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反对凌雨和林玉斌交往,父亲和林玉斌父亲相识,知道他对家庭冷漠另有新欢,对儿女厌烦。子女九个,生活学习条件极差。凌雨嫁过去难免吃苦。最担心的是林玉斌父亲喜新厌旧的道德问题。影响到林玉斌身上。
父亲说一个大雨天刚过,水汽在三十度地表上腾腾向上冒着白雾,熏烤两脚及小腿。没有沥青路地方不敢走,一脚泥陷进,脚出来鞋像船停靠不动。没办法只好绕着走,绕来绕去走进居民区小市场,父亲看见卖苹果小车围了一圈人。武断认为便宜又好,不然哪能那么多人?挤进人群很是失望。苹果像橘子个大,抽抽的像老太太脸,形容娇艳女孩苹果似的粉红脸蛋。女孩会把一车苹果砸烂。
扭身回来对面看见林玉斌。父亲算是主动说话,对方仰头傲脸走过,激怒父亲追了两步,大喊林玉斌臭小子,林玉斌仨字震着自己耳朵,臭小子仨字旁人是听不到。还是没有回音,父亲放弃追逐,因为两脚陷在泥里拔不出来。定下心来衡量一下个头,肯定此人不是林玉斌。个子比林玉斌高出少半头,长相如此相像之人,定是出自一个父亲,林玉斌来家父亲聊天口气变了。全面细致周密盘问。没有任何线索。困惑怀疑还是有的。
把凌雨叫到跟前。没说另外相像那个人。找了另外一个借口。他家人口太多,穷字当头口舌会多,儿女九个你没有那份心机。
凌雨一度分开,上天偏偏在十二月份,下了一场罕见少有冬雪。窗棂玻璃上堆满积雪,冰花镶瞒整块玻璃,像在闷灌里。凌雨开门,雪花还在肆无忌惮漫天飞舞。耀眼雪光晃着眼。雪人似的林玉斌站在大门口。是他,真是他。凌雨直扑过去连同身上积雪一起拥抱。要用沸腾血液,化解林玉斌雪地寒冷。爱的神速升华。
林玉斌这个举动,婚前凌雨所有要求都在这天大雪中融化,剩下单纯爱情。婚房的简陋被爱充盈满满,再有华丽家居,会挤走爱,他们在没有鞭炮,门楣上高兴忘记贴上一对喜字,屋里凌雨幸福中幸福着。
婆婆家人真多,吃饭没有肃静过,小孩子哭闹声,碗筷落地声,桌子窄小,凌雨端着碗,躲在安静地方吃着。没过几天,林玉斌被父母,劈树杈一样劈下来扔出去。这是一个真实的,人大分家,树大分叉例子。
林玉斌和凌雨没有疼痛感。除每月上交双方父母孝顺钱后日子甜蜜。脱离大锅饭想吃什么做什么。脱离太快,餐桌上菜饭,吃不出父母厨艺难以下咽。凌雨虚心请教母亲做肉包子。回来大显身手。
林玉斌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包子端上餐桌林玉斌不高兴“吃包子临时决定改馒头了?”凌雨厨房拿筷子,端上搪瓷盆鸡蛋汤说:“老太爷动动你金贵腿拿拿碗,里外我一人,你看过眼去?”林玉斌靠在沙发上享受老婆唠叨。听起来比邓丽君甜蜜蜜有乐感。是忍住原因。“吃啊?不用等我?包子趁热吃?”凌雨在盘子里拿包子给林玉斌。林玉斌寻找着包子长相,吃了二十多年,俗话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意思是包子褶掐好掐赖看里面实质东西。也不能为体现实质一个褶没有哇?“愣什么吃呀?”林玉斌彻悟了,包子做好以后放锅,褶朝下蒸熟的“诶呀!我的妈呀!”一声惊叫谁踩他尾巴似。从那时起凌雨包子像包子了。
一切都在学习阶段,毫无准备情况下,儿子林林出生了。小家伙不哭不闹吃饱就睡。给这刚刚起步,经济摇摇欲坠,漂浮大海里家庭,无疑放了定海神针。
双方父母瞧不上他俩,林林出生没溅起多大涟漪。日子平静过着,上班下班送孩子托儿所。林玉斌父亲,一张肺癌晚期通知单搅乱。家里出现两派,儿子主张晚期没救等死。儿女一派主张做手术。大夫不说主治方案,儿女们选择什么大夫执行什么。治也死不治也死大夫心里明镜似。这就出现关于钱的问题。在钱面前赤裸裸嘴脸,把原有亲情,放在金钱面前,原形毕露原始人性。一场辩论会正反方在医院病床前开始。旁听席上是肺癌晚期辩论者母亲陪着父亲流泪。争的面红耳赤。没有结果。护士蔑视眼光粗鲁话语井喷似湮灭辩论。
躺在病床蜷缩,疼痛没有击垮他,黑黑压压站着儿女乌鸦似呱呱叫。他看见死亡就是看到新生。“老伴扶我回家不治了,我带你回趟老家四十年没回去了。”儿女们方从辩论思维回到现实。上前劝说继续治疗。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离开医院。一帮儿女低头默哀似跟在后面。
