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见两欢喜
客厅中，这一户人家正在用着午餐。
一共五人，一对年老、头发花白的老夫妇，一对中年夫妻，以及一位十多岁的女生。
听到门铃响起，女生放下了筷子，说了句“我去看看”就小跑着出去。
“你们是？”女生打开了门，望着门外的父子两人疑惑的问道。
年长的那一位，女生总觉得有些熟悉，那副面容，似乎在那里有看到过。
“请问李天禄是住这里吗？”李瑞晟照常问了一句。
“是我外公，你们是谁？找他做什么？”女生连珠炮一般的发问。
“你是玉琳姐的女儿？我是你舅舅啊！世俊舅舅！”李世俊激动地上前一步说道。
“舅舅？”女生被吓的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世俊，脑海中从小见过的舅舅相片的回忆浮现，越来越像，越来越清晰。
女生突然一下子转身脚步不停地跑回了客厅，向着客厅中望着自己的外公外婆、父母大喊道：“舅舅回来了！世俊舅舅回来了！”
“什么？”
啪啦~啪啦~
一只只筷子掉落在地，可是谁也没有在意。
年老的妇人颤颤巍巍地扶着餐桌站起身子，皱纹弥漫的面容，一瞬间似乎蕴满了泪花。
“儿啊，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年老的妇人呢喃着，脚步颤抖地向着客厅外走去。
李玉琳和女生急忙跑过去搀扶着。
李天禄坐着虽然未动丝毫，但是嘴角的微微抖动，也诠释出了他的激动。
中年男人挺着硕大的啤酒肚，望着餐桌上喷香的饭菜，才动了几口的他，在这种状况下，自然也没法再吃下去，只得放下了筷子，起身跟随在妻子身后。
怎么说也是小舅子回来，他可没办法像老爷子一般端坐着。
老妇人在女儿和外孙女的搀扶下，来到了门前。
哪怕是几十年没见，老妇人仍是第一眼便认了出来，霎时间，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老妇人呼号一声，激动地抓住了李世俊的双手。
感受着那手掌的老茧和褶皱，望着面前那尽是时间雕刻过的苍老的容颜，李世俊的心中酸涩翻涌。
“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李世俊哽咽着回道。
母子两人纾解着多年后再次相逢的感情。
“妈，这是瑞晟，是我的儿子，是您的孙子。”李世俊拉着李瑞晟到身边介绍道。
“瑞晟！瑞晟！好名字啊！孩子，让奶奶好好地看一下！”老妇人抬起那枯槁的手掌，在李瑞晟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奶奶。”李瑞晟轻唤一声，笑容满面，感受着老妇人掌心的温暖。
“妈，爸呢？”李世俊问道。
“你爸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指不定在里面急火火的，等着你进去呢。”老妇人撇撇嘴，对于自家老伴那是极为了解。
还真是如老妇人所料，李天禄早已是起身，在客厅中来回徘徊着，时不时地偷偷地从窗户瞅上一眼，暗暗责怪着老太婆还不快点领孩子们进来。
“走吧，我们进去。”老妇人一边一个拉着李世俊、李瑞晟父子的手。
李天禄见状，连忙地重新在桌边端坐着，表现着一副老神在在。
几人回到客厅。
“爸，我回来了！”李世俊向着老爷子说道。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当初不是说了死也不回来的吗？”李天禄一脸严峻，只言片语之间展现着自己的倔强。
“老头子，孩子回来是多好的事，你可不要这么扫兴。”老妇人狠狠地批评道。
这该死的老太婆，一点颜面都不给，居然让我下不来台，李天禄内心嘀嘀咕咕，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爸，对不起！”李世俊哽咽着，一下子跪倒在地。
李瑞晟也随之跪倒。
“孩子，别……这是他们父子俩的事，跟你没关系。”老妇人急忙想着拉李瑞晟起来。
“奶奶。”李瑞晟向着老妇人摇摇头。
“老头子！”老妇人没辙，只好将气撒到了老伴身上。
“爷爷，你就原谅舅舅吧。”女生来到外公面前，扯着衣袖撒着娇。
“是啊！爸，这么多年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李玉琳在旁边帮着腔。
“你们……”李天禄环顾着几人，长叹一口气，再次说道：“起来吧，地上凉！”
这个时候，李世俊、李瑞晟父子才重新起身。
“你就是世俊的儿子？”李天禄上下打量着李瑞晟。
“是，爷爷！”
“走过来点，让爷爷好好看一看。”李天禄招招手。
李瑞晟来到了老爷子的近前。
老爷子拍了拍李瑞晟的肩膀，“叫什么名字？”
“瑞晟，李瑞晟！”
“多大了？”
“十九岁。”
“几年级了？”
“开学就上大一了。”
“哪个学校？”
“普尔大学。”
听到李瑞晟说出的普尔大学，初次听到的几人，全都惊得一地鸡毛。
好一会后，才算是接受了平静下来。
“对了，怎么没看到你妈妈？她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老妇人问道。
听闻老太太的话，李世俊的身体猛然一震。
“妈妈她去世了。”李瑞晟轻声说道。
李世俊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哀伤，嘴唇颤抖不停。
“怎么回事？因为什么？什么时候去世的？”老妇人连忙问道，脸色的惊色溢于言表。
“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的。”李瑞晟说了出来。
“孩子，你受苦了！这不是你的错。”老妇人握着李瑞晟的手掌，轻轻拍打着手背。
气氛霎时间陷入了沉寂。
“奶奶，我肚子饿了，有没有我的一份啊？”李瑞晟转移着话题，试图调节着沉寂的氛围。
“啊~肚子饿了啊，那我们先吃饭吧。玉琳，去给瑞晟和世俊拿一副碗筷过来。”老妇人急忙吩咐起一旁的女儿。
“好的~妈，我这就去。”李玉琳起身转向厨房，取出了两份新的碗筷。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吃起了午餐。
“乖孙子，多吃点，多吃一点。”老妇人用着筷子一下下的夹着菜放到李瑞晟的碗里，自己却没有吃上几口。
“谢谢奶奶，奶奶您也吃点。”李瑞晟也给老妇人夹上一些。
坐在李瑞晟对面的女生，一脸郁闷，撅着嘴巴气鼓鼓地说道：“奶奶，你也太偏心了，菜全都给哥夹了。”
“呵呵，你这小妮子居然还嫉妒了，那奶奶也给你夹一点。”老妇人两头用心，照顾着两位孙辈。
“世俊啊，这次回来了，还走吗？”老爷子挑了一口饭放到口中，边嚼着边问道。
“不走了，以后好好陪着您和妈。”李世俊回道。
“这样啊……玉琳，你等会去收拾两个房间出来。”老爷子点点头，吩咐起女儿。
“知道了，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