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严雨一家，严笑一家。严之国回到自己房间。凌雨端上一盘水果敲门。
“请进！”
凌雨听到请字端果盘的手再一次端稳。门虚掩，严之国站起来接过果盘说：
“阿姨晚饭辛苦您了。”
凌雨挨着他坐下，严之国抬起身子挪挪和凌雨拉开距离。拉开凌雨想跟他说的话。凌雨不自在，眼神找不到焦点游离到水果上说：
“天热吃点。”
他的动作刺痛凌雨至此提醒她不是母亲是阿姨。凌雨站起来往里推推果盘转身出来。严之国急叫一声：
“阿姨这是我房间钥匙给您帮我打扫，妈妈再时常常说我东西没规矩，胡乱摆放，您也要说我，不然没有放脚的地方。”
凌雨眼泪快掉下来，他真想抱林林一样抱抱他，互相温暖对方。眼泪丢给严之国多小气呀？径直走回来。
严之国在凌雨身上似乎有妈妈影子，早餐上有，房间整洁上有，父亲挺拔西装上有，没有撤掉全家福上有。熟悉妈妈味道存留在生前一切原样上有。他的心要像房间钥匙一样交给她。那样爸爸不会再她和妈妈间跳跃选择挑剔。家不会再每个人站一角独奏一个琴键。你起他落，他落你起，黑白键跳跃齐鸣。
严雨一家，严笑一家，走出熟悉既陌生豪华楼群。回望零星灯光。找不到哪是哥哥窗棂。嫂子在他们会漫无边际谈论。不用避讳什么。品尝菜的咸淡味道，提出厨艺技巧，说出每个人胃觉要求。嫂子会说：“好好，众口难调赶明只做一道菜，嫂子会在凉拌海蜇上加二回。大家都爱吃的，今天没有这道菜，难道哥哥不知道。”
严笑生哥哥气。她的感受被凌雨厨房女主人殷勤忘掉。严雨酒量哥哥知道遗传奶奶。嫂子在喝到尽兴今天哥哥拿出一瓶红酒算什么。凌雨滴酒不沾他们也忌酒吗？
管少卿桌子上没说话。进门礼貌打招呼。凌雨昨晚严潮一句你是董事长夫人要大度些。今算是大度了一回。凌雨真就是以董事长夫人姿态冠压群芳。
严潮知道凌雨怎么做弟弟妹妹都不满意。她不是卞娟。活生生两个人。弟弟妹妹认为她是嫂子哥哥老婆一个人重点在这。严潮满意儿子满意凌雨女主人当的合格。
严潮看凌雨从儿子房间出来眼泪点缀眼睑，低头看着问：
“怎么不高兴，打开衣橱看看。”
眼睑泪珠掉地上。
严潮说：“地板出坑了楼下会找上门来，娶得是孙二娘吗？’
严潮说完心憔悴似的累。
凌雨没打开衣厨安静坐在严潮身边，卞娟在严潮不会这样，这就是她与卞娟不同。卞娟在说与做没顾忌。在她面前顾忌她感受想想还是她自己不懂事了。凌雨头躺在严潮腿上说：
“以后做什么说什么，不要考虑我的感受，和以前一样，这样我会好受。免得你累我也累。”
严潮手指穿过凌雨浓密头发里揉搓着说：
“好，我发楞时不许打扰我，你发呆时我不打扰你，两人呆头呆脑，一对呆瓜。”
凌雨在严潮腿上咬一口。
“哎呦。”
凌雨赶忙堵他嘴。
童自明，何智海督促装修工人抢时间提速度。不为五百元奖金，为董事长给一句赞誉。为董事长夫人生日前完工。郭嘉豪崔命崔。何智海哪受过这样罪。气喘吁吁丢盔卸甲灰头土脸坐在地上说：
“要命了，你们董事长夫人是杨玉环呐？何方妖孽迷了董事长。开业那天非看明白，提前吃上一粒老君炉里仙丹，省的昏过去，白娘子灵山盗取仙丹来不及呀？”
他的话装修工人听不明白。不该用电钻也玆啦玆啦开着。起来拍拍屁股上土说：
“这活虐人心脏干不了”
小姚穿着高跟鞋拧着细腰过来喊：“郭经理董事长打你手机怎么关机呀？”
郭嘉豪第一次来，凌雨生日七月十一没几天了装修到什么程度。提前两天生日宴会在馨雨布店，布置温馨场面，董事长要求高，验收不合格，另添置东西打出宽余时间来。
郭嘉豪看黑屏手机没电了。开车独自回去，小姚拧着高跟鞋招着手不住晃胳膊
“等等捎我回去。”
何智海郭嘉豪替他报仇似乐。小姚扭脸说：
“哦，原来是动物园跑出来的瘦猴啊？来馨雨布店卖猴皮，你是兽皮去牲畜市场。”
童自明一身工服，头上一撮头发锈迹斑斑倒下说：
“跟我们车回去，坐坐他的跑车就是不一样，拉风”
小姚抬抬下颚找着跑车说：“打劫来的我不坐，打车回去报销。”
何智海拍拍身上土对童自明说：
“她打车回去咱俩吃西餐，明后天完工耽误不了生日宴会。热死了，郭嘉豪是好管家，一瓶饮料不给买，喂，你去吗？西餐。”
