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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姜雨知道了王硷与宣王所议之事,心内反而镇定了下来。原先,那事有一层纸包着,大家说话,若是说到那方面,都要绕着说。现在既已明了,那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姜雨找了贴身的丫环天琪,要其送一封信到城外,问她敢与不敢。天琪道:“娘娘差使,奴婢没有什么不敢的,娘娘只管吩咐就是!”

姜雨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看一下你的胆量,到时我到城门边,看谁敢阻拦于你!”

言罢,姜雨拿出一封信,叫天琪收藏好。

姜雨写了出城文书,用王后印盖了,叫天琪出门时出示便可。然后叫准备凤辇,一路护送天琪往城南门来。

到得城南门附近,姜雨叫停了凤辇,由天琪自行出城。

这天刚好九门提督工让在南门督查,见一宫中丫环欲要出城,这丫环出示了王后的文书,按理,应该放行。可最近宣王与上大夫王硷召集大家开过会,商讨了如何防备大将军姜永反叛的事。工让略一思索,便叫天琪稍等,要搜身才可放行。

天琪大叫“有人使流氓!”工让慌了,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况且天琪手里还持了王后的书信!

姜雨借机把工让叫了过来,姜雨道:“我的贴身丫环要出城办事,你对她使流氓,就是污辱了我,把你五马分尸、灭九族都够格了!”

工让慌了神,大叫冤枉。工让道:“娘娘赐鉴:现在是非常时期,大王有令,任何人出城,均需严格搜查,以防奸细。微臣只是说要搜身,正要安排女官前来,那丫环便叫了起来,这实在是冤屈了微臣!”

姜雨心中微一笑,脸色一端道:“既如此,还不快滚!”

工让吓得屁滚尿流,慌忙跑开,那些守城的士兵见顶头上司如此狼狈,哪里还敢阻拦天琪,天琪顺利出了城南门。

天琪出城后,一路往南而行,行不多远,却见小道上有官军设关挡道。天琪暗道:“怎么这里又有关隘,这却如何是好?”

天琪把王何的书信贴身放好了,便去闯关。

走到近前,开琪看到把关的士兵中,竟然有女兵,天琪傻眼了。原来,九门提督颇有心计,见有丫环要出城南门,又远远地瞟到王后的凤辇停驻在一旁,料道阻拦不了这个丫环出城,便叫副将出城南门一里外,另设了一道临时关卡。

女兵从天琪身上搜出了王后的信,不敢查看,便即交到工让手上。工让也不敢拆信,便原封原样地送到了宣王手中。

宣王听得王后的丫环闯出城去,心中不由得大怒。他心道,念在当年的恋情上,一直都让着你,你如要助纣为虐,那么,我也没了办法。

宣王叫贴身公公念信,那信道:

哥哥安好:见信如见妹,妹得王恩,忝为王后,实是有愧于王家恩典。哥哥领受王恩,带兵征讨叛逆,当尽心竭力,不负大王的重托。

近闻贼情汹汹,颇有坐大之势。大王为此殚精竭虑,寝食难安。哥哥当替大王分忧,精心筹划,予叛贼以重创,一鼓荡平贼巢,还天下以太平,则吾王幸甚,庶民幸甚也!

妹近来心神颇有不宁,一则为大王的安康操心,二则想着叛贼扰民,久不平息,将酿成大患。哥哥若是以妹为念,便施展你的雄才大略,擒敌酋于乱军之中,扬我大周之威名,妹妹当可心神俱安。

妹妹于祖庙中,为你祷告,祈盼你一举成功!

妹妹雨字顿首

宣王听得此信,大惑不解道:“我那王后,日夜操心的,乃是我的健康与国事,胸怀宽广,非一般人之所及。又颇识大义,劝诫其哥效忠朝廷,平叛于眼前。如此,哪有一点行为不端的影子?”

