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到那位军侯遗孀面前,拿出事前准备的五十两银票,轻轻递了过去。小翠看得内心滴血,也许是跟着绣儿姐姐久了,被她影响了?
官差立马展开文书,待韩季签完字,一人一份分别收好,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久闻韩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过奖过奖······”商业互吹乃是韩季的看家本领,自然轻松应付。
于是,在旁人羡慕的眼光中,这名衣着朴素,自称为吴氏的女子收好银票,拜别韩季,处理家事去了,约定明日一早便到韩府报道,韩季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领着小翠走了。
转身的刹那不知是不是错觉,韩季觉得余光里有一个特殊的人影看着自己微笑。韩季甩甩头,浑然不觉刚才被他称之为漂亮的男子已消失在人海。
虽然出门没多久,但是韩季还是不想在外耽搁太久,与小翠二人直接回到府中。如果每日都能如此惬意,一个月的日子还是很舒坦的。
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摆在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很多,如果就此放纵,指不定哪天就大难临头!韩季还是比较现实主义得在脑海里扼杀了诸多杂念。
晚饭菜色稍许丰盛,可能是见自己状态恢复的缘故,绣儿一回来就奔向厨房指点江山,然后与饭菜一齐到了韩季处。
酒足饭饱,与绣儿闲聊,得知今年收成不如往年,韩家不是个例,所以今年粮价肯定会涨,韩季自然也懂得其中的道理。
“唉,天灾人祸,终是底层老百姓最苦!”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形象地描述了缺乏夜间娱乐的古代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
当然,也有例外。瞧,河那边灯火通明,在河水的印照下汇聚成一道匹练,成为黑暗世界里的最亮点。
韩季小心地扶着侧院院墙,踮着脚站在桌椅组成的梯子上,心思不自觉地飞到了对岸,他知道白天可没去那边溜达。
闲不住的韩季打发了绣儿去自己屋睡,第一他觉得屋里一个大姑娘陪睡很不自在,第二他很想印证一下白天的观察结果。
结果如预料一般,这侧院院墙之外,离那条不知名的河流大概只有百米左右,只是都有一般高的院墙围着,等于在韩季与大河之间又多出一个院落,不论过桥还是投河,都需要再翻一次墙。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韩季发现这个明显被荒废很久的院子里,除了满地杂草,没有任何可以借助来攀高的物件,难道要再扔一套桌椅过去?
恋恋不舍地下地,又分了两次运送桌椅回屋,韩季无奈的躺回了床上数绵羊。
莺夫人提早回府,并且吩咐明日起不再去祈福,一概备用都撤销了。
这大概是一种信号,从绣儿处听说此事后,韩季分析莺夫人应该是达到了某种目的,于是不需要再借用“祈福”之名来遮掩,事实上韩季天马行空的猜测并没有偏差。
韩府,内院最北边的一座静谧小院。
“事情可还顺利?”
“手到擒来。”
“那么可有遗漏?”
“万无一失。”
莺夫人这才展颜一笑,手指轻点面前男子的胸膛,又说道:“师兄办事自然让人放心,只是师妹想着这些年来的事情都如梦幻一般。”
被称作师兄的男子轻轻抓住莺夫人的一双芊芊玉手,温情到:“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如若不是大事未成,本该带你远走高飞,何苦来此做这笼中鸟儿?”
莺夫人抽出一只手捂住男子的嘴,摇摇头说:“不说也罢,师兄不嫌弃师妹已是今生大幸。”
两人情深意切分明是一对暗夜鸳鸯。
“师妹,你且安心再住几日,待师父驾临,我就来带你远离此地。”
“我等你!”千言万语最后化作轻轻一句,莺夫人依依不舍的望着男子翻窗而出,黑夜里悄无声息,男子已经离去。
莺夫人何许人也?暂且不提,在听闻丫鬟的汇报后,莺夫人倒是突然对这个韩家公子起了一丝兴趣,听说,这个不肯喊自己大娘的不肖子这两日有些怪异?
第二日一早,韩季把吴氏安置在自己院内做些洒扫的杂事,便领着一房丫鬟兴匆匆地赶到内院正中央的堂厅,类似于家主人的起居室一样的存在,一应设施具备。不管门口牌匾上的“牡丹阁”三个大字,韩季现在只知道这里是平日里吃饭的地方,简称“食堂”。
至于为什么风风火火地第一个赶来,除了好奇之外,也有提前熟悉“战场”的意味。毕竟一会儿就要与久仰大名的莺夫人接触了。
以往每次接触,原主人都是唯唯诺诺,除了不愿叫“大娘”意外,一应礼数都很周道。
韩季仔细斟酌过,这位莺夫人有必要亲自来接触一番,因为从各种迹象探寻,都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想要麻烦不上身,那么索性就不要轻易去制造麻烦。
“夫人!”没多久一屋子莺莺燕燕都屈身作福迎接道。
做了几次深呼吸,韩季起身望向了门口。
韩季自负见识过天下一概美女,就是某些平台人造网红也是屡见不鲜,哪知今日遇到了莺夫人,但见她秋波流转,娇腮欲晕,哪怕隔着面纱,也知是生平未见的绝色,自己的前任们相比之下竟如粪土,当她移步靠近,韩季早已神魂飘荡,这时听她温颜软语,更是心痒骨软,说不出话来。
莺夫人道:“季儿怎得又发愣?”
绣儿忠实地履行了大丫鬟的角色,见韩季一副呆滞的模样,立马接话:“夫人莫怪,今日公子起的早······”
莺夫人见韩季发愣,眉头一挑,看来是有些不一样,以往都是低头不敢见人的模样,今天居然敢直视自己。自然也忽视了一旁辩解的绣儿。
绣儿拽了拽韩季的衣角,韩季惊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不过这莺夫人真的好漂亮!慌忙之中说道:“想是多年未曾见大娘这般精神奕奕,季儿顿时有些恍惚。”
莺夫人一愣,心道昨日与师兄相会,自是欣喜异常,早上起来也有心情细细打扮了一番,难道这小子察觉到什么了?话说,竟然开口叫我大娘了?
莺夫人又与韩季聊了几句,对韩季昨日放弃酗酒的行为表示了肯定,便吩咐用膳。
韩季慢条斯理地吃着,目不斜视,心想莺夫人应该与自己没有直接冲突,看不出任何苗头,或许我想错了。
这时候莺夫人放下碗擦了擦嘴,重新带上了面纱,对韩季说道:“季儿可曾想好何时开始做事?”韩季知道这事是逃避不了了,假装犹豫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怕做不好,但都听大娘的安排。”
对此回答似乎早有预料,莺夫人笑着说:“既然如此,明日一早去玲珑阁,各产业的掌柜你都见一见,心里有个底,然后咱们再作商议。”
韩季点头应允,没有傻乎乎的问玲珑阁在哪。
······(切割机留下的线)
次日天刚亮,韩府便热闹了起来,大门敞开,各处产业的掌柜连夜赶来,不仅仅是莺夫人亲自下令,也是接收到了韩季即将走向前台信号,不敢怠慢。
绣儿早早的将韩季唤醒,洗漱更衣,吃罢早饭,便在玲珑阁偏厅等候,这偏厅用实木架起了二楼,可以清楚地通过窗孔,将正厅尽收眼底。这设计也是巧妙的很,韩季回头与绣儿说:“夫人有说在这等到什么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