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宣带着他们一路查着监控,手机在豫北手里振动了下,豫北点开看了看便冲了出去。
“哎,豫哥去哪?”刘浩吼了声
叶宣立马起身跑去“跟上”
豫北点开宋南发的位置,骑上机车往目的地冲去,一路直闯了红灯,身后的鸣笛声和叫骂声豫北充耳不闻,只疯了般往前冲去。
“不要命了啊!没看见红绿灯吗?”
在半路,豫北看见了停在路边的机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上前确认了那就是宋南的车,车上只有一个盒子。
跟着导航一路骑到了墓园门口,墓园已经关门了,豫北拍了拍值班室的门。
“你来看谁登记一下”值班人员慢吞吞的
“开门”
“小伙子,你先登记一下”
豫北有些不耐烦,急红了眼,提着值班员的领子吼道“我?叫你开门!”
身后紧来了叶宣,叶宣跑过去拉开了豫北,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是警察,现在有一名失踪人员在里面,麻烦请让我们过去”
值班人员一听便麻利的开了门,将路灯全部打开了。
“墓园比较大,这有几个岔路口我们分开找”
“阿南!阿南!”薛清扯着嗓子喊了喊,墓园里便充斥着喊叫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宋南又疼又困,眼皮沉重的像是在打架,她恍惚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是脑子里有人在声讨自己吧,宋南想。
“宋南!宋南!”
豫北见女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都带着伤,豫北红了眼睛,紧了紧身侧的手。
看着宋南的伤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红的厉害不敢碰女孩,拿出手机打了120。
豫北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撩开了女孩的发丝,鲜血布满了宋南的脸,豫北手止不住的颤抖,将衣服脱下来盖在女孩腿上“宋南,阿南,阿南”
宋南睁了睁了眼睛,她好像看到了豫北,原来,真的有人来找到自己来啊,是真的,她还以为会死在这呢,她抬手想说些什么但却也只是无力动了动手指。
豫北眼睛发红,胀的难受,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别睡好不好南南,起来和我说说话,今天我生日你起来给我说生日快乐好不好,你不是讨厌我叫你南南吗,我刚刚叫你了,你起来我任你打好不好?嗯?南南”
雨开始大滴大滴的滴落下来,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落在身上拍打在脸上,豫北不敢抱女孩,女孩身上到处是伤,只能用身子帮女孩挡着雨,不断的唤着女孩的名字。
有水滴顺着豫北的脸颊滑下又滴落在衣服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手术室外的人焦急等待,上面的红色指示时刻牵动着人心。
门打开的一瞬间,豫北便冲了上去“怎么样?”
“患者被注射过量安定,意识不清,全身有多处踢打伤,几处骨折手臂有烫伤,后脑擦伤,腹部刀伤需要手术,谁是家属?需要签字”护士快速的解释道
“我来,我是她男朋友”
“又不是老公,男朋友不行”
“我们订婚了,我可以签”豫北盯着护士说道
护士见旁边的人只字不语,也只好让豫北签了字“因为患者被注射了大量的安定,现在不宜打麻药,所以只保留了手术过程的局部麻醉”
手术室外又恢复了焦急漫长的等待。
“张主任,患者好像有意识了”
“加快速度,患者醒来前缝合完毕,现在她不适合打麻药”
手术室里只有手术刀与肉体的碰撞声,冰冷的沾满了鲜血。像是蛇那般冷血但又救人于水深火热中。
宋南好像做了一个很杂乱的梦,梦里有认识的人有不认识的人,她和薛清逛着街,豫北和李辰航在身后不远处跟着,薛清玩着手机突然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南。
仿佛宋南做了天大的罪事,周围的指责声越来越多,像海啸洪水淹的人喘不过气。
缓缓睁开眼,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虚晃的让人无法睁开,宋南渐渐感到了疼痛,是比之前更为清晰的疼痛感,宋南动了动手指。
豫北惊的抬起来头,上前瞧了瞧“南南,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嗓子却像火烧般难受,只发出些气音“疼”
豫北凑近了听“疼是吧,我给你叫医生”豫北摸了摸宋南的头发。
豫北叫来了医生。
医生上前检查了下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南没办法说话只动了动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她没有什么事,你先好好照顾,有什么事按铃”
“她刚刚说她很疼”豫北看了看宋南
“这是术后正常的反应,如果实在很疼的话,可以打镇痛剂”
豫北看了看宋南,宋南摇了摇手指,疼痛能让她清醒清醒。
不知是安定剂的作用还是宋南太累了,只醒来一会便又睡着了。
豫北坐在宋南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宋南嘴唇有些干豫北想起医生说的让他记得给宋南补充点水份。
豫北用棉签蘸了点水,轻轻的涂抹在了宋南嘴唇上,避开了嘴唇上的擦伤,尽可能的小心,宋南睡得像个孩子样安静,呼吸浅浅的,额头包着纱布。
脑子里闪过刚找到女孩的样子以及那通电话,豫北的手一顿,如果他当时接了那通电话,及时赶过去,那宋南就不会是那副样子。
如果他下午和宋南一起走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巨大的自责感包围了豫北整个大脑。
眼睛酸的厉害,豫北咬了咬后槽牙。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宋南的脸颊,炙热的一瞬便又变的冰凉。
门没关,薛清和李辰航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便看到这一幕,薛清被李辰航拉了出去。
带好了门,薛清坐在长椅上,若有所思“他…刚刚是哭了吗?”
