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欢轻轻踱步，她知道这王爷喜欢会跳舞会唱歌的人。她想了想，也不愿意讨他喜爱。想了很久，便对素果说。“素果，你去西院帮我找只琴来。”
“是，只是，小姐。我们要晚了啊。”
“不急。”江欢点点头。
府里
“哈哈哈，不愧是夫人。这一舞真是惊鸿在坐各位。”
“王爷的妻子真是美轮美奂。”
王爷却打量着空座位上的小丫头。她去哪了。
卢月仿佛看出来他的心思。“王爷纳了一位妾室，貌若天仙。今日大办，为的就是那位姑娘。”
“哦？是哪位啊。”
“是妾身。”
殿外走来的女孩子穿着紫色的朝颜。发髻没有正式那么招摇，却也好看的要命，头发上插着一支玫瑰簪子，她屈膝，微微行礼。
“见过各位王爷，见过夫君，见过姐姐。”
“起来吧。”
许多王爷太腹黑，故意挑事。
“这位姑娘果然好看，王爷居然不念昔日旧情如此喜爱这样一位妾室。”
“哈哈哈。诸位说笑了。”
“妾身因看那西厢院子里的梨花而痴迷，实属罪过。妾身抚琴一曲，待罪。”
她说罢，甩长袖，王爷却轻轻瞟到她腕上的守宫砂，看来是嬷嬷给她试的。
“翩若惊鸿…”她芊芊玉手抚过琴的每一弦。深情看着高居位上的十四爷。她微微一笑，那双桃花眼唯独对他深情。“婉若游龙…”
在座许多人都被她的嗓子和琴技吸睛。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整个过程很短。到最后一句“若芙蕖出绿波。”她垂下眼眸，高座上的男人却起身，他手中的笛子，她惊讶，双眸对视。
悠长而深渊的笛声让她痴醉，他轻轻暗示，江欢坐下接着抚琴，一琴一笛，天籁之作。
“好，王爷和二夫人这合奏真是婉转悠扬，余音绕梁。”
众人开始夸奖江欢，王爷笑了笑。“爱妾，果然是江东之女，不负我江东。”
“王爷见笑。”
“想必江姑娘只是个侧福晋，又为何不比正福晋”
“王爷夸奖，妾身只是十四爷随身过门的妾室。”江欢懂事的性格颇得他的喜爱。“何况，只是玩弄学问，如何比得上姐姐。”
“快快入席吧，爱妾来。”
那一幕，她至今都记得，他向她招招手，她轻轻入座。台下无不是赞美她的话。
离席后，寡寡淡淡的就是所有人寒暄说着再会，往常年夫人总是不愿意出门的。凡是这样的送客应酬都是王爷一个人出门，今天到是江欢陪着大家笑脸相迎。
“慢走。”
晚上。
“王爷，我们今晚去哪位小姐那啊。”
“姑娘那。”
梨园。
“小姐，这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啊。”素果打着一把油纸伞，追出来。
“你看，这杏花微雨。却独独我一个人。”
“小姐，你穿的本就不多，别受了风寒啊。”
素果一心为主担心着江欢，可她却独独在外面走来走去。
“王爷。”素果在身后突然跪下，小声说“小主，王爷来了。”
江欢惊讶的慢慢转过身。
“素果，你先回去。”
“是。”
“江欢。”
“王爷。”她诺诺低着头。
“江欢。”他挑起她的下巴。“果然姿容胜雪。”
那年杏花微雨，四月清雨凉透心扉。一颗一颗打在窗上。作为王爷，他却独独与江欢缠绵，一分一秒，只听见他轻吻和细嗅。“江欢……”
“大人…？”
“嗯~你叫我什么。”
“大人…”
“嗯。”
“……（颤）”
于情于理，她也不是江小姐了，素果也要称她一句。“侧福晋。”
花好月圆
这位小姐，也不算是小姐了。
早。
江欢到是被折腾的起不来，她起来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
“侧福晋。您起来了。”来的是个老嬷嬷，江欢认出来是给她挑衣服的嬷嬷，她觉得十分亲切。
“嬷嬷，您怎么在这。您不在府上吗？”
“夫人啊，觉得小姐一个人嫁过来。受不了这委屈，于是啊，叫老奴来伺候小姐。”
王嬷嬷跟着她从小到大，江欢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从小养到大。
这样一来，加上素果和她一起做伴也舒服了很多。也不至于在这硕大的西院里。独自一人。
“素果呢。”
“啊，她在外头呢。”
