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父闻言,眉头微皱,双眼绽放一丝精光,那垂直而下的手背,竟微微颤抖,连忙问道:
“雅雅侄女,你那师兄如今在何处?年龄多大?家承何处。”
提到师兄,唐雅雅心中痛苦,也没仔细观察郭父神情变化,哽咽说道:
“郭伯伯,我师哥几个月前,被六大门派认做邪教之人,逼迫跳崖自尽,如今生死不明。我师姐一怒之下,入了心魔,杀了六大派几百人,连夜逃走,如今也是下落不明,一个多月前,这件事传遍正个大唐。”
说道此处,唐雅雅顿了顿,眼中布满泪水,又继续道:
我师兄今年才二十,至于生世,我所知不多,听师傅说,师哥是个孤儿,从小便被师傅带上山。”
说完唐雅雅擦了擦眼中泪水。
一旁的简仁,看在眼中心里难受,微微叹息一口,心道:
“师妹,不是师兄不露面,只是如今还不到时机,希望你能原谅师兄。”
郭父听到这里,浑身颤抖,喃喃自语道:
“二十岁,孤儿,二十岁,孤儿……”
见他神情,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
这一切被三人看在眼里,唐雅雅和简仁见状,收起各自情绪,眼中纷纷好奇。
而郭月则是抓着郭父大手,那大手传来颤抖,让她心中不安,想道:自己父亲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失态,只因雅雅妹妹一番话,竟让父亲如此失态,难道与雅雅妹妹的师兄,与爹爹有什么关联不成?”
想到这儿,她连忙担心问道: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郭父神情激动道:
“等会我再与你们细说!”
说罢,他转身朝着木门方向走了两步,对门外大声道:“来人呐!”
没过许久,门外想起匆忙脚步声,一名守卫跑进房中,抱手低头道:
“大人,有何事吩咐?”
郭父道:
“你马上前往大唐日报,成都分店中,寻找几个月前,六大门派与峨眉第子一事的日报,找到之后,速速送回。”
那守卫应了一身,欲要出门而去。
郭父想了想,连忙叫道:
“等一下!”
守卫回头道:
“大人还有何吩咐!”
郭父道:
“加上这段时间的江湖日报,一并带一份回来!”
待守卫离去后,郭月更是不解问道:
“爹爹,您以前从来不看江湖日报,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郭父看了看几人,叹气道:
“雅雅师哥的身份,可能关系到郭家,所以我不得不确认。”
三人闻言,各自心中震惊。
简仁是唐雅雅师哥,简仁的身份,她如何不震惊。
简仁之所以震惊,乃是因为,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听见有关自己身份之事。先不说到底与自己有没有关系,但了解总比不了解好,奈何他现在是局外人,不好多问,只能心中焦急。
郭月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说,震惊之余,心中也疑惑不已,关于郭家,爹爹很少提起,自己知道也不多。便开口道:
“爹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郭父脸色痛苦,叹气道:
“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唐雅雅听到此处,心知他们要谈论家族之事,她一个外人不便留下,连忙道:
“郭伯伯,既然你月姐姐谈论家事,我与师弟,出去等候!”
说着,便伸手去拉简仁。
可见简仁好不容易听起有关自己身份的事,哪里愿意离去,但又考虑道这是别人的家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郭父笑着打断二人:
“雅雅侄女,我与你爹爹乃是至交,你我也算一家人,无需回避!”
唐雅雅闻言,这才放开简仁。
郭月转身,前往木桌前,拿了一张木椅,放在郭父身后,道:
“爹爹,你坐下说!”
郭父坐下后,唐雅雅与郭月二人坐在床上,与简仁并排。
郭父望着郭月,开口问道:
“月儿,你可知我再朝廷中,为何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郭月想了想道:
“爹爹,那当然是因为你镇守边关,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
郭父笑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郭家祖上何处?”
郭月摇摇头,这些东西,郭父并没有与他提起过。
郭父道:
“你的祖母,也就是我的母亲叫杨宝,出身于关陇名门,乃是隋朝宰相杨达之女,后来嫁入永嘉府,与你祖父郭正伦。”
郭月听到这里,一手捂着嘴巴,双眼瞪大,吃惊道:
“爹爹……那……您与……武……武后……”
简仁和唐雅雅不知其中道理,但郭月口中武后,他们知晓,就是武则天,当今皇后,只是他们不知,这武后于郭家有什么联系。
郭父见二人好奇,道:
“你们不知其中缘由,武后的母亲荣国夫人,也是出身关陇名门,与我母亲,乃是姐妹。”
【关于武则天母亲,荣国夫人(杨氏)到底是不是杨达之后,历史上没有记载,当今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有的说不是,这里我们就当她是好了。】
二人闻言,各自深吸一口气,这个消息,简直太爆炸了,让他们有些缓不过来。
郭父继续道:
“当年我的母亲,生下一男一女,男的便是我,女的则是我妹妹郭雪。”
说道郭雪而字,郭父神情又开始痛苦,搭在腿上的双手发抖,正个人气色不是很好。
郭月见状,心里也不好受,问道:
“爹爹,可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姑姑。”
郭父深深吐出一口气,放平心态,道:
“二十三年前,我从永嘉府,掉任襄阳城。那时,你姑姑年芳十八,长相与你一般,也是貌美如花,在永嘉府,也算得上第一美人。那些个公子哥,个个对你姑姑喜欢有加,说媒之人,都快踏破咱家门槛,可你姑姑却一个也看不上。说那些个公子哥,没一个有志气。而当时,我正好调任襄阳,你姑姑为了躲避提亲,便要求与我一同前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对他十分疼爱,便答应了她,这也是我一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说道此处,郭父眼中布满泪水,正个人又是悔恨,又是痛恨自己。
三人见状,纷纷担心。郭月更是叫了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