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香儿还没有去云南幕府,白云飞和白云蟒兄弟两人就再次登门,来问香儿一些事情,其实是他们准备第二天去清云宫提亲,问问香儿六王爷的喜好。
香儿正在花园里逗着诚儿,让人赶紧将兄弟两人请进来。展飞早上起来就去了刑部不在府里,香儿让人送上香茶和点心,请两兄弟在花圃下坐下。
白云飞还未等香儿开口,就道明了来意,想问问六王爷有什么喜好,明日准备上门提亲。香儿沉思了一下,为难地说:“云飞哥哥、蟒哥哥,其实六皇叔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答应他的这个要求,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要求!”
白云飞让香儿快说,香儿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云飞哥哥,香儿说了,您和蟒哥哥别生气啊!”
香儿就把白云飞来的那天自己被父皇、母后叫进宫去,是为了六皇叔让自己来说服蟒哥哥婚后能入赘清云宫的事说了一遍,香儿说:“云飞哥哥、蟒哥哥,香儿知道此事有些为难,这关系到蟒哥哥今后与人相处时会被人耻笑,香儿一直不敢说,今天你们问,香儿才说的,六皇叔只有这一个要求,他和六皇婶、清云姑姑都舍不得鸽儿离开,他们让我转告云蟒哥哥,云蟒哥哥进了清云宫,他们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蟒哥哥的!只要你们答应,他们什么聘礼都不要!”
白云飞听了这些,看向云蟒,云蟒也看向白云飞。
白云飞问:“云蟒,你什么意见?”
云蟒扭头看向香儿,想问问香儿的意见,香儿避开了云蟒的眼光,低下头说:“蟒哥哥,这个事情只有您自己拿主意,任何人都不可能替您拿主意!”
云蟒轻轻地说:“香儿,你希望我入赘清云宫吗?”
香儿躲闪着云蟒的目光,说:“蟒哥哥,香儿不能希望,这事您自己做主,只要您与鸽儿婚后幸福快乐就好!”
云蟒定定地看着香儿,说:“香儿,我愿意!只要我同意,你就可以完成皇上、皇后姑姑交给你的任务,所以我愿意!其实大哥不在京里,云蟒住在哪里都无所谓!”
香儿眼泪都流出来了,蟒哥哥为了自己不为难,居然答应入赘,这份情谊香儿何时能还清呀!
香儿拉住云蟒的手,说:“蟒哥哥,你不必为了怕香儿为难就这样委屈自己,以后你在同僚面前可如何为人?”
云蟒笑着说:“香儿,你多虑了,生活是自己过的,只要自己觉得可以就好,管他人怎么说!”
香儿点点头:“嗯,蟒哥哥,香儿会想一个办法,让你不会在同僚面前被耻笑的,鸽儿是个好女孩,她会真心对您好的!到时您会觉得这种选择是不错的!”
云蟒轻松地笑笑说:“香儿,只要你幸福快乐,云蟒的生活就是幸福快乐的!没事,香儿,你不要为难,一切按六王爷的意思办吧!”
香儿抬头看向白云飞:“云飞哥哥,你们确定明天去清云宫吗?”
白云飞点点头,香儿接着说:“云飞哥哥,其实事情可以变通的,香儿会想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法!”
白云飞和白云蟒正准备洗耳恭听,谁知外面传来了太子殿下的声音:“香儿,你有什么变通的方法呀?说给大皇兄听听!”
跟着声音,太子殿下已经进了花园,来到桌前坐下,也不用人招呼,端起来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进,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香儿及两兄弟。两兄弟赶紧站起来给太子行礼。大家坐定,香儿好奇地问:“大皇兄,你怎么又来我府上了而不在宫里帮父皇批奏折?”
景胜对香儿从来就是宠爱有加,从来不会在乎香儿的不敬之词。听了香儿的话,依旧笑着说:“不欢迎大皇兄来你府上是吧?大皇兄偏要来,这次来可是带着任务来滴!”
