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她并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挂上电话。
刚入秋便有些寒意,冷风徐徐,零夕便穿一身白纱裙,套了件毛衣再披一件大衣出门,等她到餐厅时就看见前阵子见面的陈母,她靠在沙发上,目光望向远方,似乎陷入沉思。
灵夕走近后,礼貌性地喊:「阿姨。」
陈母将视线收回,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轻轻的点头并示意她坐下。
她见此便脱下大衣坐在陈母的对面。
「帮妳叫了杯热红茶,我听岳理說妳挺喜欢喝红茶的。」
灵夕有些意外陈母竟然会记住岳理可能随口一说的话,「谢谢。」
「今天我找妳来是想說妳和岳理的事情。」陈母毫无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她听言微微笑的点头。
「看起来妳并不意外。」
「在这个时间点,我和您,恐怕也就只有这件事情。」
「妳很聪明,那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我想妳应该也有底了吧?」
「若说我有,可我不愿呢?」灵夕歪头看着眼前的女性。
「我和岳理她的父亲也是联姻,我也放弃曾经最爱的人。」
这句话让灵夕有些震惊,她没有开口继续听着她说下去。
「他是个小公司的员工,而我是千金大小姐,我们也曾以为能打破这个规则,可是最后妳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再一起吗?」
她愣愣地摇头。
「最后,他因为成受不了世俗的压力、我父母给他的压力,最后自杀身亡了。」陈母苦笑了一声,「那时我很愧疚、自责,甚至也想和他一起去,可是啊,再他火化后我看见他留的遗书,他说,亲爱的,我不愿让这些世俗成为妳不快乐的因素,所以希望我的离开能让你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不要因为我的自私而愧疚,我只不过是妳生命中的过客罢了,来生愿我们能平起平坐,当个市民小卒。」
后来陈母因为家族联姻和陈父先婚后爱,生下岳理,现在也是很快乐,「人生没有谁非谁不可,只是在于愿不愿意去再一次去重新和另一个人摩擦。」
听言,灵夕带着无奈的笑容说,「您曾经也是如此,那为何又要来拆散我们?」明明知道很痛、为什么还要如此?
「媒体和民众的八卦不是那么好消灭的,更何况他以后是万人之上的人。妳知道吗?自从妳们的事情被大众知道后,公司的股票一直再掉,而岳理天天忙到三更半夜,天天睡公司,我前几天去看他时,脸都瘦大半去。妳說,身为母亲的我不心疼吗?」
灵夕知道,她曾偷偷去看过他,天还未亮时他就开始工作,解决完一批、又有一批的堆上他的办公桌,三餐可能只会吃到一餐,那一餐也是随便一个面包解决,工作到三更半夜才在公司里简单洗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会,如此一日过一日。
她看眼前的女性、又转移视线放在外头的天空,轻笑了一声,「我会思考的。」说完她将钱放在桌上便拿起大衣后再说声告辞便转身离开。
陈母看着女孩坚决的背影,叹息的摇头,轻声的说,「对不起。」我们的自私。
梅梅觉得最近自家好友很不对劲,她一直再看着别的县市的房子,每每靠近时她都会匆忙关上,有天她还在桌上看见签证须知。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礼拜,梅梅拦截下正准备进房间的灵夕。
她疑惑的问梅梅,「怎么了?」
「妳还问我怎么了?」
「我怎么了?」
再绕口令?梅梅皱着眉直说,「妳最近再查的东西我都看见了?」
灵夕闻言,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久久并未开口。
梅梅被这个眼神看得发慌,「到底怎么了?妳說啊,我才能帮妳。」
于是乎灵夕便和她说那天陈母和她说的事情。
两人最后坐在沙发上,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天花板。
许久之后,梅梅说,「如果想要做什么决定提前和我说。」
「恩。」这个决定很快了…
又隔了几天,灵夕接到自家母亲以前着的安养院传来的讯息说,当初落下一个遗物,她便起身前往领取。
在路上等待车的时候,她打开来看。
至亲爱的灵儿:妈妈这辈子没办法看見妳和他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先和妳說声对不起。妈妈没办法继续陪着妳,对不起。妈妈这么自私的倒下,让妳小小年纪没了爸没有妈,对不起。谢谢妳,如此的坚强,谢谢妳,这生还来当我的孩子。
那天我看到宁书时,我知道我这辈子也该到头了,宁书守着上辈子的诺言来到这生,妳可别再辜负他啊,别在爱上不该爱上的人了,妈妈没办法再次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虽然这次是我先走,但请原谅妈妈的自私,我很想妳爸爸了。妈妈和爸爸一直一直都很爱妳。
这时天空突然打起响雷,顿时落下倾盆大雨。
灵细抬头看着天空,一滴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流出,若是在早点、在早点,我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
老天啊,你就这么残忍吗?
这天她又偷偷去看岳理,隔着一个马路的距离,她看着他消瘦憔悴,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非常疼。
不禁她的鼻头酸意不断涌上,眼眶也发红。
这样是我们想要的吗?
没有人祝福的感情、世俗不允许的感情、被阻碍的感情,从如胶似漆到如今两人隔着一条马路,那人却是焦头烂额的再处理公事,而一人则是将这一切看在眼哩,却无能为力。
那天她就一宿没阖眼看着岳理。
等天亮时,她退了房,此时她心里也有决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