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茎生两花,花各有蒂。
“我知道,每天早上大概七点三十的时候,巷口那里都会经过那辆大货车。天气预报也早在两天前就播报了会下雨。但是,我知道,她也知道。”
“但是呢,我知道那天一定会因为迟到而抄小路,车从巷口出去撞向那辆大货车。”
“因为,是我一直在拖延时间,但是抄小路是她提出来的。”
“我没有想害死她,是她想让我死。”
房间里
一个女生正憋着气,把头沉在满是水台上盆里。
猛地一个抬头,大口的呼吸,喘着气。
小水珠顺着发丝滴落下去,看着镜子里的脸。又缓缓伸出手摸镜子里的脸,皱着眉,良久才舒展开,然后大声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会变成你呢?”
那样的喃喃,眼底是悲伤又好像是讥讽。
花店
“店长啊,你说亦萍读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读了呢?”
陈简觉得杨亦萍挺可惜的,成绩也好,学校也好啊。干嘛会想不开不读了呢?
挽月闻言,折花的手顿了一下,想起那个白衬衫背着黑包的男生。
“大概是这座城市让她伤心了吧。”
陈简没有再说话了,其实她也隐约听见说是她的弟弟,心脏病突发,手术台上没能下来。
是挺令人伤心的,只是那个女孩,好像…
进来了一个人,是徐云止。
挽月抬头看了一眼,对他的到来似乎不怎么惊讶。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些什么花?”
见有人来了,陈简立马放下手里的剪刀,走上前。
“不用,我找人。怎么?不请我喝口水?”
挽月还没有忘那晚要看星星,哼了一声就起身倒了一杯水,极其恶劣的递给徐云止。
见是挽月认识的,陈简也就默默走开,去后院陪那批新到的小雏菊说话。
“喝完了就赶紧走,我还要做生意。”
“你就这么对我?”
喝了一口,喉咙总算没那么干了。
“怎么?你还想要些什么特殊服务吗?”
徐云止笑了笑,用胳膊碰了碰挽月。
“那你还有什么服务?”
听见挽月笑着对他说:“仙女大力按摩,需要试一试吗?客人。”
想起那晚挨的那顿打,他就心有余悸,立马摇头。
“别,怎么能劳烦仙女为我按摩呢?”
“不劳烦,我看你最近很是疲劳,就需要我这种按摩帮你清醒清醒。”
徐云止可不想再来一次,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忙着扯开话题,“你有空去盛安帮我看看长梅,她还不知道杨亦安的事。”
挽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慌不急,好不悠闲。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挽月看了一眼徐云止,问,“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徐云止慢慢靠近挽月,“未来的表嫂去看看自己的表妹不应该吗?”
本以为会看见挽月红了脸的样子…
“警告你,给我好好说话。”
无比严肃
徐云止耸耸肩,“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懂你们小女生的那些小心思。我舅妈和长梅没法沟通,我周围又没别的女性朋友,不找你找谁?”
“不帮。”
“为什么啊?”
“就是不…”
“请你吃饭,哪里吃随你挑。”
挽月挑了一下眉
“再加半个月的奶茶。”
挽月抱着手就那样看着徐云止,“一个月的奶茶!”
“成交!”
徐云止觉得自己的后槽牙快被自己咬碎了。
和徐云止说好了,第二天挽月一大早就起床开始挑裙子,梳妆打扮。
最终选定了一条酒红色的丝绒裙,随便挑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穿上就提着包包出门。
一出门就看见徐云止的车停在那
徐云止下车走到挽月的面前,看着面前的胸膛,挽月觉得刚刚应该选十厘米的红色高跟才对。
想着,就突然被徐某人摸了头,被揉的微微乱的丸子头,有了几分慵懒的意思。
“你干什么?”
被摸了头,某人很是不爽,试了好几次才挽了一个自己满意的丸子,这才多久就又…
“我说我是在帮你拿掉头上的叶子而已,你信吗?”
一本正经,好不真诚。
挽月正想说她这才出门,哪来的叶子掉她头上就看见徐云止变魔术一般的摊开手,手掌上赫然是一片叶子。
“但是你刚刚哪里是在帮我拿掉叶……”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云止打断
把手上的早点递给挽月,“快点吃吧,这么晚才出来,都要冷掉了。”
挽月瞪了一眼徐云止,正准备继续说刚刚没说完的,徐云止已经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塞进去了。挽月还是再挣扎一下,就听见徐云止说:司机在开车,不能跟司机说话的。快点吃!”
挽月也不再挣扎着非要反驳徐云止了,安安静静的吃着徐云止给她买的早点。是北街的小笼包,很好吃,并没有冷掉。喝着甜豆浆,好像甜豆浆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想着,就转过头去看认真开着车的徐云止。糖也好吃,大概是周蓁蓁所说的甜食带来快乐吧。
到了盛安大学,徐云止临时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的跟挽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找到程长梅,她正和楚湘文有说有笑,只是当看见施彦过去,楚湘文亲昵的抱着施彦的时候,闪过的那丝悲伤,还有最后露出的笑,可能还有点期待那句承诺的兑现吧。
简单的问候了几句,挽月没有提起杨亦安,她看见了她的失落,大概她希望挽月能给她带来一点点关于杨亦安的消息吧。
最后程长梅看着挽月渐渐远去的身影,想起刚刚的对话。
“他会记得,永远都会。”
程长梅笑了笑,“我也是,我会想他,会想起他。”
问候完程长梅,挽月就开始慢悠悠的走着,不少经过的男生都多看了她两眼。
突然一个女孩低着头,兴许是走路急,跟挽月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
说完那个女孩就又急急的走了,挽月都还没反应过来。
一个小小意外而已,挽月没放在心上,又开始慢悠悠走。给徐云止打电话,让他来接她。
对方嗯嗯两句,说是现在没空,让他同事帮他来接她,让她就在门口等。
挽月才不会自己掏钱打车回花店,给自己买了个糖葫芦就吃了起来。
糖葫芦都快吃完了,一个车停在挽月面前,滴滴两声。车窗摇下,一张很是“和善”的脸。
“是云止的朋友吧,快上车。”
挽月一口包完剩下的那一个,就坐上车。
没什么好说的,一路上安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