王硷于家中,忽听人言,王后的凤辇到了城南门,又纷传有丫环硬闯城南门。王硷匆忙赶到锦华宫(宣王因身体虚弱,未能上朝,便住在他的寝宫中),问过安后,王硷道:“外面人言,王后的凤辇到过城南门。”

宣王便叫王硷瞧王后的书信,有公公把那信递给王硷,王硷对信磕拜后,便双手接过信,看了起来。

宣王道,我那王后,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样。她心中想着的,是寡人的健康,是盼望她的哥哥早日除去叛贼,为寡人分忧,为国家解难。

王硷沉思片刻,他道:“此信确实道出了王后的衷曲,微臣不敢妄自揣度。不过,姜永大将军拥兵自重,反意已明,这点却是不容置疑!”

宣王点头。

王硷又道:“若是局势失控,大王有何考虑?”

宣王道:“你与谢添、齐宁、工让等人商议过没有?”

王硷道:“已和谢添、齐宁商议过,当时没有大王的旨意,谢、齐二人犹在观望中。”

宣王沉呤片刻,便道:“来日再议。”

第二日,清晨,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守城军兵忽然听到城外呐喊声响彻去霄,不知多少军马,把镐京城围了起来。镐京城守备虞士杰慌忙报到锦华宫,言城外不知何处兵马,把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宣王大惊,急叫快快打探。

虞士杰是武将,胆子颇大,叫开了城门,带一队士兵冲突出城,列下阵势。围城军中,一将持了长予冲杀而来,大喊道:“我把你们这些个胆大的逆贼碎尸万段!竟敢在大王面前谗言,我说大将军造反!识相的,快快伸直了脖颈,吃你大爷的这一予!”

虞士杰也怒,他道:“大胆狂徒,你等不待王命,擅敢围了京城,这不是造反又是为何?早早下马受降,尚可饶了你的狗命,若是牙迸半个不字,且看我的大刀,不把你劈作两半,誓不为人!”

那将不由分说,一予狠狠地刺了过来。虞士杰微一侧身,闪过来予,双手举了大刀,劈头砍下去。那将早有准备,一予刺空,便猛击马屁股,那马负痛,向旁边一窜,刚好躲过虞士杰这狠命的一刀。

那将回身又是一予,虞士杰却不躲闪,大刀背往上一挑,却感到甚是沉重,迫不得已,晃身躲过。来将把予一招,手下军兵呐声喊,齐上前来混战。

虞士杰见苗头不对,慌忙叫回城。

虞士杰是武将,他心中并不惧战。他是担心混战中,敌军趁势冲过来,抢夺城门,到那时,敌军占住城门,这城便没得守了。

虞士杰向宣王回报,说是姜永大将军的兵马围城。

王硷也匆匆赶到,他叫虞士杰疾快布置城防。虞士杰笑道,早已有安排,若是直待敌军兵临城下时,再来布置防守,那能行吗?

原来,虞士杰已有安排,城墙上已安排有滚木、炮石、油瓶、弓箭等。敌军若是攻城,滚木、炮石、油瓶俱下,人不能近得城墙边。若是黑夜里,便是一阵乱箭,叫人无法靠近城墙。

宣王叫人去请王后,回报道,王后患了痛风,正卧床不起。

宣王问何人给王后诊治的,有公公回道,是郎太医。

宣王便不再问,他对王硷道:“事急矣,爱卿有何良策?”

王硷道:“叛军虽说围城,却一时半会攻不进城来。依微臣看来,大王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去城外与大将军谈判,一则,是缓兵之计,等待周边各郡县发兵来救援;二则,探明大将军此举何意,若是有隙可乘,当可瓦解困顿之苦。”

宣王道:“爱卿此言甚妙!”

此时,谢添、齐宁等俱都来到锦华宫。

谢添举荐下大夫方朴之,言此人能言善辩,定能说动大将军退兵。齐宁道:“方朴之地位太卑微,大将军何以信服?”

