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显心中疑惑,一个土财主而已,用得着军队守卫?可望向赵康严肃的神情,却不敢多问,连忙称诺。
“你不必疑惑,对了,韩家最大的隐患不是外贼,而是内贼,所以此事你需安排可靠之人,不可打草惊蛇!”赵康对自己人还是很愿意多说一些话的。
“诺!要不末将亲自前往······”
“那不是牛刀小用?”赵康忍不住又拍了拍章显的肩膀:嗯,果真如铁塔一般!
赵康说道:“你需再分二营将士,一营备齐守城物资,一营入城,先与城门卫换防,切记不可大张旗鼓,王虎也会只应此事。”
“以上务必你亲自统筹,不可轻慢!”赵康说着走到了门外,淅淅沥沥的雨滴顺着屋檐垂下,好似挂帘一般,远山薄雾环绕,在阵阵清风中摇曳。
章显又奉承了会儿,确认牢记赵康所有的吩咐之后才敢告退。回到驻地自然是安排妥当,脑海中警钟长鸣:至多三日,成安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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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是在吃上韩家第一顿饭菜后决心做个好奴仆的,十几年来勤勤恳恳,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加上助人为乐,所以私下里与同龄仆人们关系相处极为“融洽”。
这不,轮值看门的二娃又来找木头了:“木······韩林小哥,可否再借些银两,下月我一定还上!”说完二娃举起了双手,瞧着瘦的皮包骨的二娃,嘴角眼角明显可见的淤青。
要说最近跟着公子办事,例银不但涨了许多,公子给的所谓“备用金”和“跑腿费”更是让木头口袋颇丰。那么助人为乐的木头是不是就该满口答应朋友借钱的请求呢?
木头先是沉默,后拉着二娃到一旁说道:“不是做哥哥的说你,早就劝你别赌了,看你这脸,非但没长进,反而变本加厉了吧!”
“我······我不敢再赌了,只是想借钱先去把债还了,不然找上门来,我肯定会被逐出韩家的啊木头哥!大家见了我就跑,我也只能找你帮忙了啊!”
二娃捂着半边脸,伤口的疼痛让他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仿佛想起了挨打的场景。
木头摇了摇头,问道:“要多少?”
二娃一听赶紧握住木头的双手,不停的道谢:“谢谢木头哥!谢谢木头哥!我就说木头哥还是那个木头哥,对大家的情谊不会变的,谢谢······”
“多少钱?”木头突然没了兴致,抹开二娃的手,加重语气重新问了一遍。
二娃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轻声说道:“二······二百两!”
“什么?你!”木头又好气又好笑,二娃啊二娃,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啊,让你死去的老爹知道儿子成了这么个德行,非得气的爬出来教训教训!
不过木头还是掏出了银票,甚至还多出了五十两,一共二百五,递给了早就急不可耐的二娃,转身刚要走,却又被二娃抓住了手。
木头正想开口大骂,却看二娃凑近了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木头哥,前几日夜里我瞧见门房班的胖胡把一个黑衣人迎进了府,而后没多久又将其送出了府,期间他把其他人都支开了······”
木头听完了二娃的话,表示知道了,就再次离去,后面二娃的声音越来越远:“木头哥,等我攒够了钱一定还你啊!”
“竟有此事?”正打算出门的韩季和洪虎,遇到了前来汇报的木头,韩季心动一动,问道:“胖胡什么来历?”
木头回想了一番,回答道:“胖胡是莺夫人带回府衙的,说是路上遇着的可怜人,带回来给口吃的,后来直接安排做门房,这一做约莫有五六年了。”
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门房应该是通河教放在韩家的棋子了,只是韩季不清楚有几个类似胖胡的人物,直接问莺夫人却又怕节外生枝。韩季觉得眼下还是赶紧去做更紧迫的事情才好!
原来洪虎心急火燎回来禀报,正是昨夜所说镖局之事。
今日一早,洪虎便直奔镖局,却连门都没进,原来是守备军早已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院墙之内不时有喝骂之声传出来,偶尔还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洪虎从旁人的只字片语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东城麻子看上了何靖的一干遗孀,想要一亲芳泽却多次被那些镖师们拒之门外,这才借了小舅子的威势,带着守备军前来耀武扬威。
镖师们投鼠忌器,纷纷缴械投降,已被拉了回去下狱。裘麻见碍事的都走了,便叫军士们守住门口自己带着几个小弟便想青天白日下来一出霸王硬上弓。
洪虎不敢怠慢,赶紧跑回来禀报韩季。
韩季头一次坐上“奔跑”的马车,那看似平整的道路却是差点把韩季的早饭都给吐出来。当然救人如救火,韩季却没有得空发明一个避震或者充气轮胎的想法。
直到多年以后,韩季每回想此事,都不自觉的微笑,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有时候莫名的一个决定,一个动作,影响的也许就是人的一生。
当韩季赶到地点,赵康的侍卫王虎在洪虎的带领下也赶到了,原来韩季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柳如志,虽然不知中丞有无指挥守备军的权力,但是情急之下韩季还真想不出别的招了。
不过看到王虎到来,韩季的心基本放下了。
向韩季酷酷地点了点头,王虎便向领头之人出示了一块令牌,果然,当时就跪下了一片。
“全部退下!今日之事不再追究。”王虎又酷酷地发号施令。
“诺!”守备军齐声喊道,然后稀稀拉拉的退场了。
韩季拉着王虎到一边使劲表达感激之意,眼光瞥见胡老大带着一众小弟,抄着家伙冲进了镖局,这才彻底安心,笑容也越发真诚了些,让王虎觉得十分不自在。
好在韩季没有真的要送自己,王虎这才脱了身,又与洪虎一道赶往狱中解救镖师们。两人名字都有虎,一个是勇猛之虎,一个是辅佐之虎,几番攀谈倒是因此结下了一份善缘。
裘麻有些飘了,以往只敢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他,今天可好,军士作保下自己闯进了代表了民间最强实力的镖局,还有那一群娇滴滴的美娘子等着自己临幸,啧啧啧,看着看着口水眼看就要流下来了。当然,他记得最漂亮的还是要留给何青享用的。
“怎么回事?”裘麻看着看着忽然又觉得不对,“怎么少了几个?这都什么货色?”
裘麻顿时感觉火气蹭蹭上冒,一帮就知道吃吃喝喝的饭桶,拢共三个院子,找几个大活人都能遗漏?
原来当裘麻与守备军同时出现时,镖师们就知道今日要遭,赶紧叫何靖遗孀藏入地窖暂且躲避,自己几人束手就擒。
话说被裘麻一顿臭骂之后的小弟们挥舞着手中各色武器,立马又分散开来寻找。此时,他们却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的,因为他们觉得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意外恰恰发生了!
胡老大今日来此,不仅仅是应韩季之命前来救场,更是打着别的心思,他要好好教训一番裘麻!好让他近日出不了门,也就不能来坏自己的事情。
打人之后?管它呢,这不是要跟着韩公子“举家迁徙”了嘛!
“啊!”
“我X!”
“怎么是你!”
“快找老大!啊!胡老大来了!啊!好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