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心族后山
“选色大会已到,你可以回来了吧”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背对着龙青。
“她入选后,我立即回去。”龙青跪下说道。
“她已经没有价值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龙隐门的门规你是知道的。”黑衣人转过身来,俯身看向龙青。
“她有,我现在正在训练她,她可以成为一把利剑,如果她入选,就可为我所用。”龙青回道。
“哼,利剑?天资平平无所依傍,比登天还难,不要在没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选色之后,你立即回来,不得有误!”黑衣人甩了下袖子。
“是。”龙青叩头。
抬起头,黑衣人已不见。
龙心族大厅
一众的龙心族长辈和女眷们坐在大厅,讨论明天的初选。心绰坐在姐妹们中间最是安静。
心欣胜券在握,谈笑风生。
龙心族祖母说道,已经从宫里得知龙心族已经有一位入了龙母的名单,听说此次龙影宫的名单全由龙母做主。
祖母虽未明说,众人都明白,入选的肯定是心欣,早在月前,祖母已经带着心欣去过宫里了。
龙心族上下甚是高兴,龙心一族几十年来几乎全靠祖母一人在宫中和大族之间斡旋,祖母年事已高,龙心族男丁不旺,全都期盼着能有人接续上。
心欣此次入选,几乎耗尽了祖母和母亲全部的心思。
“欣欣啊,你可要为咱们龙心族争口气,我们总算看到点光亮了。”大房媳妇握着心欣的手说道,满眼喜爱。
“母亲,放心,欣儿都知道的。”心欣满心欢喜,笑靥如花,总算得偿所愿,虽然金面大会后都没有见过龙影,但只要入得龙影宫,自然会有手段得龙影欢心。
众姐妹也羡慕不已,龙影若当上少主,那就是将来的龙主,虽然龙影与龙云家族联姻,不日将要迎娶正妻,但就算是封为夫人,对龙心族来说也是莫大的荣光,对于艰难维持的家族可谓天降隆恩。看看如今的龙姬家族盛景也觉得未来可期。
初选,心绰因为胳膊有伤,本不在册,但祖母带人送了两颗龙心珠,又说了若干好话,连连保证已经寻到了去除疤痕的膏药,才勉强过关。
心绰心中却不甚高兴,本想着若是落选,她正好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也给家族个交代,蒙混过去,然后跟着龙青离开。
但现在祖母费钱费力费脸地帮自己上了名册,只能进不能退了。
“小姐,过了初选,应该高兴才是。”龙青低眉顺眼地说道。
“你以为我真的想去啊,要是选不上才好,我就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去报仇,说服自己离开,跟你走也好,青灯古佛也好,总之都好。”心绰气呼呼地说道。“现在我真的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龙青听了一愣,“你是说你本不想去?你本心不想报仇了?”
“不是,我原来是想要报仇的,否则我说服不了我自己,但是我…”心绰觉得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甩了袖子不说了。
“你在纠结,你不自信,不想面对,你不敢做选择,你权衡利弊,你因为怕失败所以拒绝去挑战,对不对?”龙青追问道。
“对,都对,我就是胆小,我就是不会做选择,但是又不甘心,我怕被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绰说着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
龙青有些手足无措,轻轻拍一下心绰颤抖的肩膀,
“你不要难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要怕,往前走总比待在原地好,你现在比以前就进步了很多啊,不要想对错,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好了,你如果哪天真的想离开,你告诉我,我就来带你走,好不好?”
心绰听着心里好受了些,停止哭泣,问道,
“如果我没选上,你就带我走好不好?”
“好,只要你愿意,但你不能因此故意落选,否则我们岂不是白练了?可不能临阵脱逃啊”龙青笑道。
心绰抬起头来,嘴角上勾,水汪汪的眼睛笑着向上看向龙青,
“我肯定好好表现,你说的话我可记住了啊。”心绰眉梢嘴角漾着笑意,娇羞合着娇媚。
龙青心里猛然一动,有点呆住,略定定神,转过身,
“好的,那小人先下去了。”
出的门,龙青狠狠拍了一下胸口,又拍拍额头,默念,“冷静,冷静,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心绰在窗口,看着龙青走走停停,不知他在干什么,问丫头小月,“龙青怎么了?”
