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之后,江沫陪着林舒泽坐在电脑桌前,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着查询高考成绩。
两人屏息以待,终于,时间一到,林舒泽手指灵活的敲打着键盘,输入密码,两人心里都提着一口气,成绩出来的那一刻,看着一排排令人满意的数字,江沫激动的抱住林舒泽惊呼:“舒泽,太好了!”
望着林舒泽的高考成绩,江沫眼里的惊喜难以抑制,他这个成绩放眼全国,任何一个高校随便选。
看见这个成绩,林舒泽高兴到说不出话来,江沫激动的握着林舒泽的手,“舒泽,你太优秀了!”
林舒泽看着姐姐欣喜的样子,亦感到高兴,这些年来,终于可以报答姐姐。
“舒泽,你想出国留学吗?”江沫双眼渴望的看着林舒泽。
看着姐姐欢喜的表情,林舒泽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良久后说道:“姐,我想读警校可以吗?”
“当然可以!”江沫刚说完,才反应过来林舒泽说了什么,语气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说什么?”
望着姐姐,林舒泽语气迟钝了一下,他想读警校,不想出国留学,“姐,我不想留学,我想读警校!”
江沫一时语塞,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之前打算送他出国是为了他的安全,现在他想读警校,那么他肯定比在国外安全,“想好了吗!警校和一般学校不同,很辛苦的,你确定能坚持下来?”
“姐,我想好了!”
江沫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也不再去反对,这是他的人生,他确实应该自己做主,“那好!”
林舒泽紧绷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江沫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那个人的名字,不停的点了又退回来,现在林舒泽要去读警校,江沫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如果不告诉,他有一天知道了会怎么想,可如果告诉他,他不准的话怎么办!
正在江沫犹豫不决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江沫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阿沫,睡了吗?”
“没有!”她答,然后就无话了,最终江沫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林舒泽的事说出来,看看他的态度,“还没睡,刚刚陪我弟查高考成绩!”
“他考得怎么样?”陈煜行问道。
“他考了六百九十一分。”江沫语气有些欢快和骄傲道。
听见江沫语气里抑制不住的高兴,陈煜行想也不用想也知道那边她的表情,于是笑道:“阿沫,那你替我祝贺他,明天我来接你和林舒泽来陈宅,我们一起为他庆祝!”
“好啊!”江沫愉快的答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我弟弟想要读警校,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她当然知道林舒泽要读什么警校,一定是国内最好的学校,她这样问,只是看看他的态度。
“警校?”陈煜行有些难以置信,可又不想让她听出一点端倪,调整了一下语气道:“我明天让徐文去了解一下。”
“你不反对?”陈煜行的反应太过出乎自己的意料,江沫不禁问道。
“阿沫,我为什么要反对?”陈煜行笑道,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阿沫,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
江沫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虽然刚刚那样说是无心的,但是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不用想也知道陈煜会怎么想,江沫顿时追悔莫及,可还是想方设法补救,“陈煜行,那你早点睡,不要熬夜了,对身体不好!”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陈煜行耻笑道:“你就这样对我的身体不放心吗?看来是时候让你再试试了!”
“陈煜行,到时候就看谁怕谁!”
陈煜行抿嘴笑着,声音低哑暧昧,“阿沫,到时候别哭!”
闻言,江沫语调轻松,轻笑一声,“好了,现在真的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陈煜行轻“嗯”一声,江沫挂断电话后,松了一口气,还好陈煜行没有追究。
江沫倒身躺在床上,快了,等林舒泽去读警校,那么不管陈煜行的势力有多大,都不可能够到他,自己就能走了。
现在,自己要考虑的就是母亲,是让母亲出国还是跟自己一起走?跟着自己走,显然不太可能,陈煜行将母亲那边看守得死死的,如果跟自己一起走,肯定就会被发现。那么出国这条路,又该找什么借口?出国后又该怎么办?
江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沈望。他说过如果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向他寻求帮助,而且,上次在医院也是他点拨了自己,不然自己肯定会和陈煜行硬碰硬。
不过,江沫转念一想,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件事还是别扯上沈望,他与陈煜行交好,又与陈氏合作密切,怎么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利益,而且自己更没有让他帮自己的理由。
算了,江沫心想,还是先解决好林舒泽的事,其他的日后再看。
第二天,徐文和阿邦开车等在楼下,江沫在镜子前画了一个淡淡的妆,镜子里的女人面容姣好,双眸明亮清澈,或许是因为从陈宅搬了出来,压力轻了不少,气色看起来不错。
江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轻轻拍了拍脸,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包走了出去。
林舒泽等在外面,和姐姐一同走了下去,上车时,江沫看见车里的人是徐文和阿邦,略微迟疑了一下,徐文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女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迟疑,平静道:“江小姐,陈总今天有点事,让我先来接你们,陈总一会就回去。”
“我知道了!”江沫尴尬的答道,她没想到刚刚自己的想法被他轻易而举的看了出来。
江沫望着车外不断后退的景物,不禁有些出神。
“嫂子,你在想什么呢?”阿邦开口打破沉默。
闻言,江沫收回神思,面对阿邦的询问,呆滞了一下,没什么心情去回答,敷衍道:“没什么?”
随后,阿邦又和自己,和林舒泽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虽然是一些很平常的问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江沫还是对阿邦抱有一丝警戒。
他和徐文不一样,徐文为人冷淡,除了和陈煜行说说话,对其他人几乎无话。
还有,自己和陈煜行在一起后,他依然叫自己“江小姐”,江沫对于他叫自己什么不在乎,可却反应了他对自己的排斥,他对自己自始至终都抱有敌意。
其实,这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也好知道该提防着他。
可是阿邦不同,虽然他和阿荣每次同自己说话都是笑嘻嘻的,但是他的眼里似乎暗藏着一丝探寻的意味,自己的每次回复都不得小心再小心。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多想了,但是不得不防,因为平静的海面下,往往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