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如海一听门外这声音甚是熟悉,连忙往外看,可是头还没来得及探出去,就被海兰察砂锅一般的拳头砸得跪在地上。
令如海哪里想到这海兰察一点颜面不留,上来就下这狠手。
这几天对于令如海来说简直可以用悲催来形容,先是莫名其妙得罪了胧月格格,说真的,他连胧月的面都没照着,就挨了一顿打!
接着被挂钱的鬼画像一吓,又挨了多隆一顿打,自己更是莫名其妙。
而今,金贵人得了端妃的授意,把这碎环嫁给自己,本以为能冲个喜去去晦气,哪里知道又来了杀神上门!
抱着脸的令如海实在不甘心,惨叫道,“今儿就算您们打死老奴,也起码得给老奴死个明白,究竟我得罪了那尊神,要这么对我!”
可是哪里有人理他,四五个侍卫如同打狗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上,直打的令如海躺在地上就剩两眼珠子在转动!
见这令如海被打的不能动弹,海兰察一挥手,几人停了手。
他走到瓜尔佳面前,轻声道,“统领,这再打下去,估计就要打死了,毕竟是宫里,明目张胆的打死了,估计皇上那边不好说话!”
瓜尔佳点了点头,对身后舒宁道,“怎么,如此可解气?”
“解气!”舒宁连连点头。
但是他此时却在想着,怎么把碎环给带回去。
“可是,碎环?”
瓜尔佳笑了笑,“我是侍卫统领,做不了这后宫的主,这个还得兄弟你自己想办法!但是今天你可以先把人带走!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抢的,哪宫的回哪去!”
其实瓜尔佳也不傻,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今天这自己固然有错,但是这令如海错更大,单是这宫中私设婚堂就够他吃一壶了。
而且,这错大错小,还得看皇上怎么说,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岂是这么一个小小太监能比得了的?
舒宁笑了笑,直奔里屋而去,见的碎环整个人满脸是血,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碎环一见舒宁,先是一愣,而后尽然放声大哭起来。
倒不是碎环和舒宁有多深的感情,主要是人在绝望之时见到个熟悉的人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都不肯松手。
跟进来看了一眼的海兰察赶忙退了出去,毕竟这种撒狗粮的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太久。
“统领,你别说,我以前还不相信真爱,如今信了。”
瓜尔佳大笑起来,“为何?”
“你说,这太监也不能那啥,怎么和宫女就混一块,还哭的这么动情,显然是纯洁的爱情啊!”
“是啊,所谓人间自有真情在,只不过你我孤陋寡闻了,看来今天我们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海兰察憨笑两声,“也得对得起那口酒不是?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瓜尔佳的笑容突然一收,“不,今天咱们还要等个人!”
舒宁见海兰察出了门,连忙小声对碎环道,“我先带你回去,理由是我和你好了,这令如海横刀夺爱。你先照着我的说!”
碎环乖巧的点了点头。
舒宁本以为这碎环定要问问这些侍卫为什么帮自己?自己这个身份怎么回事之类的。
可是碎环却什么都没有问。
舒宁心道,这真是个省事的人,也有可能封建社会的女人都是这种不太多事的,不像自己那个时代,整个的哎呀妈呀,老虎当前都能往下跳!
“行!那我们走!”
可是刚走到门口,这令如海竟然如同炸了尸一般,突然拉住舒宁,“你是哪宫的太监,我怎么没见过你?”
舒宁被吓了一跳,提起脚就是一个下踹,“我踏马哪里的和你毛关系?”
令如海还没来得及说话,舒宁又是一脚,直把这令如海又送去找周公去了。
“小宁子,你下手真狠!”
舒宁嘘了一声,“不揣晕了,纠缠上了,我就暴露了!”
可就在舒宁带着碎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声,“端妃娘娘驾到!”传了过来。
瓜尔佳微微一笑,“正主儿来了!”
海兰察疑惑道,“她为何亲自前来?这种事情派个人来,你也不会不给面子的啊?”
“所以,这事不简单,为了一个奴才,他一个快贵妃的人绝不是无聊来看热闹的!”
舒宁听这二人说话才明白,原来今天瓜尔佳来揍这令如海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这个“兄弟”,背后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自己不妨听听,把这些关系理顺了,不是坏事。
这是舒宁第一次见到端妃。
不可否认,从端妃进门的那一瞬间给人的就是气质和容貌上的惊艳!
不胖不瘦,面容和气,身材玲珑,端庄华丽,一双眼睛如同皓月藐视星辰,鼻梁高耸如同山峰鬼斧神刻。一身的锦绣段子垂直而下,金枝玉环立在头顶,让人有种女神的既视感。
要知道,这个时代是没有整容的,像这种纯天然的美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舒宁看的微微有点愣神,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到了商朝看见了妲己。
端妃扫视了一眼四周,不紧不慢的道,“听说,这内务府闹起来了!
今早儿,皇后跟皇上报了身体不适,让本宫看着这后宫两天,没成想,这一天还没过完,就出事了!”
瓜尔佳欠身请了个安,“参见娘娘!今天这事呢,都是这小太监不懂事,我呢又是个抱打不平的性子,才闹起来的!”
“哦?瓜尔佳?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事赶来管人的呢!怎么?你也在其中?”
瓜尔佳笑道,“正是!不过还请娘娘听听事情的原委,请端妃娘娘明断!”
端妃丢了一个你说的眼神,也不说话。
“阉人无人伦,不得行人伦事,否则祸乱宫闱、淫乱后宫就如草纸包火,随时可燃!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话儿,端妃娘娘可还认同?“
“祖宗说的话,哪里轮到本宫来评价?再说了,现如今这事儿多了,皇上体恤天下苍生,早就不提这个事情了,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看也不是不可以!”
“嗯,不过分的自然没事,比如我身边这小太监和这小宫女互生情愫,可是这令如海横刀夺爱,还在皇城之内私设婚堂!孰为过分,孰为不过分?”
端妃冷笑了起来,凤眼一瞪,“瓜尔佳,莫非你在拿本宫的话搪塞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