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完枪后，时间又一次静止，水烛则被弹出了亚瑟身体中。
呆呆站在墙角，开枪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但真正看到血花绽现，仿若雷击一样，什么都动不了，什么也想不了。
只能单只手捂着自己胸口，里面心脏狂跳的可怕，也郁闷的可怕。
为什么会这样？
疑问在水烛已经成了浆糊的脑袋中升起。
威廉有罪，但罪不至死。
刚刚愤怒如同冲水之坝，将理智的弦完全冲断，而现在，只不断回响着一个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成为这样？让自己也同化成了这里的一部分，像在深渊中，听着各种各样，充满肮脏、卑劣、愤恨、无力、傲慢种种声音。
恍惚间，水烛笑了起来。
像冬日的春雪，冷日的暖阳。
呢喃间，水烛将心中的话语说了出来。
“吾愿无浊而死，不愿晦乱而生。”
抬起手，刚刚杀人的左轮抵住自己的脑门。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
罪不至死者，因水烛死，则一命抵一命。
砰——！
枪响，子弹却悬空浮在空中，不断旋转在不能向前前进半点距离。
一个夸张戏虐的声音在教室中响起，除此之外无任何声音。
“可爱的瑶姬小姐，是什么让你懦弱的想要逃避？在这里没有任何规则需要遵守，我也不想我的梦境游戏因这一点点小小的事而终止，所以，现在，你，必须，跟着我继续进行游戏，知道了么？我讨厌中途退却的人，无论，以何种理由。”
时间在一次流转，而被劝阻的水烛则以灵体的方式开始观看。
刚刚被劝解了一下，水烛也熄了直接离场的心思，而是静静的在旁边观看。
台上老师重复了之前的话语。
“请右手边第一位同学讲述理想，其余同学请安静听。”
所有目光看向了低着头的小丑，而在他抬起头的时候。
不同于小亚瑟的羞怯期待，水烛的平静如冰，一种夸张的微笑看着所有人，极其欢悦的说道。
“我长大后，要当一名让所有人都开怀大笑的小丑！！！”
一片嘲笑声轰然想起。
而小丑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然是微笑着拿起了手中的钢珠笔，对着台上的老师说道。
“我有一个礼物想要送给大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我一样东西。”
老师不耐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黑板，冷声道。
“可以。”
轻哼着歌，小丑蹦蹦跳跳走到讲台上，似乎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舞台，躬身为大家行了一个礼。
虽然周围依然是嘲笑，但小丑依然没有半点不耐烦，在礼施完之后，不紧不慢说道。
“那么，演出即将开始。”
音毕，手中拿着的钢珠笔猛然刺向未来得及反应老师的眼眶之中。
迸发的血液洒满大地，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教室。
周围的声音都影响不了小丑，小丑愉悦的抽出了在眼眶中的钢珠笔，用已经染血的尖端，在自己的嘴角上画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殷红血液慢慢向下流淌，再加上不加掩饰狂放的大笑，只要看到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一种由心的恐怖。
“好了，安静一点，谁继续说话我杀了谁。”
小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整个教室宛若顿时沉默无声。
“对的，这才是乖巧有趣的！今天了我带来了我的作品，叫做大笑！”
小丑用钢珠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下，觉得不够快速而皱了皱眉头，转而拿起旁边的粉笔，在死者老师流下的血泪中染上了一层，开始慢慢作画起来。
无以言语的恐惧在教室中蔓延，沉默更是让这种恐惧无限放大。
放大到连声音都不敢说一个，生怕自己出声就引得已经疯了的小丑将自己杀掉。
时间渐渐过去，一个血红的笑脸在黑板上呈现。
当最后一笔画完的时候，小丑突然叹息了一声，转瞬之间又像是没有叹息一样，摔掉手中的粉笔，开心说道。
“怎么样，我画的好不好看。”
寂静无声。
啪啪啪——！！！
小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熟练地一个人鼓起了掌来。
在讲台上不断走来走去，发出的吱呀吱呀声音宛若重锤一般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灵，恐惧在蔓延，绝望在攀升。
砰——！
忽然间，小丑停了下来，重重一圈打在刚刚画的笑脸上。
“哈哈哈！！！好疼啊！！！为什么你们感觉不见！！！连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你们不是我的观众吗？”
疑问才刚刚发出，小丑又将已经破皮流血的拳头在刚刚画的笑脸上擦了一圈。
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这点疼痛早已麻木。
两行血泪从黑板上的笑脸上渐渐流了下来，小丑有些愣愣的看着，直到某一刻，回神过来看着想要逃跑的以威廉为首的几个人，冷笑了一声。
“笑吧，笑吧，都快笑吧！！！别让我，一个在这么孤单。”
没有人理他，威廉已经摸到了门把。
“所以，你为什么不笑呢？”
小丑甩出讲台上的钢珠笔，如同飞刀一般插在威廉刚刚摸到门把的手，顿时威廉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小丑听而不闻，以一种压迫目光看着其余人。
忽然间咧嘴笑道。
“我原本是想把你们全部杀掉的，知道为什么嘛？在强者欺凌弱者之时，所有漠视者同为帮凶，但某个人的表现，突然让我改变了主意，你们不用死了，只要，你们通过我的一个游戏。”
“什么？”
一个胆大的鼓气勇气说道。
“你们所有人，都要对死去的老师进行鞭尸，对还活着的威廉进行凌迟分尸，用你们手中的钢笔，刺穿他们的身体。”
无情冷酷的声音犹如寒风一般飘过每个人的心灵。
却有犹如微小的火光，绽起了生的希望。
剩下的时间中，小丑慢慢拿起手中的三色球，有一下没一下抛着，无视了威廉绝望的惨叫声，以及沉闷的入肉声。
一场惨案在教室中发生，法不责众，所有人皆为凶手。
时间再一次凝固，小丑的分数也已经出现。
【小丑即将退出扮演，进行第二幕的开始】
【亚瑟给小丑的评分是，26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