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陈曦揉了揉眼睛，从赵霞家的大床上坐起，发呆了一会儿，看向一旁仍在呼呼大睡的赵霞。
“她怎么在我床上？”
当他下一眼看见床单被套后，就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是她家啊？”
他赶紧跑进客厅，回想着昨天中午到晚上发生的事。
记忆零碎，他努力拼凑，才终于记起了一片较为完整的开端、经过、转折、到结尾。
当时点外卖之后，自己去到赵霞家里坐下，没多望，没多留意，就像乖宝宝一样静静地等待着。
毕竟在别人家不能乱摸乱看，这样很不礼貌，更何况对方是个女孩，就算是女朋友没有经过允许也不能。
等到外卖抵达他才动身走动，去开门接过外卖。
解开外卖包装袋陈曦后才喊了正在房间内保养脸部的赵霞。
“来吃饭了！”
“来啦。”
赵霞走出房间，边接近，边揭开了脸上敷着的面膜随手扔进了餐桌旁的垃圾桶，动作迅速且娴熟。
“宝贝，你点的是什么啊？”
“你看看。”
陈曦挨个拿出外卖袋中的透明塑料碗，并将隐藏在热气中的美食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一样样地推给了赵霞。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同一个东西点了三个口味的，你都尝一下，不喜欢的给我就行。”
“嗯，你也吃。”
赵霞心里一暖，笑着将其中看上去材料最丰富的端给了陈曦。
两人互相推辞，但最后还是将对方推给自己的每样都吃了一口，一同甜蜜的笑起……
想到这里陈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继续沉浸在漫长的回忆中。
……
还记得午饭过后。
刷抖音短视频刷了一段时间，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起来，迷糊地倒在了沙发上。
这一觉的过程中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直接就到了晚饭时间。
这就证明先前的疑问还是在赵霞家吃完晚饭后发生的。
陈曦再次驱动脑神经搜索，可不久前才全部想起来的事件过程，都奇怪地在同一瞬间消失了，。
任他想破脑袋都再也想不起来。
他很郁闷。
或许这一切只有等到犯罪嫌疑人，在接受拷问的时候自行说出了。
等到那个时候要多久？他还不知道，但他早已将这一切认定，都是“那个女人”干的坏事。
是埋在地里的小芽儿突然拔尖被人秧苗助长后，又被人转身将芽尖埋进了别人屋里的红土里，把两个屋子相连？
还是某著名游戏广告“山海经”里的小鲲吞噬了某些奇怪的东西直逼天高，一头扎进了倒映着晚霞的大海里？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这一切实在是扑朔迷离。
捂着自己深深掩埋在口袋中的枪，陈曦越想越觉得可怕，可怕的不是过程与结果，而是他想知道的所谓开端。
……
“你愣着干嘛，吃早餐去啊？”
突如其来的喊声，叫醒了深落臆想中的陈曦，让他不得不将这事先放下，告一段落。
灰溜溜地跟着又穿着另一种款式白裙的赵霞，来到最熟悉的那一家早餐摊，吃着熟悉的汤粉，喝着熟悉的豆浆。
可眼神却一直不落在别处，一直紧紧的盯着对面隐藏在口罩与墨镜下正在偷嗦粉的赵霞。
终于他的好奇心到了极点，装作风轻云淡地问道：“为什么早晨起床我会在你床上啊？”
“哦！？嘿嘿。”赵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咧嘴笑了起来，“真的想知道吗？我怕你接受不了？”
“啊？”
陈曦瞬间石化。
该不会该不会真发生了吧？
在心里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没事，我接受得了，就算是天，我也给你顶着。”
“这可是你说的哦！”
赵霞嘴咧的越来越开，笑容逐渐恐怖，从随身的包包中掏出了手机，在相册里翻来覆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视频。
二话不说的当着周围人潮拥挤的路人们点开了播放，丝毫没有顾虑着陈曦的面子。
好在陈曦在他点开播放的那一秒钟，将手机抢了过来，关闭了屏幕。
“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放这个啊？”
“不是你想知道的吗？”
“可是……那种东西私下看就行了，当着这么多人被抓了要坐牢的。”
陈曦尽量将声音压小，小到朝霞只能看到的，他嘴皮子在动。
仅仅是嘴型，赵霞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了，满脸迷津，直到陈曦赶紧跑过来凑到她耳边再说了一遍。
“哈哈哈。”
“你都往哪想去了？”
“你们这些十大几岁的小孩都这么可爱的吗？”
赵霞笑声响亮，引起了周围那群路人的注意，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赵霞遮的严严实实当然不必担心，可暴露在烈阳下的陈曦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扒完剩余的几口粉，拉起赵霞就往家跑。
“哎哎，我还没吃完勒。”
“还是吃个鬼啊，回家以后我下面给你吃。”
……
重新回到赵霞家后，陈曦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找赵霞要回手机，播放着那一则视频。
“老丈人敬你一杯！”
“好，好，你也喝。”
视频中的自己面色通红，正高举酒杯，敬给对面一个同样脸面通红的中年地中海男人。
那半眯着眼摇摇欲坠的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很滑稽，很有喜感，怪不得赵霞说自己接受不了。
这一杯接着一杯，几人欢声笑语。
在不知不觉中倒在了桌上。
视频到这结束，赵霞看着面色凝重甚至还有些嫌弃的陈曦，道：“现在知道了吧？”
“怎么只是喝酒啊？”陈曦收回眼神，言语略显失望。
“当然是喝酒，不然呢？你以为还是你那些奇怪其肮脏的想法吗？要知道当时我可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搬进我家的。”
“那岳父大人呢？”
“他被我二哥接走了。”
“岳父大人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今天不是还有工作要做吗？就不打扰你了。”
陈曦快速解决尴尬的事情，就瞬身跑进了自己家，像逃命的那一种，生怕自己的乱说话，引起某种不必要的反应。
“你这家伙……”
……
“滴滴滴——”
刚一进家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不是电话，而是那种连续连续的消息骚扰，陈曦暂时没有理会，而是在家洗了把脸后才拿起手机看了看。
这才发现是“扑街作者聊天群”的小伙伴们疯狂的艾特，连带着的还有各式各样的链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