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仁和堂的掌柜让我过来找你们麻烦的,他说只要我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我不但能得到你们赔付的十两黄金,事后他也会给我十两黄金。”
说清了事情的始末,周来喜还不忘求饶:“我一时贪财,这才答应了,我……我现在知道错了,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瞧着那副模样,就只差哭着跪在地上了,看着实在窝囊。
王大壮见状,气不过地踢了他一脚。
“神医,你看这人……”
尹丽薇看了看围观的群众,见众人皆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突然有了主意。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宽宏大量地说道:“我们做生意的,一向讲究个和气,今日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将他放了吧。”
王大壮点点头,知道尹丽薇是想谋个好名声,手一挥,就示意打手放人了。
随着这出闹剧结束,医馆又恢复了清静。
只是,在尹丽薇的授意下,仁和堂的掌柜派人来聚贤医馆捣乱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一时间仁和堂的生意格外惨淡,而尹丽薇的聚贤医馆,又迎来了新的鼎盛,来看诊的病人,络绎不绝。
见此尹丽薇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正打算走进医馆内室继续喝茶,突然,从看诊的人群中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公子留步。”
尹丽薇顿住脚步,她抬头望去,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手持佩剑的男人。
男人面容清秀,英姿飒爽,走路自带一阵风声,一看就不凡。
只是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让尹丽薇有一刹那的恍惚——
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帮着他的主子,拦住自己去路的清沐。
“我家少爷身患重疾,听闻聚贤医馆有一位神医,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擅长医治疑难杂症,特命小人来请。我瞧公子气宇轩昂,想必定是那位神医吧?”清沐走到尹丽薇的面前,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假意不认识她,十分客套地说。
尹丽薇本来就对他们主仆二人没有好印象,躲避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去招惹?
因此,一听清沐要她去为他的主子治病,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医馆暂时不支持坐诊大夫外出诊病,如果你家少爷真想要治病,不妨让他来医馆。”
“我家少爷自然是真心想要治病,只不过,实在不便于动身来医馆,他知道神医时间宝贵,所以特意选了距离医馆不远的惠新茶楼作为神医的看诊地点,烦请神医通融通融,与我走一趟。”
清沐憋着满心欢喜,一本正经地说着冠冕堂皇之词,“另外我家少爷说了,只要神医前去,不管这病是否治好,皆会以一块玉佩作为报酬,赠予神医。”
尹丽薇撇了撇嘴角,正想要再次拒绝,突然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字眼“玉佩”,回忆瞬间被勾起。
上一次那个男人不但轻薄了自己,还抢走了玉佩,难不成是这些日子玩腻了,所以想着要将玉佩还给她?
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尹丽薇给王大壮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清沐去了茶楼。
进了茶楼,清沐将她领到一处雅间,就退下了。
尹丽薇深呼吸了一口气,干劲十足的,正准备找屋里的人“算账”。
谁知,她推开房门,却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男人。
尹丽薇惊了一下。
“你来了。”
男人苍白着一张脸,朝她笑着,只是那笑容,在鲜血的衬托下,看着有几分渗人。
“你这又是怎么搞的?”
尹丽薇赶忙走过去,顾不上男女有别,就要掀开他的衣服。
凌寒云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不拘小节”,眸子里有片刻的诧异,却没有拦住她的动作。
他微微别开眼,答了一句:“不小心被人暗算了。”
随着衣服被掀开,尹丽薇看到男人裸露在空气里的后背上新增了好几道伤痕,这些伤痕深浅不一,似乎不是被一种利气所伤。
此时,那几道伤口还在往外灏灏的流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尹丽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简直不能想象,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你别害怕,我这伤只是看着严重,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感受到尹丽薇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凌寒云薄唇微张,宽慰了她一句。
“你放心,我一点都不害怕,就算你死了,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尹丽薇嘴硬的回了一句。
尽管说着狠话,但是她手上却毫不含糊,当即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忍着满心满眼不适,往那深深浅浅的伤口上撒着药粉。
撒完金疮药,尹丽薇又拿起桌子上男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纱布,将伤口小心翼翼地包扎了起来。
处理好男人的伤口,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尹丽薇被累得够呛,她将没用完的金疮药收入怀里,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下,这才觉得好了一点。
“没想到堂堂相府小姐,摇身一变竟成了位神医,在下真是佩服。”凌寒云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佳人,感觉背上的伤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心情大好的打趣道。
所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怕就是这个道理了吧?
“我哪里比得上你,见你三次,其中有两次都身受重伤,真是了不得啊。”尹丽薇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凌寒云也不恼,反而还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本来就长得十分好看,这一笑更显得容貌俊朗,即使上半身被包的像个粽子,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尹丽薇看着看着,不禁感觉口干舌燥,脸也微微有些发烫。
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她连忙将目光躲开了。
紧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岔开话题道:“伤也为你治了,我的玉佩该还我了吧。”
“我何时说过要把玉佩还你了?那块玉佩你既然赠予我了,那便是我的,哪里还有要回的道理?”凌寒云勾了勾唇,那张脸上笑意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