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他旁边的阮疏音眨巴一下眼睛,怎么办?只要不把她一个人丢在上面都可以。
“要不你睡我哥的屋,我睡我的屋。”
景容默了片刻后,“你害怕?”
在他的注视下,阮疏音点头。
景容心软了下来,换做以前,他可不会管别人害不害怕,敢扰他清梦,他就敢让你下地狱见鬼。
可是当他看到她黑暗中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似乎有光,比那月光还柔和,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嗯。”
果然,隔壁有个人,心安了不少,阮疏音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可是怎么都睡不着。
就这样辗转一个多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闹钟响了几次都吵不醒阮疏音。
景容在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回应,里面的闹钟又响了起来,景容转动门把手,门开了,一股冷气袭来。
景容轻嗤一声,这是得多信任他,居然门都不锁,还是说她本就如此,不知防备。
景容站在门口,嫌弃的往里一瞥,人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阮疏音。”
“阮疏音,迟到了。”
“阮疏音?”
叫了几声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景容进去,看见她乖巧的躺在床上,仔细一看才发现她额头上有丝丝细汗。
“阮疏音?”景容凑近一看,她的脸浮着异样的潮红,很明显是生病了,他伸手试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果然,真他妈的热。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还没照顾过人。
掀开被子,瞥见她穿着昨晚那件白裙子,他拉开衣柜找出一件衬衫,套在她身上,抱着人开车去医院。
幸好昨晚他是开车过来的,直到阮疏音打了点滴,景容才想起要跟邱文请假。
他刚刚胡乱抓起她床头的手机就过来了,他打开她手机,指纹解锁,他抓起她的大拇指开了锁。
找到乔粤的电话,打通。
那边很快接起,还没等他说话,乔粤就急切的开口。
“疏音,你怎么没来学校?刚刚班主任说要打电话问问你哥,还有,景容也没来,你们昨晚不会真发生点什么了吧?”乔粤急切的语气转为暧昧。
景容冷淡的回,“她发烧了,烧得不省人事,你帮忙请个假吧,就这样。”
乔粤盯着手机,对面传来嘟嘟声,所以,这是景容打的电话?
等等,烧得不省人事?不会烧成傻子吧?
乔粤打过去,对面没有再接,直到她想挂断才听到景容清冷的声音。
“还有事?”
“你们在哪呢?”
“医院。”
乔粤急得想骂街,但还是忍着,“哪个医院?”
“人民医院。”说完挂了。
乔粤忍不住,操,了声。
这人怕不是被追杀吧?惜字如金。
——
景容坐在沙发上打游戏,阮疏音动了动,喊着渴。
景容听见后给她倒了杯水,扶起阮疏音给她喂水。
阮疏音眯着眼,她肯定睡糊涂了,怎么看见景容了。
“还要吗?”
阮疏音卡机了一分钟,所以,这不是梦!
她机械的点点头,景容又给她喂了一杯水。
人总算清醒过来了,还发着烧,她面色潮红的。
“谢谢。”声音轻轻的,染上病态。
景容没说话,径自放好杯子。
阮疏音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尬得脸更红了。
“想吃什么?”景容手插着兜。
烧了那么久,什么胃口也没有,“粥。”
“等着。”景容出去买早餐,确切来说是午餐了。
阮疏音盯着插着针头的右手,她又进医院了,一个星期进了两次,还都是因为发烧。
——
乔粤这边刚想去请假看阮疏音,可转念一想,如果她去了,那景容就没理由待那了,如果她没去,陪着阮疏音的不就是景容了?
乔粤又立马坐回座位上,心安理得的做笔记。
陈旭祺和易晨来了两次19班都没见到景容的人。
陈旭祺奇怪的给景容打了个电话,语气欠欠的,“景哥,去哪潇洒不带上兄弟,兄弟都想你了。”
“有点事,晚点说。”电话挂了。
“草”后面的芬芳被陈旭祺生生吞下去了。
“景哥在哪?”
“我也一脸懵逼。”
按理说,景容同学应该不会无缘无故不来学校的,该不会被抓回庆市了吧?
俩人二话不说,就往景容家杀去。
景容挂了电话,拎着起打包好的粥往医院走。
他买了几种口味的粥,不知道病号喜欢吃哪种。
他回去没见病号躺在床上,他找了找厕所,也没人。
景容低骂一句,放下粥就去找人。
“哐当”
景容还没出去,走廊那边就传来一声巨响。
门口有个老太骂骂咧咧的声音。“这是我孙子,我怎么管教关你屁事。”
“可你不应该打人啊,他脑袋都流血了,你没看见吗?”
景容一出来,就看到阮疏音护着一个小男孩。
“嘿,你谁啊?多管闲事是吧?”老太撸着袖子就要教训人了。
她抬起手抓阮疏音的头发,发着烧的阮疏音反应迟钝,周围站着不少人,都不敢上去阻止。
景容快老太一步,他抓住老太的手,往后一扯,老太往后退了两步。
景容视线落在阮疏音身上,这女的还真是闲的没事干了,到处管闲事,这么闲,干脆烧得嗝屁算了。
她怀里还护着一个小孩,那小孩眼神充满恐惧,额头还留着血。
景容抓着她的手,想把人扯回病房,可她也倔脾气上来了,护着小孩一动不动。
景容看着她,心烦躁得不行。但他还是开口“怎么回事?”
“这老太说是小孩的奶奶,刚刚他跑进我的病房求救。”阮疏音凑近他耳朵轻声说,热气喷在他耳垂上,痒的不行,“估计是拐卖儿童,但我没证据,小孩他不能开口说话。”
景容瞥了眼小孩,小孩满脸惊惧,而旁边的老太对于小孩额头流血的血看都不看,丝毫不关心,景容直接掏出手机报警。
老太一看,就立马想抢过他手机,老太慌了。
景容一瞪她,凭着气势镇住了老太,阮疏音看得心里佩服极了。
老太想溜,周围人这时候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世人皆讨厌人贩子,恨不得杀光抓尽,都堵着不让老太走。
“你们干嘛?告诉你们,我急着去给我孙子挂号,你们让开,小心我报警。”
景容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局就在隔壁不远,警察两分钟就到。”
老太更慌了,挣扎着冲出人群,一个大叔抓住了她,不让她走。
老太骂骂咧咧的。最后干脆倒地,打定主意碰瓷。
警察来把人带走,询问之下,老太露出马脚,原来她真的是人贩子,小孩是被她上线抓来的,小孩有心脏病,前两天发作,上线不得不让老太送他去医院。
没想到,小孩趁着老太不注意居然溜出来,找人求救,顺着老太,警察把她的一个据点一锅端了。
回到病房,景容轻嗤,“你闲得想嗝屁?”
阮疏音看他,“……”
这人就是嘴硬,后来还不是帮着救人了。
“吃吧,多吃点,接着去当好人。”
阮疏音没有因为他嘲讽的话而生气,因为她没力气了,刚刚拼死护着小孩,花光了她所有力气,但她在心里骂了无数次景容,等她吃饱喝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