“快让素果进来。”
江欢温柔贤惠，是很多家公子心仪的对象。只因为家境贫寒还是庶出。也定下了她只能于当这位王爷为妾。
“侧福晋，王爷让你一起去用膳。”
江欢见门口睡得半醒的素果轻轻开口说道。
“素果，你是我进府第1天就来服侍我的。大可不必这么生疏的称呼。”
“是。”
“你若愿意叫姐姐便好。”
“是。”
府中。
“起来了？”他宠溺的声音让她回忆起昨晚的一幕幕而不禁脸红。
“嗯…妾身来晚了，请大人恕罪…”
“你且坐就好。”
江欢昨晚知道，他叫秦白离。是这些王爷中，最有实力的人。既通政务，又通军事。
桌上的菜有：西湖醋鱼，翡翠珍珠，东坡肉，烧花鸭，羊肉汤，龙井虾仁，清炒油菜，卤牛肉……
面面俱到。倒也真是个会撩人的主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让膳房做了点。”
秦白离夹起一个虾仁，放在她的碗里。
“尝尝”
“谢谢大人。”
这一声声称呼。几乎让秦白离甜腻了心。他对着这小姑娘笑。没有人奇怪，为什么今天正妻没有过来。如果真的每个花好月圆之夜他都会来的话，如果两人真的两情相悦的话，当个妾室又如何呢？
江欢本就没有什么家世显赫的历史。于是她也甘愿当。
“小姐和王爷是怎么认识的呢？”
在陪同王爷入皇宫，整理衣服的时候，素果凑到江欢面前。
“我和王爷…好像是，在府中跳舞的时候，王爷来找我父亲，他看到我跳舞感觉触动很深，所以跟我父亲求了这一桩姻缘。”
“咱们小姐啊，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王嬷嬷给江欢梳着发髻，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得感触“咱们小姐啊，真是这京城里拔尖儿的美人。”
“侧福晋，前往紫禁城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好，我马上就出来。”
府外，“大人。”
“嗯，来。”秦白离牵着她的手，拉到车上。微笑着搂着她。“一会儿到了外面啊，掀开帘子看看”
“在外面啊，有老多好吃的东西了。还有各种各样，咱们王府里没有的小东西，你有喜欢的告诉我就好。”
秦白离一腔宠溺，江欢心里一阵暖洋洋。
紫禁城。
“臣弟拜见皇上。”
“十四弟快快请起”
“这位是？”
“见过皇上。”
“这是侧福晋。”
“十四弟，这和朕的妹妹年轻时与你相恋的模样真是一模一样啊？啊，哈哈，要是会跳舞啊那就……”
秦白离打断了这句话“皇兄，不知今日昭臣弟来所谓何事”
因为他已经明显的看到了。江欢慢慢暗淡的眼神。
“今日，正好是朕妹妹生辰，今日一大早朕就把她接回了紫禁城。来，朕啊在外面等你们。”
秦白离去拉她的手。江欢虽然微微有些挣开，但还是由他牵着走。
“卢月。那惊鸿舞，听说一舞震惊蓝云阁十八年未娶的十四爷。可谓是真，今日就请再来一舞，让我们都长长见识。”
说这话的正是当今皇上的皇后。
江欢只是喝着手里的酒，没有抬头在看秦白离。
“是。”卢月妩媚一笑，却像极了那日江欢进府时的模样。
江欢只知道自己心里慌。一口一口喝着手里的酒。
台上人，长袖红衣飘飘，一舞动人，清澈人心，果真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心动不已。
笑笑，可能就过去了吧……
江欢微微笑。
“听闻当日侧福晋进府，也是因为一曲动人心彻，那日，府中传来的笛声与琴声真是让人陶醉啊，陶醉。”
江欢铁青着脸傻笑，秦白离看出她是醉了，对着那位王爷笑。
“我看，爱妾醉的不像样……”
“我没事……唔~”江欢摇摇晃晃站起来，却正好撞在桌子上，疼的她清醒了几分。
“斩断情丝……”她拨着面前的那把琴。却没了先前那副深情。
一曲完毕，居然哭了。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如滴血。
“臣妾失仪，先行告退。”
“江……！”秦白离想站起来，卢月却抓住他，“君上，今日是我的生辰……”
上有皇上。只是看着那姑娘越跑越远。
