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走看着船上一片狼藉的现场,叹了口气,“唉,救人什么时候成了破坏力这么强的事情了?”马上走抬头看着天空喊道,“少船长,别玩啦,快回来吧!”
马上走突然跌坐在地上,直直地看着天空。
巳雅兜也往天上看去,海面上空正在一圈一圈地聚集乌云,乌云转动着就像空中的一个漩涡。
巳雅兜也喊着:“哈哈哈,好看,好玩,乌云跳舞呢!”
“好玩什么?马上要下雨了都不知道!”寅赞翻着白眼说道,拍着震驭的大厚背,“震叔叔,快走快走,要下雨啦!”
震驭无奈地摇头,心里感慨,这小郡主先还不愿意去,现在又催着快走,真难伺候。
“咔嚓!”一个大闪电紧接着一个大炸雷后,豆大的雨滴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众人都跑到齐全能的培育室里,马上走也替巳雅兜用手遮着雨跑了进来。
“这云也太奇怪了吧?”寅赞指着云说道,“偏偏就聚在咱们头顶上下雨。”
大家这才发现其他海面上还都是晴空万里的样子,只有初景号上面顶着这团黑漆漆会动的乌云。
“哈哈哈哈!”云层里竟然传出达溪止的笑声,是狂妄的笑声,随着笑声,丑丑驮着达溪止从乌云的漩涡里钻了出来。
丑丑甩动着尾巴,搅动着乌云旋转加快,一道闪电穿过乌云,劈到了桅杆上,桅杆断裂掉在甲板上。
气得马上走拿起一个木棍跑出去,往天上扔了出去,木棍飞上去很高,快够到丑丑的时候,就掉了下来。
马上走大喊着:“船不要啦!你俩再胡闹,就是少船长,我也照打!”
丑丑却张开嘴,一股水倾泻而下,浇了马上走一头一脸。
“丑丑。干得好!哈哈哈哈!”达溪止又狂笑起来。
马上走灰溜溜地回来了。
震驭看着这一切,想着:看来当年说响龙岛有龙一事是真的!我得赶紧回去禀告岛主。
马上走嘟囔着:“少船长这是怎么了,他以前可从没这么闹过。丑丑也是,突然长了本事了,以前就喷点小水,现在就会下雨了?”
“肯定是让桐姑打的,把脑袋打坏了,唉……”巳雅兜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摇着头说着。
桐姑现在没空理会天空的云啊雨的,正在给齐全能打下手,齐全能正在给鹿举康把脉。
齐全能边把脉边摇头,桐姑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
齐全能摇着头感慨:“不可思议,现在体内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鹿举康听了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大夫呀,我现在很难受你不知道吗?”
齐全能窘迫:“这,老夫真的没号出来?”
“康儿,你哪儿不舒服?”桐姑温柔地问道。
“我饿呀?桐姑,我快饿死了,有没有饭吃啊?”鹿举康像小孩子一样闹着。桐姑松了一口气,跟马上走说道:“走管家,请问船上可有吃的?”
一说到吃,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马上走,闹腾了这么长时间,每个人的肚子都在抗议。马上走马上表示,这就准备饭菜去。马上走冲进了雨里,向厨房跑去。一边是性情大变的少船长,一边是不知是敌是友、刚还打打杀杀的,现在又等着吃饭的客人们,马上走觉得就是自己有两个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突然开始无比怀念当年当驿手的日子了。
食物不仅满足胃,还能抚慰人心,特别是这样大起大落的一天,各怀心事的各位,一直紧绷着情绪,在吃到初景号上独有的鲜鱼大餐时,大家才真的放松下来。
哪管外面是电闪雷鸣暴雨,哪管第二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这一刻我什么都不管。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信念,风卷残云般席卷着自己面前的美食。
夜晚,达溪止骑着丑丑,拽着乌云不知道跑去哪儿了,船上的人们各自睡去。
早上,马上走从梦中惊醒:“小少爷!?”马上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碧蓝的天空,想来丑丑玩够了,回窝了。那少船长呢?马上走赶紧跑到达溪止的房间,一进门就愣住了。
达溪止微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张开双臂,而亩大哥和亩二哥正在给达溪止穿衣服,一件一件地套着。
达溪止抬眼看了下马上走,说道:“走管家,过来了,准备开船吧,方向卯生岛。”
这少船长怎么变得跟船长似的了,威严、霸气,跟以前善良,老好人一样的达溪止完全不一样的了。
其实之前,马上走跟达溪止提过让他变得威严一些,一船之长嘛,总要有些气势的,何况以后要对付的人、要交往的人,都是位高权重、派头大的人物。
但达溪止拒绝了,他觉得跟着自己的人都不容易,自己怎么好意思去跟他们装威严。而那些所谓大人物的颐指气使又是他所厌恶的,所以达溪止更不可能变得跟他们一样了。
但看着这个样子的达溪止,马上走觉得还是以前的那个好,现在这个根本不是达溪止嘛!
