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妧想到上一世,大哥羸弱的身体以及她失宠后,他被贬至北疆,英年早逝。
她眼睛泛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哥,你也要注意点身体,虽然明年的春闱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你的安康于我们而言,比这些都重要。”
今生除复仇之外,她别无所求,唯愿家人平安喜乐。
从宫里回到府中,孟妧去了哥哥那里一趟,便起身回了自己的闺房,喝口茶水歇歇脚。
她刚一回房,就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四妹,怎么回来也不告诉姐姐一声?”
孟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知道是何人来到了她的房间。
“三姐不在碧云苑好好准备做你的新嫁娘,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
这时,一位桃腮杏脸、水灵秀气的女子掀起珠帘走了进来,只见这女子乐呵呵地打趣道:“四妹从宫里回来,也不去我那里看看,可是见惯了宫中的金砖银瓦,便瞧不起姐姐住的庭院了。”
孟妧望着眼前穿着桃红色罗裙的女子,回以一笑:“三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妧儿这不是打算先在屋里歇歇脚喝口茶,再到你那里去看看嘛。”
来人正是她的三姐孟娟,不日便要出嫁离府。
孟娟摆了摆手,不见外地在屋里红漆梨木圆桌跟前坐了下来,说道:“也罢,不与你计较这些了。只是你此番回来,府内人多口杂,几番猜测,所以姐姐就过来问问你,是怎么个情况。”
孟妧咬了咬唇,叹声道:“他们的猜测未必是假的,只是妹妹在宫中以三姐出嫁为由,几番辗转,这才从宫里回来。有意无意间利用了三姐,还望姐姐能见谅。”
孟娟不以为意,直言道:“说什么利用,我十多日后出嫁离府,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又没有伤害我,我又怎么舍得怪你呢。”
孟妧端起青瓷茶壶,给三姐倒了杯茶水,推到三姐跟前,诚心诚意道:“咱们身为妾室子女,在府中求存不易,你我亦是从小玩到大,情亲如同母姐妹,姐姐出嫁了,妹妹以后在府中便少了位知心人。”
孟娟接过青瓷水杯,浅抿了口,然又放下。
她轻拍了拍四妹的手,一想到不日便要离开这座府邸,离开她的亲人,心中甚是难过与不舍。
“姐姐不也一样嘛,只是待我出嫁后,希望大哥与妹妹在府中能多多照拂我娘。她一生不易,我又不能常伴在她身边。”
孟妧闻言,抿唇笑了笑:“三姐,你说的什么客气话。你出嫁以后,即使没有今日的叮嘱,我与大哥也会好好照顾四姨娘的。”
孟行骥下朝回府后,从下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妻子女儿回来的事情,甚是惊讶。
他的两位女儿,虽比不上誉京城中盛传的三大美人。可姿色也算上佳,尤其是孟妧,除却美貌之外,温柔娴静,体贴入微,舞技更是妙极,看过的人皆赞不绝口。
按理说,陛下不应该看不上她们二人啊。
怎么才入宫中不到两个月,就已经离宫回府。
不行,他得去问问卫瑾。
孟行骥想着,双脚已经往桂雨轩走去。
桂雨轩的庭院中,卫瑾仪态端庄地坐在凉亭中用茶。
听见身后一阵急匆有力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孟行骥下朝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
卫瑾连忙起身,侍候着他坐在石凳上,然后拿起石桌上摆放着的未用过的杯盏,倒了杯茶水,端到他跟前。
孟行骥没有接茶水,反而开门见山问她:“夫人,你与姝儿妧儿突然从宫中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