景胜继续说:“父皇令我来问问你鸽儿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母后让我给你送汤过来了,说你生下诚儿后没有好好补养身体,整天操心这,操心那的,让你多喝汤,好好休息!”
香儿听了,不高兴地说:“父皇把这么难办的事交给香儿,香儿真为难,如果不是蟒哥哥和云飞哥哥心胸宽阔,不在乎这些小细节,香儿还真是不好办!刚才好容易想到的一个变通的方法,被大皇兄打断了!”
景胜赶紧哄着香儿:“好了,大皇兄错了,不该打断你的话,给你赔礼行了吧!”
香儿这才高兴起来,对大皇兄和云飞、云蟒兄弟说出自己的想法:外人看重的是拜堂仪式,云南幕府按正常的过程迎娶鸽儿,新房布置在云南幕府,新人在云南幕府住些日子,按正常的风俗进行回门;清云宫也布置一个新房,在回门之日两个人再拜一次堂,云南幕府按照黄道吉日正常宴请宾客,到了回门那天,虽然拜堂仪式照旧,但是宴请宾客要说明是回门酒,这在北越也是正常的风俗,回门以后在清云宫可以住上几天,然后小夫妻再回云南幕府答谢幕僚及友人,住上几天,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回清云宫过新生活。
香儿说得七弯八转的,把景胜、云飞给绕糊涂了,香儿又给他们解释了好半天,他们这才明白过来,赞叹道:这世间只有香儿有这样的心思,能想出这样两全的办法,既顾及云南幕府的颜面,又满足了清云宫的要求,双方都不为难!
香儿俏皮地说:“那当然啦!你们也不看看香儿是谁呀?那是大皇兄的妹妹,大皇兄亲手抱大的小妹妹呀,能不聪明吗?”
这句话逗得景胜、云飞大笑起来。只有云蟒没有笑,香儿知道,蟒哥哥这段时间心情比较复杂,对于未来的生活,云蟒不愿意面对,但是又不得不面对,鸽儿是一个好姑娘,对云蟒倾心一片,但是,云蟒心里却只装着香儿,为了那前世的情谊,云蟒心里是极不情愿接受别的女孩的。所以,云蟒只能被动地接受眼前的一切,心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只想为了香儿去迎娶鸽儿并善待于她,并默默守护香儿的幸福,只要香儿幸福,他白云蟒与谁结婚都是一样。
香儿看了蟒哥哥一眼,心里清楚他内心的想法,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地劝劝蟒哥哥走进现实生活。
云南幕府与清云宫双方已经达成共识,按照香儿想出的办法办理云蟒与鸽儿的婚事,大婚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二,这是一个好日子,宜嫁娶。
七月初一下午酉时时分,香儿与展飞来到了云南幕府,香儿说是来看看云蟒的新房布置得怎么样了,其实,她已经下了帖请太子景胜、景丰和云屏、景似、景平这几个在京城的皇子们来给云蟒活跃一下气氛,主要是劝劝他好好地面对以后的生活,自从皇上赐婚,云蟒就没有笑过。云蟒自从来京城生活以后,每天乐呵呵的,特别是和香儿及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云蟒从来是笑眯眯的,英俊的脸庞带上笑容更加地迷人,京城里多少王公贵族和富家千金小姐都对他表示过青睐,可是云蟒从来不正眼瞧一下这些女孩子,只有在香儿面前,云蟒才显示出儒雅风度,对香儿百般顺从,谦谦君子风度,体贴照顾。当初与鸽儿的相遇也是香儿的安排,云蟒对于鸽儿,也只是因为她是香儿的堂妹,所以对她与对其她女孩子不同。如今,在香儿的安排下定下这姻缘,也只是为了安抚香儿,在云蟒看来,只要能守住香儿的幸福,他白云蟒与谁结婚都是一样。但是云蟒没有想到的是,与香儿性格极为相似的鸽儿,以她的善良、善解人意、正直的秉性,逐渐让云蟒感受到了现实生活的存在,并且逐渐接受了现实生活,也逐渐接受了她赵鸽儿。