从这里到蓝云阁。有千里的距离。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走一步，累一步，哭着，疼着，笑着，走着。
江欢身子不好，路上人看着她有醉意。几个歹徒心生念想，偷偷跟着她。直到面前有个男人出现，“江欢？你怎么在这。”这他们才不跟着。
“唔……”
“你喝醉了？”
说这话的是江欢青梅竹马的朋友，是韩乐。
“韩哥哥……”
他与江家交好，看见她这般模样自然是带回了家里。
“你先躺着，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不要……唔。不要……”
这一举一动真是勾人入魂。
韩乐叹了口气。“你……”
“沛儿，沛儿，快。帮我把江小姐抱进去……”
谁知江欢一副这是我家我就不走的样子，蹲在门口。
韩乐一个倒抽气。把她抱了起来。正好被对面不看好他家的李府看见。“你看，那是不是秦王的妾室啊。”
……
“沛儿，快把江小姐带到偏殿，去传魏太医来看看。”
“十四爷……十四爷，您不能进去啊。”
秦白离铁青着脸色，带着卢月一连怒气冲冲。
“在哪。”
这声音冷的可怕。跟在身后的素果低着头，不敢吱声。
“是谁……”趴在江欢身边的韩乐支起身子。看了看门口的人。
“秦白离？”
“韩乐，这是我的女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白离？你知不知道她今天摇摇晃晃被几个大汉跟着，差点就被人……！”
“本王现在是看见你们在一起！而且李将军告诉本王，你抱着抱，还亲上了”
“秦白离！你自己动动脑子，她现在这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我怎么动她？”
两人一吵一闹。倒是让卢月动了坏心思。“我看啊，这素果跟了她这么些日子，唯独今天跟着咱们没走，会不会是跟着侧福晋想好了对策，然后故意看着咱们的动静咱们呀，把她拖下去打一打。说不定这丫头就招了。”
“王爷，夫人饶命啊，今日夫人作舞的时候，奴婢正好在帮侧福晋准备梅子汤，正好夫人舞毕说想要一碗，奴婢又怎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奴婢出来的时候，侧福晋已经离席了。”
“真是低贱的丫头！撒谎都让人这么心生厌恶”卢月扇了她一个耳光。打的素果眼泪出来。“王爷，王爷……侧福晋的为人您是见过的呀”
可这场面确实有点不太好受。
韩乐因为太累了又气上心头，便微着身子，叫醒了江欢。
江欢在这过程中清醒了。她跪着，抓着秦白离的腿。“大人……大人，她才14岁啊……大人怎么能这样？大人不相信我吗？”
卢月白了她一眼。冲着素果的肚子来了一脚。
“来人，拖下去”
“侧福晋，夫人……不要啊……”
那天外面雷雨茫茫的。
有着女孩哭泣的声音。和板子重击的声音。
“王爷，侧福晋她是真心对你的呀”
“王爷……”
“说。”
“素果她……”
“她怎么了”
“断气了……”
……江欢愣在原地。痛哭起来。
韩乐倚着头看着他。“怎么样？查出什么了。”
“今日…可能是我们鲁莽，打扰了韩公子……我们走”
秦白离抱起江欢，静静往外面走去。
江欢在他怀里，多半是心碎。
没有人去收尸，只是韩乐看着外面，轻声说了句。“把人埋在城西吧。我写一封家书，托江老先生送过去。”
回到王府后。江欢大病一场。
秦白离日日照顾，江欢却两眼空洞无神。
“素果……帮我把药拿进来。”
她回忆起每每卢月为难她时，这个小姑娘冲出的身影。
秦白离只是喂她药。“乖，别闹了。”
江欢的身子一日接着一日垮了。
“王爷。”
没有性的爱情。
让秦白离很快失去了耐心。
慢慢调理江欢才变得好了起来。
在出门的时候已经是12月了。
外面大雪满天，江欢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嬷嬷，你看，那还是素果去年和咱们一起种的呢……”
“是…小姐你别太伤心了”
“你说她才14岁……这树怎么就枯了呢？”
秦白离每每来到梨园，看到这副场景也都会心生厌恶。
