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元心与元忍之间的斗争逐渐浮出水面,不管元忍是否无心皇位之争,元心亦早已时刻将之视为劲敌。
一时的疏忽大意竟让元忍拉拢了一帮皇室成员,元心整日在东宫大发脾气。
“父皇尚健在,且身体康健,元忍就按捺不住笼络一干人等企图篡我太子之位,妄图不轨,真是欺人太甚!”元心抬手将一只玲珑宝心茶盏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粉碎,玉片四溅,众位宠姬不敢靠前,生怕溅起的碎沫伤了脸蛋。
正在卧房哄小世子元雨入睡的太子妃许娥听闻元心又在厅中大发雷霆,将怀中世子交给奶妈,命她好生哄着,自己领着几个侍女内监起身前往正厅。
正厅敞着门,离老远就能听见元心的咒骂声,侍妾的哭闹声,还有宫人的求饶声。许娥略微皱眉,扶着侍女的手缓步踏上了台阶。起脚迈入门槛时迎面飞来一只玉碟打在门框上,好在随行侍女眼疾手快,抬手挡住了许娥的脸,幸而没有伤到皮肉。
那几个侍妾见状,幸灾乐祸的掩口偷笑。许娥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径直走向元心身边,道:“殿下无端发火,不知若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这时知道丢脸了?”太子面目狰狞,死死的盯着许娥波澜如水的眼睛,“太子妃祖上世代武将出身,怎么从不见许家的人出来保本宫的太子之位?而今元忍那个孽障都要爬到本宫的头上了!你们许家看着可高兴了?”
元心从来都只是把气撒到许娥身上,许娥也不闹不恼。她盼的只有元心顺利登上皇位,自己便能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后,待到儿子成了皇帝,自己就是太后,这份荣耀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殿下听信了哪里来的不知深浅的谗言,妾身从未听说千山王有篡位的意图。”许娥的眼睛瞥了一眼周围的侍妾,“本太子妃要与太子单独说话,不知几位妹妹可否回避。”
看了看满地狼藉,许娥挑了一处还算干净的位置坐下,道:“东宫距离父皇居住的步寿宫不过丈许,殿下在宫中摔摔打打,就不怕别有用心之人背地告状给父皇吗?”
元心忿忿不服,甩甩衣袖坐下道:“元忍如今对本宫以下犯上,难道就没有父皇背后助纣为虐?”
许娥冷哼道:“且不说千山王到底有没有易储之心,便是有也自然不会被殿下轻易察觉,如今父皇年岁大了,最想看到的左不过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殿下何苦主动把千山王供出来日日咒骂。”
“以太子妃的意思,莫非是要本宫忍气吞声,直到元忍当真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再想起应对?”元心咬着牙,颈上的青筋恨不得全部爆裂开来。
许娥命宫人收拾了正厅,又叫人烹了静气的枸杞芽茶亲自奉到元心面前,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殿下自不必争着一时半刻,先饮了这盏茶再听妾身详道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