宣王把眼睛看向王硷,王硷脸红,暗道,我若是去到叛军中,必死无疑。王硷开言道:“告大王,去到叛军中,依臣愚见,可召中大夫鲁元前往。鲁元能言善辩,又对大王忠心耿耿,若派此人前去,定不负大王的重托。”

宣王略一思忖,便宣鲁元前来。此时,朝中大臣陆续赶来锦华宫。

鲁元到来,王硷把前项事说了一遍,鲁元道:“大王叫微臣去到叛军中,微臣并不敢推辞。微臣去之前,想去见一人,不知大王准允否?”

宣王道:“爱卿要见何人?”

鲁元道:“便是姜永大将军的妹妹。”

宣王眼睛露出不信任的眼光,众大臣俱都怀疑鲁元是另有目的,王硷却道:“鲁大人所言是也,见过王后,请王后亲笔写信一封,一则劝诫其哥撤围罢兵,如其不然,鲁大人也不致于丢掉了性命。”

宣王笑道:“爱卿有此思虑,而他人没有,足见爱卿的机智。寡人同意你这请求,顺带问候王后安好!”

鲁元去后,谢添悄言道:“方今大雾,叛贼不知我城里的情况,我军也不知叛贼的虚实。依小将看,不如请虞将军派一旅劲卒,潜地出城,大呼王师出城了,那些叛军本就惕惕惶惶,忽听王师已出城,便没有战心,此为攻心之术。”

虞士杰却道:“谢将军所言,乃是一把双刃剑:我军可混于叛军之中,动摇叛军的军心;叛军也可以趁机混进城来,或拒住城门,大队叛军顺势攻进城来,到时城中之兵无可抵敌,叛军可直攻王宫……”虞士杰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宣王听到这里,又把眼睛来看王硷。王硷想了一下,他道:“谢将军此计风险极大,稍有不慎,我们将满盘皆输。我意仍是先待鲁元见过大将军后,再作区处。另外,大王可派人悄然出城,去周围调派援军。”

齐宁道:“我那侍卫中,有几个高手,轻功甚是了得,若派这几人出城搬取救兵,叛贼难以发现。”

宣王点头同意。

虞士杰却吩咐道:“搬来救兵,不要急着与战,且在叛军之外围之,这样,给叛军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叛军处于前后夹击之中,军心必定动摇。到时,大王御驾亲征,大军浩浩荡荡出城,那些叛军见了大王,哪里还会听从大将军的号令!”

王硷摇头,他对虞士杰摆手。虞士杰不明究里,王硷靠向前去,悄言道:“大王身子如此虚弱,如何可以御驾亲征?”

却说叛军突然发难,有其原因。

原来,王后姜雨心机之深,非常人之可比。那日,她派贴心丫环天琪出南城门,又亲自压阵,众人均被蒙在鼓里,实际上,姜雨却使了一招声东击西之计。

姜雨另行委派了一个公公,作平民打扮,从城北门悄然出城,然后绕城而行,直达城南郊外的姜永大军。

姜永接到妹妹的书信,信中内容却只是一个看似无关的故事-----姜雨已虑及公公暴露,早为自己的开脱留下了后门!

这个故事这样写的:

从前,有一个老翁,收养了一条瘸腿野狗。

野狗饭量惊人,老翁家境本就贫寒,只是心里存有那点扇念,才收养这个野狗。不多久,家里可吃的都吃完了。老翁对野狗道:“可怜的狗狗,我家中已没有粮食可供你吃了,你还是离开我家吧!”那野狗似是听得懂人话,听老翁这样说,眼角便溢满了泪。

老翁心下又不忍,暗道,我便进山去打些野物,也要养着这只通人性的野狗。想到这里,老翁便背了猎枪,进山去了。

等老翁回家时,发现家中养的一只鸡没了。

老翁以为鸡子走没了,便长叹一声道,连鸡子也嫌我家贫穷么?

第二天,老翁又进山。

老翁回家时,看到笼中的兔也没了。老翁以为兔子撞开了笼门,跑了。

老翁第三天又背起猎枪,进了山。

老翁回家时,没有看到那只可怜的野狗,家中最后的畜生-----那只小黄猫也不见了踪影,老翁叹道:“人要是穷了,连畜生也会嫌弃啊!”