一年接着一年。
卢月此时就会添油加醋。
“侧福晋不会是对韩将军还心怀不轨吧？”
一个晚上。江欢自己一个人。在书上看书。
正好碰见卢月
透过窗子她看见家书。新生出一个念想。
如果。王爷以为她在通奸。
是不是她就可以滚出王府？
“王爷王爷！”
卢月笑着跟在他身后。
“江欢！”
正好碰见她在看。
“王爷？”
江欢惊讶看着他，“你怎么来了。夫人？你们…”
卢月上前。扇了她一巴掌。“江欢，我们蓝云阁，待你不薄吧？你手里这是什么”
卢月夺过来撕了个精光。“这就是和韩将军通奸的罪证！”
江欢被她揪着头发跪在地上。笑着“夫人，你已经杀了素果，囚禁我于这梨园里三年。为何还要这样……？”
秦白离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卢月身边的丫头赶紧冲过来，把地上的碎片拼好。“王爷，你来看啊”
地上的字，白纸黑字。“我心悦你依旧，离开那如何”
秦白离黑着脸“你们先出去”
他把江欢甩在床上“江欢，你解释。”
“秦白离，你三年不入我梨园！我吃着野菜，未曾出过门，如若我有奸情，早就跑了！”
“这就是你三年不让本王碰你的原因，是吗？江欢，那好，本王就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身不由己。”
江欢只是惶恐的看着他，一件接着一件撕破自己的衣服。
“秦白离……秦……”
“怎么，大人都不愿意叫了。”
“他碰你的时候……你叫他什么！”
“啊……你……”
“你说啊！”
“疼……”
他把她翻过身。一次次撞击。“江欢，你说啊……”
她的身子，又怎么会撑得过？
第2天一大早。他起床后，便走了。
江欢也是醒来后才知道。
卢月派人掌捆了王嬷嬷六十，王嬷嬷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死了。也是啊。那么老的人了。
江欢摇摇晃晃。
走到梨园门口，一下子摔下来那台阶。
她强忍着疼，想走到大殿。
却晕了过去。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
都已经是傍晚了。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几个月。
在她自己调理好自己的时候。她身边已经谁都没有了。
听说皇宫出了事。卢月带人到自己府里送了些慰问品。几个月后父亲和母后便被人杀害。
说是家中万贯都已经没有。
皇帝因此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到最后衙门只是给出因为家中钱财太多，才出了这种事情。
江欢笑笑。真是争宠的一把好手。
秦白离也因此不再踏入梨园
在一个下小雨的下午。
江欢穿上了一件刺绣者百合的单薄衣裳。
“王爷，江小姐求见。”
秦白离冷冷说“让她进来”
“大人。”
“……”
他一言不发。
几乎让江欢痛心
“你还爱我吗？”
“不曾爱了”
“你知道吗，君上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几分像我们家夫人！”他，身边的丫鬟也换了呀。
江欢又想起素果，便低下头笑了笑。“大人若是不喜欢我了，给我封休书，一别两散便好。”
“我没时间……也不想写那东西。”
江欢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亲吻。
秦白离也不躲开。
“你不想动我吗……”
“不想。我不想动你，只不过是因为……我想迎合你罢了。”
江欢笑着离开了。第2天一大早，卢月还没醒。
江欢早早来到他屋里，“大人”
清秀的字体，能看出写字的女子小鸟依人，倾国倾城。
“因娘子自身，不讨本君喜爱。于执笔其书。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洁，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三年衣粮，使献柔仪，伏愿娘子千秋万岁。愿娘子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江氏，长别离矣，万世因缘，于今绝矣，卿年德并茂，宜速有所慕，莫以道士经心，而坐失盛年也。立约人：江欢”
