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多了一滩漆黑。
那滩漆黑一动不动，好像在装死。
福尔图娜温和地注视着它，道，“字已经擦了，你有没有好一点？”
漆黑的一滩好像受到了惊吓，剧烈地抖动两下，然后飞快地移动到肉眼的盲区。
当福尔图娜走过去时，地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她听见梦境游戏在脑海里发出了很轻的的提示声。
她找了一会儿，但还是不知道在哪里看，便放弃了去寻找。
外面隐约传来教师讲课的声音。
福尔图娜没有再说话，一点点洗干净手，离开了女厕所。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
学生们陆续去了食堂。
与校服一同出现的校园卡里有一些钱，几个人打了饭，坐在一起。
虽然五个人的组合在食堂里很显眼，但来往的学生步履匆匆，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
李严先环视一圈，率先开口，“你们注意到了吗？任务更新了，之前只是让我们解开校园传言之谜题，但具体传言有些什么，游戏没有显示。”
“直到不久前，上午最后一节课开始后不久，游戏突然有了新消息，一共有五个传言。‘厕所留言'这个传言显示已经完成了。”
“你们谁去完成了这个任务？”
赵丹丹毫无掩饰地惊讶道，“我正准备说这个。我之前下课的时候不是出去了一趟厕所吗？当时我就在隔间里看见了一些写上去的字。”
说到这里，她面露愤愤，“那些字好恶毒，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明明只是十多岁的女生，还都是同学......”
“他们在骂谁？”李严打断了她的废话，直击重点。
赵丹丹有些不高兴“额......我记得上面有写名字，那个人姓‘吴’，她的名字我实在看不清。应该是个女生。”
李严根据经验，下了判断，“看起来这个传言应该是背后说坏话。”
他心中充满疑惑。一般解谜类需要知道前因后果，需要知道涉及的人有哪些，才算完成。但这次新手任务却什么都没有显示，在以前最多只算触发线索的程度，太奇怪了。
“啊，对了，之后福尔图娜也有过去看。”赵丹丹突然想起来，转头问坐在她身边的福尔图娜，“你当时有看见什么吗？”
福尔图娜依然是温温柔柔的样子，“我蹲下，想看上面的文字，但是，文字很模糊。”
她认真地想了想，“当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李严立刻站起，双手撑着桌面，目光紧锁福尔图娜，试图看清她的一举一动。
坐在福尔图娜正对面的云白鹿皱皱眉，出声道，“你别这么激动，打扰福尔图娜回忆。”
李严看都没看云白鹿，在他看来这次新手任务肯定减员，这个恋爱脑能不能活出游戏都不一定，没必要生气。
福尔图娜一动不动，嗓音柔美中带着一丝飘渺，好像在回忆，“当时......那个声音，很奇怪，像......有液体滴下来。当我站起来，就没有了，地上也没有水。”
“然后我听见了游戏的提醒。”
经验丰富的李严眉头一皱，又迅速伸展开。他察觉到了“真相”。
在这个学校的过去，因为有人谩骂一个人，那个人可能被告知，也可能自己发现了厕所隔间的文字，看见之后无法忍受，于是选择了死亡，在死亡后又徘徊在厕所。
福尔图娜在厕所应该是找到到了线索，但因为是新手，没有经验，估计忽视了游戏的提示。
现在就算自己过去，也难找到线索了。
另外，厕所的东西伤不伤人得看这场游戏的设置。以前在梦境游戏里，有的可以作为助力，有的必须灭杀。至于这次的算哪种，他还不清楚。
赵丹丹觉得福尔图娜的叙述有点奇怪，但她又想不出哪里奇怪，默默地扒了两口菜。
“你也没看清女生的名字？”
“没有。”福尔图娜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好像是三个字。”
李严有些不快，但还是忍住了。他想起之前发现的座次表，“可能是高三十四班的同学，我们待会儿去看有没有符合的人选。”
“福尔图娜看过了，座次表上面没有。”赵丹丹插了句嘴。
福尔图娜点点头。
“难道是其它班上的？还是说是以前的年级？”李严很奇怪，但没怀疑福尔图娜说谎，毕竟这个一看便知。即便隐瞒，也有其它线索会给出指引。
线索到此为止了，李严思考了一阵却没有头绪。
“你们还有其它线索吗？”
冯仁祥一上午都在办公室聊天，听到了许多东西，见几个人一筹莫展，哈哈一笑，“你们还是太年轻，找线索还是得看我冯老师。”
“你找到什么线索？快说。”李严立刻追问道。
冯仁祥有些不乐意，要从他这里拿消息，好歹说两句好话吧，怎么这副口气，搞得他欠李严一样。
他撇了撇嘴，“李同学，怎么说话呢？我这是无私为集体做贡献，不是犯人在被审判！”
李严脸色微变，慢慢坐了下去，竟是什么也没说。
虽然冯仁祥对李严不满，但想到这人毕竟是老手，对游戏更熟悉，解开谜题还需要他的帮助，而且之前另外两个队友也分享了线索，冯仁祥还是开口讲述。
在李严三人上课的时候，冯仁祥暂时没课，就呆在办公室里。
但他也没闲着，上课整整四十分钟，一直和另外两个没有课的老师聊天。
一开始只吹些有的没的，后来他把话题拐到传言上，有个老师就提起了学校的几大传言，什么无人的音乐教室响起声音，什么台阶晚上会多一步之类的。
冯仁祥表现出毫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样子，与那老师观点想合，竟开口谈及去年发生的事，说很多人居然觉得是真的......
“去年发生的事？”云白鹿疑惑道。“冯老师，他们有说是什么吗？”
“唉，没有，那老师正准备给我说，另外一个突然脸色都变了，不让他说。”冯仁祥摇摇头，“差点就知道了，真是，这有什么隐瞒的，随便问问不就知道了。”
“福老师，你没有去打听一下？”李严把话头又移向了福尔图娜。
福尔图娜微笑的表情一点没变，“没有。”
云白鹿思量着，“难道任务里需要解开的校园传言之谜，并不是这所学校发生的事情，而是这些听上去不科学的东西吗？”
赵丹丹一直在夹菜，“有可能啊，说不定是找出谁放出传言，用的是什么办法让别人误以为不科学之类的。李同学，你以前做任务也是这样吗？”
李严喝了口蛋花汤，掩盖住嘴角的上扬，“是啊，找到游戏给出的线索，再解开谜题就好了。”
“按照流程，我们应该去搜集这些传言的线索。需要我们解谜的传言，传播范围应该会比较广，以前的校园报说不定会有记载。我上学时，记得图书馆会存，我们下午可以去看看。”云白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