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过一点防身术。”
景容打量着她,似乎对于她这个‘一点’表示怀疑,刚刚她那一腿明显是冲着那人的腹部去的,位置准确却不是致命伤害。
人也被踢得连连后退,一个小姑娘把一男的踢飞出去,痛苦的倒地扭成一团,若说她只会一点防身术,是怎么都不能让人信服的。
景容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他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往巷子里面走。
此时还不是太晚,还有些许亮光看清巷子里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小路,这条巷子里有许多家纹身店,穿过巷子,他还能听到背后还有脚步声,他停下脚步回头看。
阮疏音耷拉着脑袋,人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跟着我干嘛?”
阮疏音抬头,那还真是巧,“我家在这个方向。”
本来她应该往回走,但她眼神极好,看到不远处那将近两分钟的红灯,她就不想走那条大路了,她看了景容一眼,估计他会走过这条巷子,有他在,估计比较安全。
她一般不会走这条巷子,有次阮程礼来接她没开车,就带她走这条巷子,还叮嘱过她以后别走这巷子,不安全。
只要穿过这条小巷就能到红绿灯另一边了,就是大马路。
景容没说话,回头继续往前走。心里想,这姑娘缺脑子,那么危险的小巷子也跟着他这个更危险的人走进来,还真是傻。
阮疏音因为想着乔奶奶的病情,情绪很低落,整个人蔫蔫的。
她没有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景容的后背看,人也跟着他走,早该进去另一条路的阮疏音就这么跟着景容走着。
直到景容停在了他家门前,他才回头说,“你家不会也住在这儿?”
阮疏音一下子回神,她怔愣愣的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跟着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儿像是老城区那边破旧的房子。
她和他站得比较近,只有两步距离。
“我,我家不住这边。”阮疏音回神后,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声音很轻,听得出里面的尴尬。
景容整个身子转过来,身子微弯,人打量着她,眼神像是审视,带着点冷,“你不会是,”
他顿了下,声音带着轻笑,“喜欢我吧?”
一直都是好好学生的阮疏音因为他的话懵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眸子很沉,让她的心跳在那一刻漏了半拍。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声音不受控制的提高,“我没有。”
人快速转过头往回走。
景容慵懒的靠着自家的墙,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她走得有点急,像是怕有什么坏东西追上她。
景容轻笑,等她走远了,“出来吧,躲墙角干什么,易大少和陈大少什么时候改行当小偷了?”
巷尾的暗处走出两个人,那两人跟景容差不多的年纪和身高,只是景容略微高一点。
“景哥还是那么警觉啊,不愧是进过部队的人。”其中一个穿着白t的人语气有点浪的调侃。“景哥,你这校服可比庆中的好看啊,乍一看还以为你是哪个三好学生呢。”
白衬衫,宽松的黑裤。
“刚刚那小姑娘居然都追到你家了?行啊,景哥还是那么威猛。”另一个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样子。
“不过,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可是比你以往的追求者都迷人。”穿白t的叫陈旭祺,他此时摩挲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笑着。“景哥,以前你可是正眼都不看一眼那些对你一片痴心的小女生的啊,怎么这次还带调戏人家妹子的?”
另一个叫易晨,他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景容。
景容轻嗤一声,不理会他们的调侃。“你们不在庆市待着,跑南安来做什么?”
庆市是南安隔壁市。
“当然来看看景哥的落魄样,瞧,你堂堂一个景源财团太子爷,啧啧啧,居然沦落到住这落魄地。”陈旭祺啧啧一声,那表情把嫌弃写满了整张脸。
易晨一手搭在陈旭祺的肩上,“景哥,说实话,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压根不相信你会住这儿,我们还怀疑边梨姐逗我们的。”
景容睨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这幸灾乐祸并不生气,掏出钥匙开门。
等易晨他们踏进景容那‘落破’房子的里屋时,他们觉得自己简直不要太天真,景容是谁?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少爷,他委屈谁也不会委屈他自己的啊。
这房子简直就是豪横本豪。
几人一个多星期没见面,易晨两人带了啤酒和烧烤,三人都喝了不少酒。
陈旭祺酒量不大行,他是三个中醉的最快的,人开始说唠叨。
“景哥,我们可是真兄弟,我他妈明天就办好转学手续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就一起豪横南安。”
景容抬眼,“你们跟着转什么学?”
景容之所以转学是因为他父亲逼着他商业联姻,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订婚。
景容从小和父亲不对付,二话不说就转学来南安,因为边梨在南安,他就投靠边梨来了。
“你走了,庆中还有什么意思。”易晨理所当然地接话。
“就是啊,景哥,我们可是一个团体啊。”
“其实陈老三就是看中你那身校服了。”
“你不也是么。”陈旭祺锤了一拳过去,易晨躲开了,嘿嘿笑着打哈哈。
景容和他们是不打不相识,最开始认识是初一,那时候几人也不知因为什么打了一架,后来发现景容确实有两手。
陈旭祺和易晨本就认识,两人也是当大哥惯了的人,输了之后,两人找了一帮朋友堵了景容,最后他们居然还落了一身伤。
最后服服气气的叫景容爷。
他们发现景容看着冷冷淡淡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给人感觉不好惹,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别人对他好一点,他能还你十点。
后来慢慢发展了兄弟情就改叫哥。
偶尔还是会叫他爷。
十一点的时候,景容洗了澡出来,那两人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景容过去毫不客气的踢了两脚。
“自己那点酒量心里没点B数吗。”
刚刚三人喝了不少酒。
那两人完全没有意识的样子,景容回了房间找了床被单,出来直接扔他们身上,人心安理得的回房睡觉。
第二天,景容还是按时上学。
他进教室发现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个女的,不认识,他眼尖的看到阮疏音坐在第四组最后排的位置。
他直直走到她旁边靠窗的位置,包一扔桌上,人就坐下。
阮疏音吃着早餐,听到旁边有声音就抬起头来,嘴里还咬着刚吃的面包,“你怎么不坐你位置?”
景容睨她一眼,“坐你旁边方便交作业。”
阮疏音是语文课代表。
那其他科的作业呢?你也要一个个坐人旁边去?
“……”阮疏音没想到他还会这么懒,“可是你不是近视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近视?”
阮疏音回忆了一下,他确实没有说过他近视,那她是什么时候觉得他近视的?
哦,是她给他找的理由!
好吧,你不近视,就是懒了。
阮疏音低头吃面包。
景容没有坐在第四排,反而跟着阮疏音坐在最后一排去了,不少人都频频回头打量他们,窃窃私语。
阮疏音坐的远,人也在思考他刚刚的理由有几分真,自是没听到周围对于她和景容关系的猜测。
景容拿出手机刷着。
乔粤今天依然请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