云飞和云蟒看到香儿和展飞来了云南幕府,非常高兴,吩咐下人赶紧摆酒,今天要不醉不归。正在吩咐着,下人又来回禀太子殿下、丰王爷和丰王妃、九皇子、十三皇子都来了,云飞赶紧出府门将这五位迎了进来,白云飞明白,这肯定是香儿的主意。今天是云蟒大婚的头一天,香儿将兄弟们请来王府,为的是宽慰云蟒,让他明日能高兴地大婚。云飞将各位皇子及妹妹云屏迎进府里,吩咐厨房准备几道云南的特色菜品款待贵客,云飞趁着大伙客气之际,走到香儿跟前,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香儿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展飞看着自己的妻子那可爱天真的样子,忍不住将香儿的肩膀搂了搂,眼里充满了宠溺。
不一会儿,酒菜准备好了,众人不分彼此,围坐在一起,大家喝酒聊天,始终不敢谈及云蟒明日的大婚,香儿实在忍不住了,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太子景胜,太子景胜装马虎不理睬,香儿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求太子道:“大皇兄,香儿请你来是为了劝解蟒哥哥的,你只顾喝酒,算什么嘛?”
景胜嘿嘿一笑,想逗逗香儿,于是小声回道:“香儿,你使唤皇兄替你做事,总得给点好处吧!没有好处谁干呀!”
香儿气得直跺脚,只好告饶道:“好了,你说吧,要什么?”
景胜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别的不要,云飞送你的那一箱子好酒,分四罐给皇兄,皇兄马上发动兄弟们劝说云蟒!”
香儿一听,立马就不干了,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那就不劳大皇兄费心了,香儿自己能行!”
说完,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来,咱们大家一起祝贺蟒哥哥明日起成家立业,咱们祝蟒哥哥幸福!”
大家听了香儿的话,看看云蟒,今天云蟒心情非常复杂,大家都不敢说到这个话题上,今儿香儿提起了,大家只敢看看云蟒,害怕引起云蟒不高兴或者发怒,引发他体内已经压制的蛇毒。
云蟒端起杯子,站了起来,与香儿碰了一下杯,又端杯向大家:“怎么,兄弟们,不祝福我白云蟒?”
众人只好端起酒杯,一起喝了这杯酒。
香儿接着说:“蟒哥哥,香儿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不愿意接受赐婚!是香儿不好!当初给六皇叔出了这个馊点子,蟒哥哥,你要是不高兴,就打香儿两下吧!”
云蟒抬起头来,看着香儿说:“香儿,傻丫头,云蟒怎么会责怪于你!蟒哥哥知道你的心思,我不结婚,你就永远不会快乐,你这个傻丫头,总是替别人着想,蟒哥哥愿意接受这个赐婚,你安心吧!好吗?”
说完,云蟒端起桌上的酒杯:“来,香儿,展兄,咱们喝一杯,香儿你有展兄照顾,我白云蟒放心!你们也放心吧,既然我接受这个赐婚,我就会好好地生活,善待鸽儿!鸽儿是香儿的妹妹,再怎么也不会让香儿替妹妹担心吧!”
香儿和展飞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香儿站在那里,还想说什么,可是只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哽住了,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此番安排,对于蟒哥哥和鸽儿两人是好还是不好?香儿害怕好心做成了坏事。
景胜拉香儿坐下,小声说:“傻丫头,不要说了,云蟒他会明白你的心思的,他的生活也会慢慢走入正轨的!来,你该吃点菜啦!”
景胜亲自给香儿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放入她的碗里,低声安慰道:“别伤感了!我的傻妹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蟒会幸福的!放心吧!”
