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恒,不想跟我见一面吗?”
声音再度传出,能听出是男子声音,可语调尖锐,偏偏像是个女人说话。
这种声音在荀子恒的一生中绝对是第一次听见,可不知怎么回事,他心中总是有所感应,说话的那个人,他应该认识。
荀子恒不断向四周来回观察,同时出声喊道:“既然要见面,那就出来吧!”
“呵呵,我不就在你面前吗?”声音再度从四面八方传来。
“面前?”
荀子恒两条眉毛拧成了一团,定睛看向前方,接着,便有一个身影缓缓从树木后方走出。
在看到那人时,他神色陡然一变,瞳孔骤缩,那个男人他确实认识,竟是龙参!
“怎么,你似乎不太意外?”龙参缓缓说道。
“你果然没死。”
荀子恒确实不太意外,在击杀化熊后,徐飞便提醒过他,龙参极可能没死。所以此时,他也只是惊讶于龙参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龙参与上次见面时显然有了变化,长发依然披于身后,可面容却显得苍白憔悴,下巴处隐约可见青筋游走,穿的是一身黑色法袍,胸口处则带了一团红色,像是受伤渗出的鲜血一般。
“果然?”龙参笑了笑,略显狰狞,“别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的话语十分平淡,并不是嘲讽或者发泄,仅仅是将这么两句话陈述出来而已,像是在说一个事实。
可凡人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荀子恒越发觉得龙参有些诡异,心中不安,脑筋急转,只想赶紧脱身:
“死过一次?虚张声势吗?”
“气息确实是龙参,这绝不会有错,依然是凤初圆满,也对,没有淬体丹药,他绝不可能进阶。”
同时他又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衣着:
“黑色法袍,不是避火氅,我要不要试他一试?”
荀子恒故意开口道:“你是想要回自己的储物袋?是为了绛云丹吧,我还你就是。”
说着,他便作势要将储物袋取下,只是手才刚摸到袋口,龙参便开口道:“不必了。”
“不必?”
荀子恒不理解,绛云丹材料尽皆是十分难得之物,龙参能凑齐肯定也是耗费了毕生的心血,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怎么?你很奇怪?”龙参道,“我这次是专程来见你的。”他的语气越发阴寒,“为的,就是要杀了你!”等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更是令人如坠冰窖一般,连骨头都要为之发颤。
与此同时,龙参身上气势立即爆发出来,与之前不同,其中包含杀意,而对象自然就是荀子恒了!
荀子恒心中一慌,立马手一挥,喊了声:“敕!”
只见两枚符箓飘出,在空中瞬间消散发出白色强光,紧接着便是两条火柱喷涌而出,如巨蟒一般袭向龙参。
这一下算是出其不意,龙参还未来得及躲避,便被两条火柱吞没。
“没有避火氅的话,这两枚火符即使不能击杀,也肯定能让他受伤吧?”荀子恒心中如此想着,同时翻身骑在了止水身上,这是要给自己上好保险,万一事态不妙,起码他还可以溜之大吉。
没过多久,火符的符力耗尽,两条火柱也全都消散开来。
荀子恒看向龙参处,却是面露苦色,没想到对方竟然毫发无伤。
龙参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我还想叙叙旧,你居然就动手了?”
“叙旧?我跟你可没什么好叙旧的。”
说罢,荀子恒手一松,又激发了一枚符箓出去,仍是火符,火柱喷射着向龙参攻去,而荀子恒则是握着缰绳一甩,便骑着止水狂奔了出去。
他不知道龙参是否又用了什么法宝,但既然攻击不能奏效,他当然不会傻傻在原地等着,打不过不丢人,保住性命才重要!
止水速度也是极快,眨眼间就跑出了百米远。
荀子恒转过头去,发现自己方才放出的符箓符力未消,起码能阻碍龙参一小会,只要这么一小会也就够了,他坐下还有止水,双方一旦拉开了距离,那么对方就不太可能再追上来了。
荀子恒看回前方,只见树影不断向后方飞去,已是用了最快的速度逃离,相信再过不多久,便能彻底甩掉对方了。
“不过,刚刚龙参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到了此时,他才有功夫仔细回顾刚才发生的事情。
“才一个月没见,气息有可能发生这么大变化吗?”
刚刚面对龙参时,他只顾着保命,所以一时间也没想太多,可现在性命暂时无虞,便一下发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
龙参虽说仍是凤初圆满没错,但方才释放真气时,似乎还夹杂着一股令人十分不适的气息。
让人感觉非常别扭,像是在胸口里别了根木棍,阻碍着心脏跳动一般。
“难道是错觉吗?”
荀子恒低声喃喃了一句,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路上。
止水带着他就这么一直狂奔,在大约五分钟后,便看见前方光线变得明亮起来,似乎是要出林区了。
出了林区,道路将会变得平坦,那么止水也会跑得更快些。
荀子恒回头又看了一眼密林,发现并无任何人追上,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逃脱掉了,只要跑到平原,他就不可能追上我们了。”
也不知是不是止水听明白了他的话,感觉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冲出密林。
强光照耀下来,让荀子恒的眼睛有些睁不太开,但心中却感到安定不少,总算出了林区,就这么一路跑到长淮宗就好,到了长淮宗,任凭龙参如何也不可能再杀他了。
只不过,在他双眼适应了光线后,他发现他错了。
荀子恒立马手上用力一扯,缰绳绷直,止水也立即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去,实在不愿看向前方。
那里正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袭黑衣,面带惨笑,就那么盯着他看,正是龙参。
“我们又见面了。”
荀子恒只觉口中发苦,完全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而且看那情况,似乎还在这等了他一段时间了。
莫非也有坐骑?还是说有其它法宝?
但不管怎样,荀子恒知道,他这次说不定就要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