话刚落音,老翁发现柴禾堆中有点异样。扒开柴堆,老翁傻眼了,只见鸡毛、兔皮、猫骨散落着,老翁忽地明白,自己上山为那只野狗找吃的,野狗却趁了自己不在,把家中的鸡、兔、猫吃了个干净!

老翁后悔极了,不怨当初收留下野狗,只怨家中没吃的时,应放野狗走。自己犹犹豫豫的后果,便是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了。

姜永读罢这个故事,猛然醒悟:若再犹豫,便会象故事中的老翁一样,什么都会失去,最终将落得两手空空。而且,眼下的机会最是难得,朝中一班能臣猛将俱都随了太子姬公湦在外,宣王身边就只一个王硷还有一些头脑。

姜永把他的死党将领召集到一起,大家密谋后,决定即刻发动,口号是清君侧:大家认定宣王身边有宦官作祟,佞臣当道。若问宦官是谁,共议曰大司后;再问及佞臣,则指上大夫王硷。

鲁元出城时,浓雾渐散,天已放光。

上天给了宣王一个收拾叛军的机会,宣王没能把握住。那个王硷,虽有一些头脑,但于用兵致胜上,却是一个门外汉。机会总是一把双刃剑,或得或失,得失之间,全靠计谋与筹划是否合理是否得当。姜永也错失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浓雾锁城,正好四面攻击,叫城里不知主攻方向在哪里,则必然有机可乘。姜永的大军,只是利于速战,若是迁延日久,待得各路救援军马到来时,姜永则死无葬身之地了。

众军士把鲁元带到中军帐。

鲁元见到姜永,却不施礼。旁边的兵士叫道,何不施礼?鲁元道:“吾乃大周之中大夫,只对大周之同僚致礼。”

姜永笑道:“鲁大人此言差矣,我乃大王亲封的将军,如何不是同僚?”

鲁元冷哼一声,回道:“大将军还没有忘记大王的亲封?大将军既然记得大王的恩情,大王便在城里面呐,如何带兵围了城池,此欲何为?”

姜永道:“清君侧,除佞臣,乃是我辈的职责。大王被宦官与佞臣迷惑,深陷于声色之中,不理朝政,此乃国家之大不幸。”

鲁元道:“大将军差矣,宣王目今健在,朝政之上,哪有宦官说话的份?大将军所指佞臣,如何蛊惑了大王,可说出一二来听听?”

姜永却是无言以对。

姜永手下有一参军,名叫杨松,见事体不谐,便开言道:“朝中若无奸佞之徒,如何有人给大王药中下了反药?朝中若无狐迷之辈,大王如何被淘空了身子,如今命在旦夕?鲁大人所言,均是强辞夺理之说,吾等带兵,只是清君侧,别无他意。望鲁大人回说大王,开了城门,交出宦官与佞臣,此事便罢。”

鲁元心想,若然只是为了大司后与王硷,朝廷便交出此二人无妨。但若叛军只是以此为借口,要胁朝廷,那就麻烦了。鲁元又道:“大将军何不智也:若只是为了此二人,大将军带得胜之军,禀于王前,大王以将军之功,定然依了将军之意,废此二人,易如反掌。将军如今带甲数万,不遵王命,此乃自寻死路也!鲁元为将军计:城中守备之军,由虞将军统领,有三四万之众,九门提督一让统了一军,也在万人之上,亲军中郎将谢添,统御亲军,有数千之众,更有大内侍卫,俱是武林高手,由齐宁统领,在大王身旁。城中各府家丁,归集到一处,将有数万人。由此观之,城中可战之士,不下十万!大王一声号令,城中将士各各用心,尽皆拚命,此乃为国除贼也!大将军自问,以已区区数万不义之兵,能挡十万堂堂之军否?”

