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来人回报,这份孕检报告确实是中北医院开的,也确实是这个女人做的检查。
“走,去诊所。”
是个个人诊所,在社会上是经认证有营业许可证的。
这边先连线过去,是个女人叫柳是知,普林斯顿大学医学博士,女人接通电视频,卖弄风情抛个媚眼:“嗨,美人儿。”
“都准备好了吗?”
柳是知挥挥带好手套的手爪子:“Of Course 。”
然后无情的挂掉视频,柳是知撇撇嘴:“无情的女人,好桑伦家的心。”
扁鹊。
柳是知的品味很独特,譬如诊所的名字就叫:扁鹊,还比如喜欢阴柔美的男人,这让她很有征服欲和保护欲。
“欢迎美人儿大驾光临。”
她笑骂一句:“神经。”
柳是知看见她手上的活环麻花手镯,两眼放光:“我的天,你连这都有?”
她拿起众多团扇中最艳丽的那个看了看,团扇上是缂丝唐卡装饰,轻笑:“你也不赖。”
她又问:“11周孕妇能不能做亲子鉴定?”
柳是知讶异:“amazing!”见她冷瞥自己一眼后收回表情,正色道:“一般来说12周以后才能做,但是得根据孕妇体质,如果你想做亲子鉴定的话可以等打完胎之后找到绒毛然后进行基因染色体判断。”
她没有什么表情,摇着团扇,腕上的玉镯相撞清脆绵长,残音清越,徐徐方尽。
“那就开始?!”
她扫过柳是知的前凸后翘,柳是知老脸一红娇嗔:“老色胚。”说完扭着细腰翘臀地走进手术室。
她总是不需要做什么,一个颜色一个神情都能让人溃不成军。柳是知和她认识大概七八年,可以说是塑料姐妹花,但一定是有求必应,全靠裴小姐的家底丰厚维持了这段塑料情。
她紧随其后,依靠在无菌室外看柳是知消毒灭菌一切准备就绪后,柳是知对她比了个OK。
人流很快十分钟左右,柳是知出来后坐到她对面,问:“你给人敲晕送来也是厉害。”
她笑笑,习惯性用戒指敲击杯壁:“宠物不听话,就得驯服!”
柳是知是知道她的,触怒她的逆鳞的人不是疯就是傻,站在朋友的角度规劝过她,但是她却玩味不屑地说自己是好市民。
柳是知只得说:“别叫警察叔叔抓住把柄就行了。”
况且,裴知意不是救世主,为什么要怜悯众生?母亲没做过坏事,是个善人,上天又放过她了吗?却在她花一样的年龄,让她枯萎凋谢。所以映证了祖母的话,得强大到所有人都臣服自己。
所有人都劝导后辈要善良,她不然,她就要做那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人,这世上如果没有恶怎么能凸显出那些所谓的善呢?
她不是什么好人,甚至不是一个正常人。
柳是知问:“口腔采样还是……?”
“随你。”
柳是知用的是口腔采样,简介方便,她漱了漱口:“大概需要多久能出结果?”
“最晚三天。”
裴宅。
她晃着脚上的拖鞋,直至玄关一响和Roy.的叫声她停下的动作,Roy.依旧像往常一样偎在她腿边,裴中盛久久没有说话。
她也没有说话,眼底却是慢慢的讥讽和仇恨,手里的孕检报告被捏地有些皱。
她问:“听说了?”
裴中盛坐下:“嗯。”
她笑了,把纸顺着茶几推过去,眸色暗了暗:“是你的?”
“不是。”
她眼眦殷红,凉凉地瞥了对方一眼:“最好不是,也最好趁早断干净。”他们父女的谈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是不欢而散。
创世。
“喂,美人儿,报告出来了。”
她没有作声,等待对方的下文,对方见她久久不作声便觉得无趣:“不是你爹的孩子。”
她淡淡地“嗯”一声,极其敷衍,然后又挂掉电话。
柳是知对着手机那头咬牙切齿怒骂一句:“艹!”卸磨杀驴,得鱼忘荃没良心的小畜生!
用得到人前,用不到人后!
塑料姐妹花!
呸!
“美人儿。”然后一声特别贱又特别欠的声音传来,江菁和整个总裁办的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没有抬眸,继续翻看着文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墨忘抓抓刚染的一头雾霾蓝的日系卷发,拉下脸:“我这是老虎扑人--真心实意。”
“真心实意?”她嫌弃地看了眼那头蓝毛,伸腿穿过桌子下面一脚踢走坐在她对面的憨憨:“我看像是老虎不吃猪--怪事一桩!”
墨忘像是不成不罢休似得,她走哪儿跟哪儿,停在哪儿就把胳膊搭在她肩上。
她妥协了:“说吧,想干什么?”
“晚上喝一杯呀,老地方。”
她看了看手表,道:“嗯。”
lead a voluptuous life。
“一杯蜂蜜水,热的。”
她大大方方坐在吧台前,墨忘啧啧道:“不行啊你这?以前可是什么烈喝什么长岛冰茶、威狗、干马天尼。”
整个三层是他们的私人酒厅,一般没有人带是不准上来的。
“阿哲喝什么?”
“水母。”
她拿过子弹杯和各种酒水,道:“我给你调。”
墨忘扯扯领带,一脸质疑:“裴大总裁还会调酒?”
说着往盎司杯里倒了伏加特,勾勾唇角:“咯懂皮毛。”
秦黎哲有些心不在焉地转动手机,她把调好的酒推在他面前,她见他微表情有些不自在问:“怎么了?”
他摇头:“没事。”
她咳了两声,他募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对……对不起,我不该吸烟。”
她抿了口蜂蜜水,浅笑:“确实不该,年纪轻轻别把肺搞坏了。”
话音即出,墨忘就起哄“哦~”她眼神炙热,雾霭朦胧,他却率先移开了目光,一口闷掉那杯酒。
墨忘为难地抓着自己的蓝毛:“怎么了嘛?!”她瞥了一眼蓝毛怪,嗔笑:“大人的世界,小朋友不懂。”
这时候柏思仪和席沐琛勾肩搭背地走进来,gay里gay气地让墨忘一阵恶寒:“你俩够了啊,两个大男人很容易让人遐想的。”
柏思仪踢一脚,席沐琛给一拳让墨忘同学深受伤害,跑到她跟前脑袋靠在她肩上,委屈巴巴:“你看,他们打我!”
她笑了:“没关系,妹妹给你做主。”她是他们几个里的老幺,不是叫美人儿就是叫妹妹,她也习惯了他们私下各种油腻膈应人的称谓。
柏思仪没正眼看:“墨忘你TM你看你这染的什么玩意儿?黢蓝,丑死了!”
席沐琛火上浇油道:“雾霾蓝是在雾霾里犯蓝的色?”
她扭头看了看墨忘一头卷发,母爱泛滥地抬手揉揉,也算是抚平了墨忘内心地小创伤,但还是紧挨着她坐。
而一旁的秦黎哲始终一言不发,酒一杯一杯地下肚,她抬手换掉他的酒杯把一杯温水递过去。
他醉了,水母的后劲很足,如果没看错他刚还喝了杯长岛冰茶。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酡红,眼波潋滟地盯着她:“裴知意。”
“嗯?”
“我跟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