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辣辣坐在餐桌旁,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这盘葱香排骨,全然不理坐在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的竺雨沐。
自从被他软禁于此,她就没有闹过绝食或者是自杀的伎俩。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每顿饭吃得都很香很饱,每天晚上早早上床休息,早上会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来,白天还会按时睡午觉。
也正因为此,虽然不至于发福,起色倒是好了许多。
“丫头,你慢慢吃,别噎着了……”他的语气是温柔的,一如既往地温柔。
她不理他,继续大快朵颐。
“丫头,我们在一起几天了,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他的声音涩涩的。
他巴巴儿地从京师来到江南,虽然是打着追杀竺风坦的旗号,可只有他心里清楚,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到她。即便下半生已经没有可能跟她共赴云雨,可他还是宁愿将她留在身边,日日相伴。不求能够享尽男欢女爱,至少,也该给他个好脸色吧!
她终于把目光挪到了他的脸上,然后,用力点了一下头。
接着,继续低头啃骨头。
很显然,她的这个举动伤害了他,“你可以跟一个太监在一起苟且,为何就不能正眼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她啃完最后一块骨头,拿着手帕擦了一下嘴巴之后,决定跟这个人好好谈谈。
“我……”他也不知道看他做什么,就是没来由地希望她看看他,希望她能够在乎他。
“我问你,你怎么跟东厂的人混在了一起?”她还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太监,“他们逼迫你来找风坦,是吗?”
他站起身,走到一边,背对着她站着,“因为某种原因,我必须要杀了他!”
“杀了他?为什么?她是的你堂兄啊!你怎么可以杀一个于你有过恩德的人!”她震怒了,用力砸了一下桌子。
他慌忙转过身,“你,你现在是个孕妇,不可以太激动……”
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刚刚惹了妻子生气之后又担心对方火大伤身的体贴丈夫。
经他一说,她才意识到这一点,愧疚地摸了一下圆滚滚的肚子,心里默念着:宝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一定会克制好自己的情绪,给你一个好心情的。
现在竺风坦生死未卜,她就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他的血脉。
“丫头,我是有苦衷的……”竺雨沐痛苦地举起双手,捂住了脸颊。
“苦衷?你的苦衷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讥诮道。
“我现在真的很痛苦……”他放下双手,走到他面前,“丫头,能不能不要把我看作敌人?”
“你都要杀风坦了,我怎么还能不把你当作敌人?还有,亏你还是战哥的好友,怎么能对他那么重的毒手?”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到朗战跟那些东厂走卒的打斗场面,但当她被人从屋子里抓出来的时候,满院子的鲜血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是他先伤人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命令手下人还击。再说,他并没有被打死,而是逃之夭夭了……”说着,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孩子是他的,对吧?”
他知道,尽管她跟竺风坦有暧昧,她却并不是个随便的女子。除非喜欢上对方,否则她是不会跟任何男人发生关系的。而朗战,虽然不是最优秀的,却也配得上她。他猜测着,一定是他们在逃亡的过程中看对了眼,然后才有了今天这个圆滚滚的肚子。
她只是静静地盯着盘子看,不做回答。
若是竺雨沐知道孩子是竺风坦的,想必他的愤怒会更为强烈,别说竺风坦现在是生死未卜,就算是已经不在人世,他也会找到风坦的入葬处,挖坟掘墓甚至施辱鞭尸。如果说孩子是朗战的,搞不好盛怒之下,他会派人去搜查朗战的下落,等不到他伤愈,就会结果了他的性命。
为了那两个男人的安全着想,她暂时不能说任何关于孩子父亲的讯息。
“不管孩子是谁的,反正不是你的就对了!”冷冰冰地还了这么一句。
竺雨沐听了,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她疼得想要挣脱,却依旧被钳制着。
“怎么?你就那么不想要我的孩子吗?跟我的太监堂兄苟且、跟我的好友上/床,却独独不肯与我有一丁点的关联。我到底是哪里惹你如此讨厌?”声音颤颤的,似乎是被某种情绪控制的缘故。
“我告诉你,自打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讨厌你!”她无所畏惧地直视着他。
“你……”几乎把牙齿咬碎,恨得说不出话来。
手下一用力,把她扯了起来,扯进了他的怀抱。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你这个色魔!”
“色魔”二字触痛了他,也更加激起了他最原始的冲动。
几乎是用拖的,将她拖到了床边,摁倒在了床上。
她惊惧地瞪大了双眼,“你个畜/生!禽/兽不如的东西!放开我……我还是个大肚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到底是身怀六甲的妇人,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嘴上骂着他,手脚都瘫在了床上。
他将上身压在她的身上之后,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丫头,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吗?二爷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不能不要你……”一边说,一边揉捏着她那因了怀孕而变得比以往更加鼓胀的双峰,手指还在两个****上做巡回滑动。
她已经彻底筋疲力尽,呆呆地躺在床上,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宝贝,妈妈对不住你!你一定要坚强!妈妈会拼死护你长大成人,到时候你要替你爹爹和朗战叔叔报仇,杀了这个欺负人的混蛋……”
眼泪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他见她不再反抗,便一把扯开她的上衣,那对娇嫩似雪的小白兔就蹦了出来。
“好美……”他呢喃着,张嘴含住了一颗樱桃。
“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她依然在咒骂,尽管明知道语言根本帮不了自己。
他根本不还嘴,就好像她骂的是别人一样。
这样肆无忌惮的抚摸,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面。
许是因为****使然,他的脸色涨得像紫色的茄子,看起来凶狠又猥/琐。
“竺雨沐,你是不是忘了上次险些被姑奶奶废掉的事情?难道你还想再试一次吗?”她憋足了气,扯着嗓子吼道。
她想,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在一个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提起他介怀的一些痛楚过往,兴许能让他的欲火熄小一些。
果然,他停下了手上和嘴巴上的动作,支撑起身子,愣愣地望着她,“怎么?那次没能把我废掉,你很遗憾,是吗?”
“对,我不仅遗憾,甚至还很后悔,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拿把刀子把你那话儿割下来喂狗!”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嘶吼着。
他从床上起来,面对着她站在地上,定定地望着她。
“恨不得把我那话儿割下来?喂狗?”一边说一边向后退。
她赶忙趁这个时候将自己胸口的衣服整理好,然后顺手扯了条被子围在胸前。
就见他一直退到了门口,然后,转身离开。
房门没有关,她坐在床上好一会,准备下床去关门。
刚走到地中央,他就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巧漂亮的青花瓷坛子。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着,最后,顿坐在床沿上。
“你又想做什么?”她的手在枕头底下摸索着,寻找刚刚没有找到那把剪刀。
“做什么?你不是想把我那话儿割下来喂狗吗?”他冷笑着,望着惊恐不已的她。
“是啊!那又怎么样?”终于,被她摸到了剪刀。
“现在我的那话儿就在这里,你拿去喂狗吧……”他凄厉地说道。
她听了,一时语塞,只是专注地看着他怀中的那个青花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