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
江辞九从消毒柜里拿出湿巾，靠在柜子上，眼神有些迷离，微拧着眉，看起来很不耐烦
慢悠悠的给自己的手消毒
纪云川递给她一趟防护服，顺便解释了一下解剖台上的人
“这次运来的人和前几个不太一样，身上没有被撕咬的痕迹”
不知道会不会和之前犯罪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江辞九把湿巾扔进垃圾桶，带上白手套和口罩，掀了掀眼皮“现场呢？”
纪云川边观察尸体，边回答“这个我不清楚，现场是景爷和宋警官去的，我帮你问问他们？”
至于，谢景杭当时在哪里，也算是个未解之谜
江辞九睫毛微微扇动，没吭声
……
“这次的手法和前几次不同，只是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针孔”纪云川递给她一瓶牛奶，还有点余温
江辞九放在一旁，翻着卷宗，闻言，转笔的动作一顿，“纪云川，昨天我让人给你送的几条蛇呢？”
纪云川没太在意，喝了口冰水，去了去身上的疲倦，“你说那蛇啊，我怎么感觉跟其他蛇不太一样……让我放宋警官办公室了…”
他总不能让一群蛇在解剖室撒野吧，而且那蛇还总朝他吐信子，看着就害怕
江辞九挑眉“带过来...”
纪云川点头，转身开门，看见顾景一愣“景爷？”
顾景咬着烟，没点着，“阿九呢？”
“在里面。”
江辞九听见动静了，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有些飘，说不出什么心情，就挺憋屈的
顾景把外套给她披上，捞着椅子坐在她身旁，“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江辞九细眉微皱，“闭嘴”
说不出的烦躁
顾景挑眉，拉着她的椅子往自己身前凑，“谁惹你了？”
小姑娘这脾气说来就来，还挺大
江辞九摸了摸耳垂，“有事就说，没事就走”
顾景这次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了，小姑娘的火气非常大，扣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一按“好，我错了……不该去接其他异性”
江辞九吸了吸鼻子，闷闷的说“纪云川快回来了……”
顾景没立马回答，几乎刚放开她的瞬间，纪云川捧着一个透明的缸走进来，里面有几条通黑色的蛇，眼瞳呈红色
宋北渊和谢景杭也在他身旁，来讨论案情
谢景杭离蛇缸很远，悄悄看一眼，问“九儿，你要这么多蛇干什么？能判案吗？”
来临市当警察半年多，谢景杭快忘了自己大少爷的身份，整天想着怎么判案成功，怎么抓到犯人，顺利拿到那点可怜的工资
江辞九拿着笔在桌子轻敲，讲解了几句“蛇的嗅觉较发达，除鼻腔有嗅觉功能外，还有一对锄鼻器，是弯曲的小管，开口于口腔前方，其末端呈盲囊状，为一化学感受器，具有嗅觉及味觉的功能。蛇在觅食或跟踪动物时，很大程度是靠嗅觉”
谢景杭点点头，没说话
宋北渊拧了拧眉，提出疑问“不是有警犬吗？还要蛇做什么？”
江辞九起身，那笔敲了敲蛇缸，扬眉“警犬的确好用，但容易打草惊蛇……这次的罪犯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宋北渊点头，的确，忽视了这一点
江辞九心里算着时间，拿起西装，侧身看了眼纪云川“上次让你从死者身上撕下来的衣服，拿出来让蛇嗅，送到几个抛尸地点，跟着找”
纪云川点头应下来
*
顾景开车送她和裴晚舟
裴晚舟看着顾景还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低头喊了声景爷。
着实没想到，九妹竟然认识景爷和谢少……
江辞九把耳麦挂在耳朵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徐浩然的声音
“辞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闻言，江辞九没回答，倒是出声问了句顾景“你刚跟我说，最新的犯罪现场在哪？”
顾景正打方向盘，回了句“归寒路附近的天桥...”
江辞九轻点了点头，又回答徐浩然“行，我知道了”
*
高二九班
江辞九进去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班里吵吵闹闹，门外也围了不少人
“我去，听说九班就几个人被送了陆教授的全套题”
“嗯嗯，我也听说了，听徐浩然说是那个银发姑娘让人亲自送过来的，你说那个污点满满的女孩子怎么会认识教授”
“全套题啊！这完全就是左脚京大，右脚上华……名校任人挑”
“……”
江辞九出现在楼梯拐角的时候，那些人一哄而散，避着她往外走
从尤林那一排到温茗之和苏抑宁，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了一套全黑色封皮试卷，但这就是陆闻敢的标配
据教育营的回复是：陆教授很忙，懒得设计自己的封面，也不愿意让别人评头论足
因此，那四排的学生从吊儿郎当，考京大没什么希望的状态，到现在学风极正，学术气息极浓……
看江辞九回来了，众人差人扑过去抱大腿，这完全就是背后老大
本来听说徐浩然是听辞姐给他们送试卷的时候，内心是绝望又崩溃，直到试卷拿出来，才发觉学生时期的巅峰已经达到
但江辞九眼底的疏离感让他们只能内心膜拜，不敢轻易靠近
最让人意外的，不过温茗之和苏抑宁了，两人完全是躺赢，她们只是给江辞九说过几句话，送给一些零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