“他好像不舒服,心口疼吧。”小月看到龙青拍胸口了。
“怪不得他急匆匆走开。”心绰有些担忧。
“公子,你怎么了?”一个小厮悄悄走到龙青身边,低声问道。
“没事,有些累乏。”龙青摆了下手,小厮赶忙走开去。
“龙青,你过来一下。”龙心祖母冲他招手道。
龙青忙低眉顺眼稍微弓着身子走过去,“见过老夫人。”
龙心祖母上下打量了一下龙青,言道,
“你来了一年多了吧?”
“回老夫人,一年两个月。”龙青恭顺答道。
“好,听绰儿说你做事甚是用心,服侍的也好,她对你很满意。”老夫人说道,却面无表情。
“谢老夫人和小姐,小姐和族里对我有救命之恩,让我有个归处,小人感激不尽,好好服侍小姐是分所应当的,就怕小人驽钝做不好,惹小姐恼怒,心里甚是紧张呢。”龙青说道。
“你太谦虚了,只是我们龙心族族小卑微,没有那么多讲究,现在选色大会在即,绰儿在册,按照宫里规矩,男女有别,虽然你是她的侍从,大选在即还是要避避嫌的,不要外人说闲话的好。绰儿入选肯定也亏待不了你,我已经安排杜鹃去服侍绰儿,大选前,你就在外候着,也歇歇,喘口气。”
龙心祖母笑着看着龙青说道。
“老夫人想的周全,小人这就搬到外院去。”龙青面无表情地答道。
“真是聪明的孩子,去吧,等大选过去,我好好赏你。”
老夫人笑道。
“谢老夫人。”龙青施礼后,转身往回走。
龙心祖母看着龙青的背影,感觉特别熟悉,像是一个人,像谁呢?
“龙应!”龙心祖母喊了一句。
龙青猛然听到,站住了,又转过身来一脸疑惑,
“老夫人,你在喊我吗?”
老夫人慢慢走到龙青身边,仔细看龙青的面相眉眼身材,怎么跟龙应这么像呢,
“孩子,你父亲叫什么名字?”老夫人盯着龙青的眼睛问道。
“回老夫人,小人自小就没有父母,被人从山里捡来的,一直在外漂泊…”龙青神色凄然。
“好孩子,不要伤心,只是看你像是一位故人,这里就是你的家,去吧。”老夫人拍拍龙青的肩膀。
“谢老夫人。”龙青擦擦眼睛走开去。
老夫人心有所思回到房里去。
小月看到下人在搬龙青房间里的东西,甚是惊诧,忙去报告心绰。
心绰忙跑出房间找龙青。
龙青正坐在花园里喂鱼。
“龙青,怎么回事?他们搬你的东西呢!”
“奥,我知道的,我要搬到外院去了,老夫人让大选前杜鹃过来替我服侍你,让我歇歇。”龙青漫不经心地说道,依然悠然自得地喂鱼。
心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鱼食,直接扔到池子里去了。
“哎,这样太浪费了!”龙青懊恼道。
“你装!你再给我装!”心绰杏眼圆翻,抓住龙青的衣服便往水里推。
“哎哎,小姐,你松手,我自己跳行不行?”龙青哀求道。
心绰松开手,恨恨地看着他,“跳啊!”
龙青看看心绰,“水很凉的啊,还是换个惩罚吧。”
看看四周,低声说道,“换个地方惩罚?”
心绰大声说道,“龙青,给我滚回去!”说着,拽起龙青的袖子,连推再打地往房间赶。
下人们看到,同情地看着龙青可怜兮兮地被“打”进房间,门被啪地关上,里面传来噼啪的声音还有龙青求饶的声音。
房内,心绰啪一下桌子,龙青叫一下,心绰看看窗外,下人们走开了,停止敲桌子。
“看来祖母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那怎么办?马上要大选了啊,你不在我身边怎么行?”心绰着急道。
“老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宫里规矩跟族里不一样,你不用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只要不紧张,按照我们平时训练的正常发挥就行。”龙青安慰道。
“不是这个…你知道的,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我怕…”心绰眼眸低垂,手抓住龙青的衣角。
“你不用怕,你之前只是做了个噩梦,现在梦醒了,你要全忘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要自己信,我也信。你放心,我虽然不能时时跟着你,但我会看着你,你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来,好不好?”龙青拿开心绰的手,低头轻声说道。
“好。”心绰点点头,抬眼看向龙青,龙青笑笑摸了下心绰的头。
“小姐,杜鹃来了。”小月在门外说道。
龙青跪下,“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心绰惊讶龙青反应如此之快,捂嘴笑,拿起一个茶碗,扔在地上,坐到一边去。
“进来吧。”
杜鹃进来,龙青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