“女孩子家随便跟男人吃饭。”童自明说。
“挺贞洁，没人诱奸你，童自明在怕什么，一个公司的我请客。”
小姚撒摸着马路上出租车。热的她不住擦汗。远处卖水的，高跟鞋脱下光脚心都有。
何智海打开跑车拿出一瓶凉茶扔过去说：
“接着”砸到小姚肚子上。她腿一曲手接住。上了出租车。
童自明盘算装修完找家政钟点工清扫干净。脱掉工装抖落土说：
“走吃西餐。”
“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咋啦我请客。”
“我是小气人吗。美女走了没心情。”
“小姚啊，看上了，省省吧小你八九岁，做梦吧，就你精瘦精瘦，不去我回家吃了。”
童自明红色奥拓，跟在跑车后面，开到西餐馆。
小姚打车回来恨透高跟鞋，甩出多老远换上备用旅游鞋。揉着脚踝。想到馨雨布店何智海，他不是公司人跟着装修干嘛？
郭嘉豪来到严潮办公室，通知高管开会不知哪个部门捅娄子，严潮一脸冰霜茄子色。严潮说是管少卿，严笑俩人吵架情绪带到工作上。
郭嘉豪怯怯说：“还是算了，管少卿工作上没出过纰漏，多少和......。’半句话卡在那。
严潮火气交了油腾着起来说：“撤，撤离他挪挪窝，调保安当队长，看他有没有脾气。”
郭嘉豪急的浑身哆嗦端着两手只会抖落了。
管少卿太不会做人，一面是董事长妹妹，一面是他抛弃的结婚对象。董事长兴致像蓝天上白云朵朵俯瞰人间，馨雨布店开业给凌雨生日礼物偏偏节骨眼上得了红眼病。
郭嘉豪叫秘书端来一杯热牛奶。秘书头没敢抬头退出办公室。严潮没喝倒掉。当，墩在办公桌上。
严潮生管少卿气郭嘉豪明白。让他出气管少卿身上挨上一刀。堂堂董事长妹夫当保安队长不像话。只有找凌雨。谁去说怎么开口。费一番周章。想到杜江。馨雨布店活动策划少不了杜江。
杜江在企划部，齐小白伺候一匹千里马似的伺候着。杜江没少享受，同时杜江业务，他也像伺候千里马伺候，齐小白到是另眼看待。
杜江接到郭嘉豪短信，办公室门口等着。严潮摆摆手郭嘉豪出来。想管少卿凌雨不救死定了。
杜江听郭嘉豪吩咐给凌雨打电话。
凌雨舌头嗑瓜子嗑麻木。咖啡一杯一杯当饮料喝，看着电视剧替主人公流眼泪。接到杜江电话吸着鼻涕。
杜江说：“凌雨姐你哭了，看电视剧看的吧？”
“什么事？”
杜江按郭嘉豪吩咐说凌雨听。
凌雨放下电话穿上严潮买的裙子。对镜子上下照。她不得不承认养尊处优的她，比起教钢琴来，为身上几种费用发愁。差在皮肤上，差在微笑脸上。白色高跟鞋哒哒下楼。想车几天不开土蒙上，洗洗车去公司。捷达车自豪干净清爽停在那。凌雨心软了。鼻子一酸及时仰头眼泪回到眼眶。换上备用平底鞋开出小区直奔公司。
凌雨回来第一次来公司，下车换上高跟鞋。脖子一款桃心玉，胸前跳跃。
保安揉眼一路畅通进来。前台小姚认出裙子是丹慕妮尔。凌雨对品牌木乃，从不看商标。合体就行。难怪严潮叫她傻丫头。小姚几乎是窜出前台。伸手抓住凌雨。
“找董事长？郭经理刚刚出去好像有事脸色不好看。”
凌雨笑后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的笑变了姿势，变了方向，变了味道。
小姚手离开不能触碰千年出土文物似离开凌雨。手指尖朝地耷拉着。看凌雨推开董事长门，裙摆在关上门缝隙消失。
凌雨进来严潮头没抬说：
“怎么不敲门。”
凌雨不说话走到椅子背后附身耳边说：
“现在敲不晚。”
“郭嘉豪，定时郭嘉豪，搬救兵。”
凌雨拽拽裙摆说：
“好看吗？好看别生气，什么保安队长，丢不起人，晚上当回司机，饺子馆吃饺子本夫人坐镇等你。”
严潮被凌雨说的消了气。想起孙子兵法，大将难过美人关，古人几千年看透并应用。他严潮算不上大将自然拜倒。郭嘉豪啊郭嘉豪战场上当政委绰绰有余。
郭嘉豪揣摩严潮拜倒，端上咖啡凌雨端庄不失优雅。俗气不失娇艳。为卞娟鸣冤。人最大失败不是金钱，不是命运，是败给她自己。卞娟败给她自己。
郭嘉豪说：“通知管少卿。”
严笑脾气绷不住，砰，门推开严笑哭着进来说：
“哥哥撤了管少卿，撤了管少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