这时,景似端起酒杯站起来,说:“云蟒,作为鸽儿的哥哥,我敬你一杯,恳请你善待鸽儿!她是一个好女孩!我赵景似可以打包票,只要你深入了解她,你会喜欢她的!她和香儿一样,善良、正直、善解人意,真正的是个好姑娘!”
云蟒端起酒杯道:“景似兄,放心吧!云蟒说到做到,会好好地对待鸽儿的!只是景似兄,我对香儿的情谊是两世修来的,请允许我保留住内心这一部分珍贵的记忆!”
景似点点头说:“蟒兄,这个我理解!香儿是我的三姐,你对香儿的情谊,我怎会怪你,只是三姐已经有了三姐夫,但愿你也能尽快走进你的生活,做我的好妹夫!”
云蟒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好好地待鸽儿!”
气氛终于缓合了,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太子殿下提议道:“兄弟们,我有个提议,不知大家可否同意?这里有上好的美酒,有特色的佳肴,却没有剑舞,实在美中不足!不如我们今夜来比剑吧!所有人都要参加,可以任意挑选对手,点到为止,如何?”
“好啊!大皇兄,你的主意太好了!”大伙都附和道。
这时,云蟒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进,说道:“明日我将走进另一种生活,今天第一场就我来吧,展兄,能否同意香儿与我进行一场比试?”
展飞还没有说话,太子殿下抢话道:“那不行,香儿刚刚生孩子半年,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进行这么激烈的舞剑!云蟒,要不你找展飞吧!”对香儿那种心疼和呵护跃然显现出来,景胜对于香儿的疼爱,既似兄长,又似父亲,在景胜的心里,香儿就是他的一切,只要香儿高兴,他赵景胜就快乐得很,但只要香儿不高兴,他赵景胜就烦得很,这时谁要是惹了他,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香儿听了大皇兄的话,大叫道:“大皇兄,谁说香儿没有恢复好,香儿身体好得很,棒棒的,香儿要比试这头场!”
景胜那个气哟!这天下就只有香儿这个丫头胆敢不听他的话!景胜听了香儿的话,恨恨地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大皇兄这不是心疼你吗?真不识好人心!”
香儿笑眯眯地挽住大皇兄的胳膊,哄道:“大皇兄生气啦?大皇兄,香儿知道您心疼香儿,别生气啦!香儿身体好得很,没事的!”
景胜不理睬香儿,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其实香儿挽上他的胳膊时,他那颗心早就融化了,早就不生气了,只是还在装着生气的样子。
香儿看了,只好继续告饶道:“大皇兄,您别生气了!大家伙都高高兴兴的,你一个人生气,让我们怎么玩呀?要不这样,香儿答应您,明日给您送四罐云飞哥哥送我的茅台!”
景胜一听,那个乐呀!怎么敲诈都搞不到的茅台,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得了,心中窃喜,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屑的样子:“香儿,这是你说啊!说话要算数!行吧,皇兄不生气啦!”
香儿这才高兴地端起景胜的酒怀送到他嘴边:“来,大皇兄,您消消气,喝酒!”
景胜高兴地接过酒杯,喝干了那杯酒。
这时,展飞拱手道:“大皇兄,就让香儿与云蟒比试头场吧!香儿身体恢复得不错,舞剑没有问题!”
景胜无奈地说:“行,你当夫君都说没问题,我这做兄长的就不再啰嗦了!香儿,大皇兄同意你与云蟒比试第一场!”
香儿高兴地谢过大皇兄,令下人取剑,与云蟒过起招来。香儿明白,云蟒明日大婚,今天与香儿比试剑艺,算作是告别!也有不舍,从前总是一起讨论剑艺,现如今自己与香儿越走越远,心中仍是不舍!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是五更,云蟒度过了新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在兄弟们的陪伴下,他终于打开的心结,放下了心中所念,决定平静地接受眼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