马上走努力地适应这个状态的达溪止,硬着头皮说道:“少船长,还不能去卯生岛,得把子诸岛的鹿四公子和桐姑先送回子诸岛去。”
达溪止挠挠头,皱着眉头问道:“我这是客船吗?还是他们买了票了?”
“呃,都不是……”
马上走悻悻地退了出来,想着怎么跟桐姑和震驭交代。
“我要去卯生岛!”鹿举康跺着脚喊着。在马上走跟桐姑抱歉地交代,初景号接下来的航线是卯生岛,而桐姑不由分说地拒绝后,鹿举康却吵着闹着要跟着船去卯生岛。
“喂!鹿举康你多大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传来寅赞的声音,大家转身看过去,却吓了一跳,根本没有寅赞的身影,是一个中年大叔站在那里。
“我14,怎么了?!”鹿举康回答道,一看是个中年男人,“你是哪条浪?敢直呼我的名字?”
中年大叔过来拍了一下鹿举康的头,“14啊,哦,你昏迷这三年光长了个子,没长脑子啊?!”
鹿举康抱着头叫唤,桐姑举起巴掌要挥过去,一听这声音,犹豫地问道:“寅赞郡主?”
中年大叔得意地点点头:“对,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马上走突然冲后面作了下揖:“震护卫!”
中年大叔装扮的寅赞忙装作水手的样子,抱起旁边的一堆绳子要走。
震驭却拦住了寅赞,寅赞边鞠躬作揖,边撤着脚离开震驭。
震驭:“我听说初景号要往卯生岛开?!”
“是啊,震护卫,哎呀呀,我们少船长大概昨天打仗治病的累着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去卯生岛,我人微言轻的。要不您跟桐姑一起去跟少船长说一下?”马上走满脸堆笑。
“不必了!”震驭一把抓住正准备逃离的寅赞,将她抗在肩上,“这离子诸岛码头并不远,我的脚力还可以回去。”
“放开我!我以郡主的身份命令你,放我下来!”寅赞挣扎着,但震驭的手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的肩膀上。
震驭踩着云气,飞身下船了,但寅赞在不停地挣扎,震驭在空中脚捣了好几次,差点沾到海水,好不容易才站稳,冲着子诸岛的方向飞去。震驭的身后,是正在船头躺椅上坐着,优哉游哉的达溪止。
马上走来到达溪止跟前,汇报情况,震驭已带着寅赞郡主离开,桐姑决定先将鹿四公子留在船上,她先回子诸岛禀明情况,再去卯生岛汇合。
“还剩雅郡主不知道有什么安排,我刚转了一圈没找到她,船就这点大,她去哪了呢?”
“死丫头啊,我让亩大哥给送回去了。”达溪止晃悠着椅子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以后船上尽量少留闲杂人,除非他们掏了钱,或有营生介绍。”
“我懂我懂,少船长。”马上走忙不迭地回道。
“开船啦!”马上走冲驾驶舱喊道。
收锚的声音、升桅杆的声音、水手们的吆喝声、船破浪的声音,节次响着,这中间又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呃……呃哦……”
这声音来自少船长,马上走赶紧跑来查看,发现达溪止正在呕吐。
“我难受,走管家,呃哦……我这是怎么了?”达溪止扶着船帮,痛苦地说道。
“啊,不是吧,少船长,你晕船?”马上走特别惊讶,极为惊讶,达溪止以前可从来没晕过船,怎么性情变了,连身体状况也变了。
“晕船!?”达溪止也很是纳闷,放眼诸岛屿,那个不是海上讨生活的?谁家的孩子不是先学会游泳才学会走路的?
晕船?多么陌生的词语。
不过达溪止还是使出了踏云步,升到空中,不为别的,只是想验证下这绝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升到空中,没有了海浪的颠簸,达溪止舒服多了。
“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飞到卯生岛了,你们这群废物!哼!”悬在半空的达溪止仿佛只是眩晕了一下,立马又变得满腔怒火。
马上走去找了齐全能,齐全能正整理前一天散得到处都是的探毒蝶和幼虫们,整理得焦头烂额的。
“齐神医啊齐神医,救救少船长吧!”
“啊?怎么了?救什么?少船长怎么了?”
“啊!”外面传来了达溪止愤怒的吼叫,这叫声穿透了长空,满含着怒火与不甘,吓得马上走两人齐齐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