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了一天,镖局的几辆大车走在头上,舞潇的马车就慢悠悠跟在后面。洛寒宵驾车。
舞潇一个人在车里坐不住,也没了之前的冷淡,硬要坐在他身边吃灰,洛寒宵劝了几次劝不住,也就随她了,只是坚持让她戴好了斗笠,一路上梦家有多少人来截杀他们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路上风平浪静,时值春夏,山林繁茂,野草青绿,一路上各种鲜花齐齐争相开放,舞潇像是一个什么也没有见过的孩子一路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到处乱看。过了半天左右舞潇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道:“这一路上比澡盆子里的水还静,真是无趣,江湖怎么还不到?”
洛寒宵又好气又好笑,不晓得该怎么和她解释江湖,干脆当没听见,由着她一个人无聊。
身后几骑马追上来,三五大汉膀大腰圆,腰间佩着刀剑,眼角略扫了他们这一行后便绝尘而去。
“遭了。”舞潇紧紧的抓住洛寒宵的衣袖,像是梦家的人已经吓得她不敢喘气了。
“别怕,没有梦家的高手,应该是劫镖的。”洛寒宵拍了拍舞潇的胳膊示意她放心。
此时舞潇立马兴奋地两眼亮闪闪,拉着洛寒宵的袖子大叫:“这个就是江湖人物是吧?”
洛寒宵点点头,一只手托住舞潇细腰,免得她一时兴奋之下跌下马车。舞潇一无所觉,兀自沉浸在开始踏足江湖的喜悦中。
“一直被梦家追杀都不算是江湖游历,怎么劫镖就是了。”洛寒宵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走半天,像这样三五一拨的江湖人物已过去了十几拨,不过形象却让舞潇大失所望,一个个都是满脸沧桑,甚至有些还颇为面黄肌瘦,完全不是她印象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那些豪侠英雄的模样。
“真无聊,这么多人过去,也没个人来打劫下!”舞潇毫无形象地张大嘴再打个大大的呵欠,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洛寒宵哭笑不得,从没见过有人这么盼着强盗来打劫的,连忙警告她:“这话可不要在那些镖师面前说,人家行镖的最忌讳这个!”
舞潇懒洋洋地应:“知道啦~”撑起身子往后攀住,就要回车厢里去补个觉,马上里虽然也不怎么舒服,但总比在外面吃灰强。
突听得道旁山林中一阵乱响,忽啦啦串出上百个人来,几个人手挥大刀大声喝道:“这是抢劫!猛虎寨的兄弟开张,闲杂人等立即闪开!”
洛寒宵狠狠瞪了舞潇一眼,心道这真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舞潇乐不可支,刚才的瞌睡早不知飞哪了,精神奕奕地回身坐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男左女右抱头蹲好了,不男不女的就站中间。”
车夫一声忽哨,早都抱了头按强盗说的蹲下,这是绿林道的规矩,只要不反抗,到时抢完了,强盗也不会伤害他们。洛寒宵一声不吭,也跟着过去抱头蹲下。
舞潇没想到洛寒宵竟然会这么做,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场上除了镖师,就剩她一个人俏生生地当中立着。
“呀,想不到竟然还真有个不男不女的。”喊话的强盗也愣住了,他那话不过是打劫时顺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会承认自己是不男不女的。
“一会儿就把他赏了给我,我倒想尝尝的这不男不女的滋味是不是比翠华楼的骚娘们强。”另一人望着舞潇嘿嘿淫笑起来,这个兔儿爷看起来又嫩又鲜,咬起来绝对满口汁水啊,说着,他下半身猛地便窜出一股火来,好在裤子宽大,才不至于当场出丑。
喊话强盗不干:“大哥,这兔儿爷长得好,要赏也该赏我,今天这趟活计可是小弟探来的。”两眼死死盯着舞潇,嘴角流下一道可疑的亮晶晶的东西。
这些人倒真把舞潇认作是人妖了,反正那些人长得本就非常女气,粗一看和女的也没什么两样。
只听强盗头子豪迈地大手一挥,声如铜钟:“今儿谁出的力最多,一会就把他赏给谁!”众强盗欢声嘶鸣,举着手中的各式武器扬蹄欢呼,浑不把眼前这帮镖师放在眼里,就好象舞潇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