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流,它在无形中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传说在数十万年前,异魔入侵大战时,由无上圣者倾势一击,斩裂出这条无尽的裂隙,在经历无数岁月的衍变之后,最终形成这条拥有古老气息的河流,后世有诗传颂曰:
“异魔入,圣者出;”
“拔吾辈,战异帝;”
“式神出,震四海;”
“反而叛,献式元;”
“破而为,化尘埃;”
而在这条古朴的河流边,有一座不大不小,大约三万人左右的小城,名曰——归城。
由于这传说的原因,通常到这里的人都会开玩笑到,这是一座归尘,异魔被终结化为尘埃之地。
在十二月初,气温已经低到将河面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在这初冬的日子里,刺眼的阳光,更容易照射到人们的眼睛。
寒冷的气候,将路面冰封住,街上来往的行人,小心翼翼匆匆行走着,走过的行人,间或听到由寒冷而发出的哆嗦声,随后依稀可见口中呼出的白气。
“呼......”
盘膝坐在蒲团上的少年身穿单薄的玄色衣服,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带着失望的口气喃喃自语道:“还是不行么?快一年了,连最最基本的聚气都没掌握!要不是小然,我还能继续在白家待下去吗?”
少年叹息着,他用一只手撑住下巴,面带苦涩自嘲的笑了笑。
渐渐的回忆起一年前左右发生的事件,那次他和死亡如此的接近,可正是由于这件事,他们的生活也改变了。
......
小乞丐大概十来岁,名叫舍一。
但是有记忆的时间并不长,之前的记忆都已经忘却了,连自己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所以他的记忆并不多。
自从有记忆开始,身边就跟着一条灰毛小狗,舍一给小狗取名叫帽帽。
此名字的缘由是,因为这片地区的冬天极冷,他希望自己有一顶帽子戴着就好了。
舍一也想不到好名字,所以就随口叫那灰毛小狗帽帽,在这之后,一人一狗在街边乞讨苟活着。
在好一段时间里,舍一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人说话,因为他额头上有一道骇人的疤痕,其他小乞丐都将他当作怪胎来看待,偶尔嘲讽几句。
然而某天,他遇到了因为偷食物被殴打的小女孩,名叫天木然。
小女孩的年纪,看着好像比舍一小一点,当他把受伤的小女孩救下以后,由于受伤太重,他一度以为女孩撑不下去。
可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小女孩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的好了。
看到小女孩渐渐恢复,舍一也替她高兴着。
有一次,舍一问小女孩为什么叫天木然时,天木然天真的笑着说道:“我懂事以来,就一个人,就像天生的一样,而我喜欢在树林间的感觉,风吹过时,都是自然的气息,让我很享受,反正我也没有名字,所以我给自己取天木然这个名字喽。”
说完后,天木然反问道:“你呢?”
“我啊,我没多少记忆,但是却记得自己叫舍一,这是唯一没忘记的!偶尔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而其他事,一概想不起来......”舍一说这话的时候表现的很随意,但是从语气中,还是能感受得出,他迫切想知道自己遗失的记忆。
就这样,两人一狗一块活着。
......
在这归城里,有两大家族,他们分别是白家和厄家,这两家族,都是出售符文图纸材料的。
由于相互竞争,双方的气氛都比较紧张,但却碍于城主的关系,他们明里友好,暗里却斗争的比较多。
据说,城主乃是某方大势力分派下来,专门安抚、稳定这些小城内的斗争。
所以,只要白家和厄家做的不太过火,城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城主也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然而今年冬天来的意外的早,天气寒冷,天木然大伤初愈,身体本来就弱,经受不住这寒冷的气候,伤虽然好了,但是身体还是虚弱的厉害。
舍一一大早就对一直跟着他的小狗说:“帽帽,我出去会,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天木然,知道了吗?”
“汪汪!”小狗汪汪的叫了两下,似乎答应一般。得到回应后,舍一才安心的出门了。
但是今天去的地方不同,他必须换个地方,乞讨更多的钱,来为小女孩买药,所以他来到了稍微繁华一点的街道,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蜷缩在那里。
平日里,舍一绝不会来这条街的,因为这条街是有人来收保护费,而收保护费的这群人,都是有厄家族这强硬的后台。
他们不管是沿街边的小商贩,还是商铺酒店的老板,或是流浪在街上的乞丐,都会从中收取一定量的保护费。
刚开始时,还有几个条件不错的酒店老板对他们不屑一顾,告到城主那边,最后却莫名的被打得半死,一家老小在这城里都没法生活下去,最后迫于无奈离开了。
所以,现在都没人敢忤逆厄家收保护费的人。
“真够冷啊!”刺骨的寒风吹过,舍一哆嗦着,把破烂的衣角,又拉的严实了些。
他看着本来人就不多的街道,匆匆过往的行人,“这么冷的天,看来今天冒险来着条街,恐怕也讨不到几个钱。”
正当舍一胡乱想着的时候,从街另一边走来一中年人,他披着一身单薄的素色袍子,周身的气势,异常沉稳,行走时的步调一致,丝毫没有因寒冷气候的影响,而加快脚步的意思,与匆匆过往的行人形成鲜明的反差。
“来人气势不凡,不是普通人!”舍一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心里便明白。
他尽量装着不太显眼的样子,省得遇上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并不是所有人看到乞丐都一样的心态,有人嫌弃,有人怜悯,有人漠然,更多的人是不屑一顾。
但是他越是这样,偏偏越吸引中年来人的目光,那人似乎是看透了舍一的心思般,目光投向了舍一。
然后,中年人径直的走了过去,在舍一身前停留了一会,似乎在想着什么,这也只有中年人自己知道了。
随后,中年人伸手,掏出一点碎银子,给了舍一,然后就走了。
舍一自从乞讨以来,从未收到过如此多的钱财,他高兴的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