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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1 金星伴月

嫣然说:趁着你我还是爱人,你娶我吧,我们拜天地。战事一起,再见我们就是仇敌了。对入侵者我不会手软,你遇到我也不要手下留情。各为其主,若能死在你剑下我也算死得其所。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至死爱你。。。

春秋时姓与氏分开。那时女子没有我们现在意义上的名字。由于同姓不婚,所以一般都是地域名国名后缀自己娘家的姓。本文会尽量尊重历史,但是为了便于记忆,也会给女子取名。

主要人物表

芮萱芮嫣然。女主。芮国公最小的女儿。嫡出。长兄麟仲兄虎季兄鹰。

秦弥。男主。秦穆公第五子。秦家的人都姓嬴。为了方便,设定姓秦。

卫黎。男二。裘卫家嫡长子。后成长为芮国将军。

芮鹰。女主芮萱的三哥。芮国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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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中晚期。

公元前 656年。一个冰天雪地的夜,芮国公最小的女儿出生了。这一年西邻国秦穆公娶了东邻国晋献公的女儿穆姬为夫人,秦晋结盟。

【嫣然】

彼时我的父君已成为芮国公很多年。列国正乱,风云四起。伯父芮伯万被祖母驱逐,出居至魏而举世震惊的那起纷争早已成了往事。等我大些时候听说,那是因为祖父芮桓公三年斩衰之期(守孝三年)还未完全过去,伯父就在宫中大肆取乐,一开始还遮遮掩掩,后来便全然不顾了,骄奢淫逸无度,没日没夜编钟舞乐响彻宫殿。伯父不但好女色,还兼喜好男风。祖母眼看着昏庸无道只知贪图享乐的伯父不问朝政,忧心忡忡,怕他成为下一个亡国的周幽王。多番劝阻无效之后,终于有一日放出话来,说即刻发兵前来驱逐。伯父听到风声,立刻搜罗了自己喜爱的细软,金银珠宝十二车,扔下他的宫殿,带着姬妾和男宠去往同族的魏地梁国躲避。

魏地的梁国和我们同属姬姓,梁国公和我祖父为堂兄弟。早年梁国和芮国同时被周天子册封,画地为城,以城封国,可以世袭。

我的祖母又气又恨,于是修书一封快马送至洛邑,请求周天子下诏废长子立次子,封我的父亲为芮国公,封地不变。在我们芮国历史上,从我父亲开始,芮国称为后芮。

芮国国君的都城在祖父去世后从陕西韩城迁到了澄城。这里背山面水,风水极佳。背后是神巫瑶娘所说的龙脉,水是渭河之水,流经整个关中平原,再纳入大河(后世称黄河)汇入东海。

次年,位于我们西方的秦国忽然再次发兵。芮国刚刚结束了八年内乱,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又驱逐了国君,觊觎良久的秦想趁乱吞并芮国。然而连年征战,芮军将士经验丰富,骁勇强悍,我的祖母、父亲和将士们同心协力,一举击退了秦军。此役大获全胜,并夺回100多匹战马。

我出生时,强悍一生的祖母已垂垂老矣。多年来西周镐京推行的周礼已渐入人心,到了东周慢慢越来越多的诸侯国开始接受男尊女卑。芮国还没有普及,归功于祖母的强权。

据奶娘妇笛(叫笛的妇人)说,我的母亲怀我实属不易,年岁也稍稍大了些。期间孕吐异常却不显怀,神巫瑶娘和祖母都说看着像是怀了男孩。母亲非常辛苦,好不容易熬过了九个月。我出生那日,北风正紧,大雪纷飞,黎明时天寒地冻万籁俱寂。忽然!冬雷震震,雪停。天有异象,金星和月亮同时出现在空中。

神巫瑶娘吓得连忙跪下,以头触地,头顶的羽毛簌簌发抖,大喊:“王上,王上!金星主杀伐,金星伴月实乃凶兆,恐有亡国之嫌哪!此婴无论男女都不能留啊!望王上以国家为重,早做定夺!”

里间我的母上大人正疼痛难忍,双手拽着两侧的丝帛带子努力,牙齿已快将下唇咬出血来,想奋力尽快生下我。

两名宫女在低声议论:“红姐,我刚去打热水,听说神巫算出这婴儿是凶兆,恐怕不能留。”

“你说什么?!”“凶兆?!”“王后如此艰难生产,命都去了半条,怎会如此?!”水盆落地,发出了“咚”的巨响。

稳婆立刻一手掀开帘子小声呵斥:“你们是要作死吗?说这些!莫让王后听到了!再去取些灵芝水来!”

母后已经听到了。。。虚弱的出声:“王上!王上!我要见王上。。。孩子一定要留啊。。。哪怕一命换一命,留下孩儿。。。”

厅中父君闻听瑶娘的话,正举棋不定,在厅中烦躁的快速踱着步子。神巫还在喊:“王上!此婴不能留啊!万一将来祸国殃民,不能留啊,王上!望王上尽早定夺!”父君举目向窗外望去,大雪初霁,夜色沉沉,黑夜仿佛像一只巨大的怪兽静默着。君父举着的手迟迟无法落下。。。

然而,就在我的哭声响起的一瞬间,天空中木星和土星渐渐出现且越来越亮,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形成了四星连珠,大吉!于是我逃脱了被溺毙的命运,厅中先前压抑紧迫的慌乱一扫而光。众人皆长出一口气。神巫开始祝祷诵唱,母后喜极而泣,竟晕了过去。

百天的时候,我被赐名:萱,父君寄望我这一生长乐无忧。彼时祖母道:不要去理会周王的男尊女卑,什么弄璋弄瓦?都是我炎黄子嗣,姬姓后人,我的孙女吉兆带运而生,将来定是能安帮定国的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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