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口腔里里甜甜的,你恢复了些力气,双手撑着靠在了床头。你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宋颂的卧室,有些暗喜;但却没看到她的身影,你有些着急。
你正准备出声,卧室的门开了,是宋颂。她把粥放在了床头,对你说:“吃点东西吧,你低血糖犯了,刚刚晕倒了。”说罢,她准备离开。
你一把抓过宋颂的左手,“别走。”结果动作太大,牵扯到你额头上的伤,“嘶。”你疼的叫出了声。
宋颂按住你想触碰额头的左手,“已经上过药了,别碰。”
你有些委屈,又是低血糖,又是脑袋挂了彩。你何时在宋颂这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难得的服软,低声道:“我没有力气吃,你喂我好吗?”
“怎会?你已经补充过糖分了,别装了。吃完了,你就走吧。”宋颂语气平淡的宣布道。
“你觉得我在装?”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可能过往你曾经骗她自己没力气,要她喂你吃饭。但是,现在你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你的力气跑掉了,好像随着宋颂的温柔一起离开了。
被冤枉的你委屈极了,你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正在脑内组织着语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闹够了吗?我这里不留撒谎精,闹够了就离开吧。”宋颂平静的说着,她看着你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淡,仿佛你就像个路人。
“宋颂,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不甘心的问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宋颂对你的态度大变。你们不该是这样的呀。
“那我还怎样对你,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我是.......”对呀,你什么都不是,一直以来,你都是仗着宋颂的偏爱作威作福。现在她毫无预兆地把爱收走了,你完全适应不了这个陌生的宋颂。
“朋友?邻居家的弟弟?半夜敲门的陌生人?你觉得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你......”
“对啦,我什么都不是,我是你邻居家的姐姐,是你口中的讨厌鬼,是你才不会喜欢的人,更是个可怜虫!不是吗?”
“你,你怎么……?”
“我?我怎么知道的是吗?一不小心听到了你的真心话罢了。”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彻底慌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向宋颂解释,那些话只是你不知道怎样表达心意的掩饰,你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我已经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我受够了,随你便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没有必要,就别再见面了。”
“什么,你说什么?”
“听不懂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你了,我这个可怜鬼怎么能跟鹿少呆在一起呢?你,也别再蹲在我家门口了,隔三差五的过来,我担待不起。”
本就因身体不适的你,听了这些话气得发抖。“你,宋颂,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谁再来找我,谁就是狗,有本事你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虚弱的你嘴上却不饶人,你放着狠话,企图能吓到宋颂,让她收回刚刚的话。你直愣愣的盯着宋颂,渴望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后悔。
然而,她只有冷漠和冷笑。
“请鹿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准时承诺。也希望您能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话,不要打脸。毕竟,我可不希望被邻居投诉。”
你失败了,宋颂并没有因为你的话而后悔。
骄傲如你,不肯低头。
你倔强的掀开被子,想下床离开,可你的腿无力的发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下。往常那个会时刻护着你的手此刻却消失了。眼泪低落在地板上。你扶着床,勉强的站了起来,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你没看到的是,宋颂那伸出一半又愣在原地的手。
离开那间屋子后,你脱离的跌坐在楼梯口,你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刚刚那副凶狠的样子早就无影无踪,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哭的头发昏,晕了过去。闭眼前,你好像看到了朦胧的身影。
等你再次清醒过来,睁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你刚习惯性的想喊:宋颂,我难受,我不想呆在医院。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你醒了,还好吗?”
你满心欢喜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以为是宋颂,你根本没来得及注意到,那个声音是男声。
是你的表哥,鹿然。不是宋颂。一阵阵失落感朝你袭来。
“怎么了,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鹿然柔声的问道。
宋颂以前也是这样柔柔地和我讲话的,宋颂,宋颂,你现在满脑子都是宋颂,都是她那些话。
你有些控制不住眼泪了。
1、2、3,泪腺的阀门被彻底打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留着。
“唉唉唉,怎么了,这是,这是看到我,看哭了,不至于吧!”
听着表哥的声音,你的理智恢复了些许,你想起来闭眼前那个朦胧的身影。“是宋颂喊你来接我的吗?”言语间难掩你的期待。
“宋颂?谁呀?你那个女邻居?不是呀,是你同学打电话通知我的。我到的时候就看见你靠在墙边,吓死我了。还好我来的及时。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你真是吓死我了。”
原来,不是她呀!对了,怎么会是她呢?她那么讨厌我。眼泪不断的流下。
医生给表哥汇报病情,就是低血糖,平时记得按时吃饭,还有情绪不要太激动。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晚上,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晚上,吃了药的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里,是宋颂在一声声质问你,质问你为什么撒谎?质问你是她的谁?你想张嘴解释,却发现怎么都张不开口。你急得叫喊着,却只能发出“啊,呀”的声音,你眼睁睁地看着宋颂离你越来越远,最后,宋颂消失了。
你急得面部狰狞,拼命的吼着,最终,你喊出来声:“别走!”
你这才发现,刚刚在做梦。
一双手贴在了你的额头。
“吓死我了,你半夜发起了高烧,差点烧没了,还好发现的及时。”表哥心有余悸地说道。
“什么时候了。”你的声音满是沙哑,嗓子火辣辣的疼你想喝水。
往日你生病后醒来,没开口宋颂就已经把水端到你面前,耐心的哄着你喝。如今,表哥哪有宋颂那般心细,自然没发现你的异样。
“你睡了两天,真是吓死我了,你再不醒,我就要给姑姑打电话了。”
你费力的抬了抬手,表哥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饮水机。这才恍然大悟,跑去给你接水。
水有些凉,没有宋颂细心,宋颂每次都会拿温水给我。你满心酸涩。
在医院折腾了一周,你才被允许出院。你清减了不少,T恤下空荡荡地,瘦的像脱了一层皮。满脸是病态。
是啊,你是病了,而你的药已经不要你了,从此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