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南海珍珠回了府就被涵之随手给了听白,再单纯的人听了席氏的一番话,不心存芥蒂都是假的。但涵之仍神色如常,言语投足间均不见不满之意,这更让恨雪更觉得心存愧疚。
晚膳后,杨氏与尹夫人带着听白在院子里纳凉,涵之换了衣裳也准备过去,却被恨雪拦下。
“嫂嫂。”不知如何开口,恨雪只唤她。
涵之微微一笑,装作糊涂,问道:“何事?”
“今日那席氏让嫂嫂生气了吧。”恨雪面色为难,看她这般更是让涵之笃定丁席两家曾发生过有关于她,而她又不知道的事,思来想去,无非也就是儿女嫁娶。她拉着恨雪的手,坐到竹榻上,道:“是不是我把安山王妃赏的南海珍珠送给了听白,让妹妹误会了?”
恨雪低头不语,涵之只当是默认,她把手腕上的三色翡翠镯子摘下来戴到恨雪的手腕上,道:“依妹妹的眼光,比起一对粉色的南海珍珠,我这只镯子如何?”
“这镯子呈红绿紫三色,颜色纯正且无杂质,实乃上品。一对南海珍珠恐不及它十中之一。”恨雪说罢便要把镯子摘下还给涵之,涵之却按住她的手,道:“在我的嫁妆里共有两只三色翡翠手镯,既然妹妹识货,我便把这只送予妹妹。我父亲虽是地方官,原来好歹也是个知府,几个镯子的家底也是有的。今日安山王妃谦逊有礼,我自然会将她所赏之物好生收着,不过她若企图用两颗珠子彰显什么,我便送秀翘当玩物,自然不在话下。”
想不到素日温婉可人的涵之竟这有这等傲骨,恨雪愈发惭愧,实话实说道:“如之与我本同是上届秀女,选秀时又同住一屋,本应有些情分才是。”与涵之一五一十说完,涵之替她打着扇子,心想着恨雪果真当她是一家人,不禁眼眶一热。
恨雪见状,以为是那些过往伤了涵之的心,赶忙赔罪道:“嫂嫂莫伤心,一切都是佑蘅无知,与哥哥无关,哥哥他至始至终都与席氏未曾谋面的。”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涵之破涕为笑道:“全家人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看在眼里,此番落泪不为别的,只为妹妹的真情意而感动。妹妹切记,有时候有些事情,只看在眼里便好,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去一探究竟,咱们小门小户的也就罢了,若他日嫁入王府再这般真性情,是要吃亏的。”一家人上下一心,旁人若想挑拨离间,也是无处见缝插针。
说着话又引到元态处去,恨雪别过脸,扭捏道:“谁要嫁给元态了。”
涵之指着恨雪对两边的丫鬟道:“看吧,我只说个王府,她便自己承认是灵山王,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么?”从来都是她取笑听白,如今风水轮流转,眼见大家要拿她取笑。恨雪跺着脚要去找尹夫人告状,涵之拉住她好生赔不是,几人说说笑笑走出房间,同去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