鲁元略一住口,又道:“镐京附近各州县,俱有响应:救应之军不下数万,指日可至!太子姬公湦所带十万大军,征剿北狄,所向披靡,正在班师。召公穆、尹吉甫、程伯休父一班虎狼之将,正督师回援途中。大将军自忖,可与召公穆等虎狼之师一战否?”

杨松喊住鲁元,怒叱道:“你休长他人锐气,灭大将军的威风!目今大将军已收服了泰山叛贼沿冰,声势浩大,岂惧召公穆一班小人呐!现如今,大将军之举,乃是为国为民,清除君侧,振肃朝纲,忠心为国,此乃不世之功。你这小人,妖言惑众,可拖往军前,斩首示众!”

杨松言罢,便有军士前来,要拖走鲁元。姜永止住道:“且慢!”姜永两眼盯住鲁元问:“我那妹妹,是否已为宣王所囚禁?”

鲁元却是一笑,回道:“将军差矣,大王何等胸怀,如何会做拘禁王后的事情?将军此言,倒是说出了一个厉害:将军若是蹯然悔悟,令手下放了刀兵,以将军收伏尚冰之功,大王定然过往不就;将军仍是执迷不悟,大王驾临,众军兵军心必定涣散,到时将军一家将是灭九族之罪,王后还能安坐其位否?”

姜永未及回话,杨松又道:“大将军莫信此语,此人所言皆为缓兵之计。目今城中定然空虚,乘此攻之,不出一日,此城必破。”

鲁元笑道:“城中空虚么?我们且出营帐,看一眼京城,如何?”

适有军士前来报告,说此际大雾已散尽,遥见城墙上,旌旗招展,军兵密布。

姜永道:“我今放鲁大人回城,去禀告大王:明日此时,必要开了城门,我等进城清除朝中奸佞。否则,大军拚力攻城,城破之时,玉石俱焚,那时就怪不得臣等了!”

此时,副将高谈道:“将军,请即刻下令攻城,若是迁延时日,彼之援军到来,我等俱为所擒矣!”

杨松又言:“高将军所虑是也,迁延一日,附近州县的援军必到,到时如何应对?”

姜永摇头,他说:“我等围城如铁桶,谁可外泄消息?今有密报到来,言城中虎狼之师约有四万余人:如是力敌,未可料其胜也。”

杨松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乘胜而来,兵威正盛,如不临战,士气必致大损。”

高谈也道:“此乃天赐良机,将军不可错过!我们给敌军来个声东击西之计,彼必不为备。”

姜永沉呤半晌,乃道:“给我捆了鲁元,军前祭旗!”

众军兵齐声响应,便有兵士前来拉扯鲁元。鲁元慌道:“将军且慢,我已见过王后。”

姜永止住兵士道:“我妹有何话说?”

鲁元道:“王后亲笔所书:鲁元乃是好人----将军不可违了王后之意!”言罢,鲁元从衣角处翻出那个小纸片,递给姜永。

姜永识得是其妹亲笔所书,便叫兵士放开鲁元。

杨松大急,如此,大将军心下必定又是不忍!

杨松道:“大将军台鉴:王后知道鲁元前来,会只传这几字给哥哥否?王后心思之慎密,非为常人之可比。前者所传故事,寓意颇深,让人一读便懂,而又不犯王规,便是一例。”

杨松此言,提醒了姜永,姜永猛然想起什么,他叫人端来一盆清水,待水平静后,便把鲁元带来的纸条浸到水中,纸条空白处,隐约现出一些蝇头小字。姜永仔细端详,小字内容却是妹妹如何思念哥哥,如今思虑成疾,争盼哥哥前来相会等内容。

鲁元大惊,王后心机之深,常人难以预测:此处,她又没有明说什么,只说妹妹急切想要见到哥哥。而此时此地的大将军读后,必定深知其意!

