带走的那个嫌疑人,一夜过去也不知道审得怎么样了。
于是他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邢招娣的电话。
可令他诧异的时,电话响了两声居然被挂断了,这可太不符合邢招娣的性格了。
以往都是他躲着邢招娣,这次怎么换成邢招娣躲着他了?
难不成……
景浩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丢下手里的早餐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