林玉斌三哥,找到一位老中医专治肺癌,千里之外取回药。一月过后疗效非常好。延长生命推迟死期。也许儿女们幡然醒悟,居然活过大夫预期死亡。两年后炎热夏天,送走了七十岁父亲,母亲悲痛中活了三个月,追随老伴去了。剩下他们一堆儿女。
母亲走,林玉斌恍惚一月之久太突然。推开母亲房门时妈妈身体冰凉像一块冰。
一年时间林玉斌变成孤儿。兄弟姐妹手足情,随着父母离开距离远了。个自为儿女们上学、恋爱、找工作、结婚忙着。
凌雨做起兼职,林玉斌母亲角色。给他买喜欢衣服,做他可口饭菜。被窝里搂着婴儿般林玉斌,说她两个儿子大的会挣钱了。林玉斌时长在梦中哭醒,学会了喝酒,躺在沙发上满嘴酒气。母爱再次泛滥。帮他洗脸、洗脚、脱衣服、好不容易,把一米七三,死狗沉林玉斌,连拉再拽拖到床上。听着酒气均匀鼾声。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
林林自小不是聪明孩子,为了弥补先天不足,小学开始学画画,有特长辅助考上一个好高中,大学有望。礼拜天林林学画画去了,凌雨准备大扫除。林玉斌坐在电脑前玩着斗地主。电脑给林玉斌带来无限遐想,每天斗地主,还有不节制聊天,网友见面。
凌雨渐渐怒气唠叨磨灭平和稳重,急躁厌烦情绪常常失控。低着头拖着地,耳朵听着林玉斌回应,林玉斌太投入,听不到她说什么。凌雨就追加一句。听见我说话了吗?眼睛盯着地,不停捡着脱落发丝。捡起每一根轻轻放在茶几玻璃烟缸里。
“都是我的,每天掉五十根属正常,数了数八十根了。”
林玉斌还在电脑前玩斗地主。
“今又碰上傻子了,拿到好牌不会打,激动的炸开同伙了,醒醒傻哥们。”林玉斌骂着鼠标动着。又说:
“老子有功夫陪你,你不仁我也不义,今来个傻子玩法。”
“听见我说话了吗?”凌雨边拖地边问。拖布拖到林玉斌脚下说:“烦你这手,玩就好好玩不玩滚一边占着电脑,我看看电视剧。”
“以为不烦你呀,韩剧三天不看接上查喽,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鼻涕眼泪哭个没完,开发你第二职业有潜力。”
“什么第二职业。”
“哭灵啊。”
凌雨气的用手上拖布用劲拖着林玉斌脚。林玉斌抬脚转着屁股下转椅。白白六百见方瓷砖,刚刚拖过潮湿光滑,地面失去防滑功能,林玉斌转椅飞速转,失去控制。咣当,一声转椅倒在地上,林玉斌随着‘咣当’声脑袋磕在右手边壁橱角上。疼的他左手摸着磕的部位,两脚蜷缩,眼睛闭着,嘴用劲抿着,像孕妇肚子里婴儿。一动不动抗衡疼痛。凌雨先是乐。殷红血滴到地砖上,扩散连接水印变成一片。凌雨吧嗒扔下拖把。跪地上抱起林玉斌头咧嘴哭开了。林玉斌被突如其来,跑了掉的哭声睁开眼睛说:
“流血了吧!大礼拜天催催催出事来你也老实了吧?”林玉斌扶着壁橱爬起来,低头研究壁橱一角,怎么就这么寸,不偏不歪正好磕壁橱拐弯处九十度直角上。林玉斌生气推开转椅坐到床上。凌雨扒拉林玉斌头发查看伤口,肿一包包尖上流着血有些心疼说:
“上医院吧?”
“不去!就那破医院,好腿锯掉,留坏腿,本来拄拐结果坐轮椅。”
“你又不看腿害怕什么?”
“保不准越看越严重,找创可贴贴上。”
凌雨找出家用药箱从底翻倒上没找到一贴。
“我记的买来三大张十几片都放哪了?”
“好好想想放错地了?天天不知道你想啥猪脑袋。”
凌雨拍一下脑门,“真是猪脑袋等着我去买。”
凌雨在白色吊带上套上肉色裙子,长长连衣裙盖到小腿肚子遮住短小内裤。穿露着五个脚趾夹脚拖鞋跑下楼。下楼梯知道穿错了。没穿高跟鞋裙子打不起来。看看身后关上的门。右手撩起裙子。大拇脚趾加紧拖鞋低着头,啪嗒啪嗒对楼梯点到为止带着速度冲下去。对面上楼看见凌雨,憋着肚子靠楼梯扶手先让她下楼梯。“谢了我去买创可贴。”疑惑目送下楼,买创可贴穿成这样。凌雨想家里一贴也没有了?翻翻抽屉兴许碰巧万一有一贴,匆忙没拿手机,林玉斌别傻等着。捂着脑袋每个抽屉拉开找找。回来血流多晕过去。凌雨提着长长裙子呼啦呼啦朝最近药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