秦白离看着她，叹了口气。
伸手签下“立约人：秦白离”
“那大人，我便走了。”
秦白离没有抬头。
江欢笑着，或许是顾影自怜。
掏出袖子里的一把刀，拆下那支玫瑰簪子，一把甩在地上。她的青丝一点点落下。
她割断自己的一丝头发，扔在地上。
“谢谢。”
头也不回地一步步走出大殿。
等她离开有些时候，秦白离抬起头，看见那丝丝长发。
“古有兰因絮果，削发休夫。侧福晋这是……”
“别说了。”
秦白离轻轻捡起那头发，包在一张纸里。
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又是一个梨花开起的日子。
秦白离这才想起回到那院子去看看。
他一进屋里就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他把那被子掀起来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书。
“送江欢”
看来是韩乐写的。
“江欢，你若愿意，我便将你父亲接过来。我心依旧如此，离开皇宫放弃王权富贵安度晚年如何。”
秦白离猛的想起那天。并不是地上的纸拼凑起来的，卢月的手里仿佛还攥着什么。
秦白离追出外面，一路来到韩府。
“韩乐！韩乐！”
看到的却是江欢冻死的笑颜。
她手里抱着一个竹简。笑的让人心疼躺在棺材里。
“她是……外面卖糖葫芦那家的老板发现的。死之前，来管我要了几枚铜钱。我看她脸色铁青。以为是饿着，便什么都没问…等我想起来的时候……老板就闯进来了
他说啊……
这姑娘，在我这儿说要买糖葫芦。我一看，不是前些日子京城的十四王爷带来的那位爱妾吗，那位姑娘吗，她吃完了，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嘴里念叨着什么……大人，白大人。我看她穿的贫寒又素简，以为是认错了人……追上去想看看是否认错，却发现这倾城的姑娘带着笑颜，冻死在街尾。”
秦白离看着他。直到身边的新丫鬟掉下眼泪，跪了下来。“王爷……其实……这一切都是夫人策划的。”
“你说什么……”
“夫人……第1次是夫人故意跟奴婢们说要……多让侧福晋喝几杯酒，所以侧福晋杯中才是烈酒，也是夫人勾结大臣为难侧福晋……”
“你接着说”秦白离猩红着双眼，手紧紧攥着。
“第二次……其实那只是夫人提前写好的字条，江家的死，只不过是……夫人故意送去财宝。又故意和路上盗贼透露江家有金银财宝。这才酿成江家杀身之祸……也是夫人不让给侧福晋治病……侧福晋在的时候待我们每个人都好……如果不是夫人要挟奴婢们的家人，奴婢怎能不说呀……”
秦白离一字一句的听着。
听一句笑一句。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大殿上说的。
“我只是为了应和你而已……”
“你有没有爱过我？”
“只不过是莞莞类卿罢了吧……”
后来。传闻皇上不详。没过多久，便有新天子上位。
秦卢氏被提休书。
秦江氏死后追悼为正室。
又是一年接着一年。
秦白离后终身未娶。
他搬到了梨园，看着那梨花什么时候才能再开？
每一个七月初七。他的生日，他都会要来一壶酒。在她的坟头。对着那梨花树喝着一壶又一壶。
直到几个月后。
那里花轻轻地冒出了嫩芽。
而梨花树下的一朵朝颜，轻轻的爬上了枝头。
“大人。”
“这就是……江欢和秦白离的故事。”
黎黎抹着眼泪对着南郁哭，“南姐姐……为什么要讲这样的故事啊！”
“因为你问我的呀……”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故事啊！！”
“下次你要去听，找若婷姐姐……她告诉我的……”
妾，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