李辰航没回答只坐在薛清身边让薛清休息一会。
静谧的夜里,只有女孩浅浅的呼吸声。
豫北向学校给自己和宋南请了假,连带着两周,豫北都在宋南身边照顾着宋南。
早晨七点,宋南没了睡意,睁开眼睛环境有些昏暗,没打点滴的手被一只宽大的手握着,带些温暖。
宋南动了动手,豫北一瞬间抬起了头,语气焦急“怎么了?”
“帮我摇起来”宋南小声说道
摇好床豫北给宋南倒了杯水递给宋南,宋南这才看清。豫北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下颚也有了青色的胡茬,头发也比之前长了一点。
“不想喝吗?”豫北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沙哑,不仔细听还有点听不出来。
宋南摇了摇头接过水,水温刚刚好,宋南小喝了一口,看着豫北“你的头发变长了”
豫北笑了笑但却没什么精神“是吗?”
“回家休息吧”宋南准备放水杯
豫北接了过去“怎么?心疼我了?”
宋南许久没开口,看着窗外面,天气很好“嗯,想喝你炖的排骨汤”
豫北笑了笑“好”。
下午,薛清赶了过来“阿南,好点没有?”
宋南点了点头“好多了”
“阿南,刚刚叶警官让我带话问你,她有些话想问你,看你方便吗?”
“我不想见其他人”宋南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薛清知道她现在没什么心情,也不再说什么。
薛清将洗好多提子递给宋南“阿南,想听件事吗?”
见薛清神神秘秘的,宋南轻笑“什么?”
“上次豫北在你床头哭呢”薛清静待着宋南的反应
宋南咬提子的动作一顿“是吗?对了清清,我的车那天你看到了吗”
薛清见宋南并不是很大反应“豫北给你骑回去,怎么了”
“噢噢,没什么”
下午六点多,薛清准备离开“阿南,明天来看你哦”
“嗯,路上注意安全”
薛清一走病房里便变的安静,用死气沉沉形容也不为过,外面的太阳已经渐渐的落了下去,余光照亮了半边天,落在了医院的每个角落,打在了人的身上让那些人充满希望。
宋南这间病房照不到余光,宋南倚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吱呀!是门被开的声音,宋南偏头看去,走廊里有束光折射在他身上,这人背着光,身行很高,像带着光走来,黑暗中的光不知是对是错。
宋南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么快”
豫北手里提着袋子,比走之前利索的多,下颚的青茬没了,头发也短了些,宋南就这么细细的看着。
“想什么呢,又发呆”豫北轻拍了下宋南的头
“没发呆,看你呢,比之前好看多了”
豫北笑着给宋南舀了碗汤“之前不帅吗?”
宋南喝着汤诚实的点了点头
“真没良心,也不看看是为了谁”豫北伸手揉乱了宋南的头发
宋南倒没在意,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什么“豫北”
豫北正给宋南挑着烫里的骨头渣子“嗯?”
“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哭了?”宋南有些犹豫的问道,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及,脑子一热话就出来了。
豫北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转瞬即逝。
空气里有些尴尬的氛围,宋南暗自叫蠢,干嘛自己要提这个“那个,你把我车骑回去的时候上面有东西吗”宋南绕开了话题
“那束花…兼篮球?”豫北不确定的说道
“嗯,篮球,准备给你的”
“所有那天的有事,是去拿篮球?”提及到那天豫北便暗了眼眸。
宋南嘴里有块肉,含糊着“嗯”
末了,豫北埋了埋头“对不起”
宋南不明所以“嗯?”
“如果我能及时接到你的电话,事情就不会发生,要不是我过什么狗屁生日,对不起…”豫北微低着头,语气里尽是自责。
宋南安静的听他说完“豫北,你没有错…”
“我?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好!这就是错1那天我就应该陪你一起,这狗屁事?就不会发生!”豫北倏地站起身子吼道,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充血而突起来,眸子一片猩红。
宋南放下碗,伸手握住豫北垂在身侧微微发抖的手“看着我,豫北”
豫北抬眼看着女孩
“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注定的没有人能阻止,不管是谁,就像你没有第一时间接到电话但却在最后找到了还活着的我。我还活着,豫北,我一点都不怪你,所以,你也不要怪自己”
豫北就这么看着宋南没说话,宋南轻唤了声“豫北?”
“许只只?是她吧?”豫北盯着宋南看,好似这样能盯穿宋南心里的秘密
听到许只只的名字,宋南握着豫北的手轻微的颤了颤,正要开口。
“不要骗我,你和许只只的第一次见面还有那次视频的事我都知道”豫北沉声说道
宋南也没打算骗豫北,她知道豫北会查到“是她,但你不要动她,如果你很生气也不要找她,我会看着办的,嗯?”
豫北没说话
“答应我,豫北,不要动她,不要比我先动她,好不好”宋南软了声,握着豫北的手紧了紧
豫北听着女孩的话,瞥到女孩手臂上被烫伤的伤疤,心紧着疼,缓缓从喉咙里憋出来“好,不过我可没答应你不动那些混混,这是底线”豫北有些狠厉道
宋南动了动嘴角,无奈道“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了”说完便收回了手。
豫北眼疾手快,反箍住宋南的手,嗓子有些发涩“还疼吗?”
宋南摇了摇头
豫北盯着伤口看了许久,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许久听到他略带迟疑的开口“我还有…机会吗?”
宋南被问道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