姜永读过纸条,便横下一条心来,他叫副将高谈急速安排军兵向前围了城池,鲁元侧耳欲听明白,姜永颇为狡猾,他与高谈二人低声细误,旁人无法听清楚他二人的谈话内容。

末了,姜永道:“鲁元大人来我军中一趟不易,赐玉剑一支,即时放走。”

杨松犹言:“大将军,此人已知我军底细,若是放归,若透露消息到城中,于我军颇为不利!”

姜永道:“王后已有言在先,鲁元是个好人,我等不可违逆了王后的懿旨,况且我军军势正盛,鲁元回报我军盛势,也好瓦解守军的意志。”

鲁元慌忙道:“我只是奉王后之命前来见大将军,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也不过问。大将军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王后,我回城后便即前去王后处复命。”

杨松又道:“既是顾念王后的情份,也可考虑破城后再放归鲁大人。如此,一则不怕走透消息,二则也没有违背‘鲁元是个好人’的懿旨。”

高谈插话道:“不好正好用计:我们用鲁元赚开城门,军兵只待城门一开,便一拥而入,谁可阻挡?”

姜永笑道:“高将军差矣:守城之军见鲁大人身后跟了大队的军兵,怎会擅自开了城门,此理说不通!”

高谈冷笑一声,他凑近姜永耳边,小声道:“若是到了夜里,我军于上风头大量燃放柴禾,到时烟雾罩住城池四周,我军暗暗地伏兵于城门之下,不叫守城之军发觉。另叫几人带了鲁大人进城,守城之军只要一开城门,这城池便属于将军的了!”

杨松听了高谈之计,笑道:“此计可行,只是时间上浪费一天,风险极大,唯将军裁之。”

姜永道:“不冒风险,这事焉能成功?高谈将军之计可行,可按排一万军兵去准备柴禾,于黄昏之际燃放,且不要守城之军察觉!”

高谈想了想,又道:“不要守城之军察觉,我又有一计:白天我军佯作退军,大军退后三十里。守城之军见我军退走,必不为备。黄昏后,燃放柴禾,月黑风高之际,一彪军悄地潜到城门下,然后便按计实施,如此,可保此计的成功。”

姜永大叫,此计甚妙!

却说永梅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她见数千儿郎因已之故,甘愿冒死,与官军一战,心下甚是不忍。永梅微一沉呤,计上心来,便写了一封信,叫尚冰安排一人给官军送去。尚冰不愿意,他道:“此是示弱也,我等并不畏战,死且不惧,更有何说!”

永梅道:“这数千儿郎为我而死,我心下会安宁否?我这给大将军的信,也不是示弱,只是讲明事情的原委,由大将军裁之:若是天下有那公理,大将军自会退兵;若是公理淹没在王权之中,大将军自可督军杀来,到时我亲自擂鼓,誓与官军血战到底。”

其时,拥在永梅身边的热血男儿不下百十人,俱都言道:“永梅姑娘所言是也!官军若是忏了天理,我等便誓死与争,保住我们心中的永梅姑娘!”

尚冰拗不过永梅,便派了一个机灵一些的青年,持了永梅的信,来到大将军的营帐前。

大将军的中军营帐,姜永正和参军杨松、督军谢须议事,有军士推了送信之人来到营帐之中。军士报说,逮到一个敌军的探子。

姜永叫暂且给来人松绑。

送信的青年便道:“大将军,小人名叫刘河,非为探子。今为送信而来,请大将军明察。”

督军谢须道:“送什么信,无非是乞求饶命的说辞,来人,推出去斩了!”

姜永手一举道:“慢着!”那些军士便不敢动。

姜永问:“送什么信,这信是写给何人的?”

刘河道:“这是我们心中的永梅姑娘写给大将军的信。”

姜永摇头道:“我们心中的永梅姑娘-----啧啧,好酸牙齿!我看你们都中毒了,那个永梅姑娘真有那样好?好到数千青年愿意抛头颅、洒热血来捍卫她?”

刘河怒道:“大将军若是对永梅姑娘不尊重,我便立时死于营帐之中,也必要取了大将军的首级!”说过此话,刘河怒目而视。

旁边的军兵听了刘河这话,大惊,俱都剑出鞘,箭上弓,一以待之。

姜永一摆手,叫别那样紧张。

姜永接过书信,拆了问读起来。那信如下:

大将军台鉴

民女永梅百拜顿首:先前,县衙伍锐之子伍海偶遇民女,便百般纠缠,后又强抢民女于府中,欲行苟且之事。民女之村民知道这事后,共议曰:目今荡荡乾坤、朗朗天下,王法施然,怎可容忍了这等不法之事?此事天不管,地不管,我们庶民百姓便自管!村民们便于黑夜中救出了民女。

岂料县官伍锐为蔽护其子,派官军前来硬行镇压。此举引起民众公愤,于是,民众聚集到一处,予伍锐之官军以重击。

以上所述为实情,眼下大将军不明事理,又带大军前来,欲行助纣为虐之事。民女以为,大将军身望显赫,且明事理,如若听伍锐一面之辞,便行剿杀之功,民女誓与众儿郎捍卫真理,与官军一战。

民女请大将军将实情回报朝廷,以正视听,查明事件原委,予相关官员以征诫。如此,则天下幸甚!

姜永读罢永梅的信,大为惊讶:一个民女,会有这样的魅力:让拥有三妻四妾丫环无数的县老爷的公子垂涎三尺?让数千儿郎甘愿舍家弃舍拚了命也要卫护心中的女神?

姜永心中一动,便想见上永梅一面。

督军谢须见事体不谐,慌忙道:“怂恿与蔽护反贼,朝廷绝不能容忍,将军请谨言慎行!”

姜永大怒,叫把谢须绑了。

众军将无一人为谢须求情。

姜永叫放归刘河,并道:“回报永梅姑娘,请她自来我军中述说前情,或可消除许多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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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笙回家路上捡了个人,女人。这女人自称为风月谷教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乃本教不传秘籍,小子,附耳过来!”病床之上,女子大爷坐姿,朝楚笙招手。楚笙微笑,伸掌,握拳,毫不客气给这神经病一锤头。然后……胳膊断了。VIP病房,叶障旁边,多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美人。可惜脾气不顶好。“戏子?呵!你是在坟墓里埋了一千年的土鳖吗!”吊着胳膊,楚笙一脸桀骜。叶障微笑,再微笑。能怎么办?自己的救命恩人,当然要忍着啊!“刚才骗你的,这次才是真的秘籍,乖,附耳……”叶障盘腿而坐,满脸宠溺。楚笙伸腿,踹!‘咯嘣’一声脆响,腿折了。是的,这是一个傲娇炸毛影帝遇见一个智障教主,硬生生被逼成老妈子,悲情自己娱乐大众的故事。【剧场一】炙手可热的影星突然宣布息影,销声匿迹,嗷嗷等候的众粉丝泪崩揭竿,自发组织队伍强制施压,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众粉丝肝肠寸断,捂着胸口生无可恋。突然有一天,楚哥微博更新了,还一连两条。楚笙V:我是畜生,哈哈哈……楚笙V:不好意思,打错字了!众粉丝:……【剧场二】“您好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亮出警官证,警察很是客气道。废话,能一拳打死罪犯的家伙,他们能不客气吗!“教主”叶障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哈……?”警察一脸懵逼。“叫我教主大人”“……”楚笙黑着脸将叶障拉回了屋,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剧场三】“楚笙,我要和你公平竞争!”来人怒气冲冲。“什么?”被拦住去路,楚笙停下脚步。“钱、权、人!你有的我都有,我喜欢叶障,要和你公平竞争!”“我退出,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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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少年,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创造者,最高明的封印物,最强的非凡制造者,编号:S-005,你可以称呼我为全知全能的系统!赞美我,称颂我!高呼吾名!女!神!林小宋:“喂,对对对,还是那个系统,对的,她又犯病了,对的对的,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们安排人来带去系统精神病院重做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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