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你。”李无名下床,他总控制不住自己去抚摸痛处,除了脸疼的发热一点,身子倒没感觉有其它异样。
“爷爷你活动还方便吗?”男童搀扶着李无名的胳膊。
“不碍事不碍事。”李无名轻轻推开男童,将那未吃完的半截短蛇放进了木罐中盖好,笑道:“走,去办你说的当紧事吧,我倒要看看有多当紧。”
“非常之当紧!”男童抱着那剩下的七个木罐率先出了门。
圣心苑大门里,院里堂门前,男童放下木罐将两个小板凳备好,他坐一个,招呼李无名坐一个,“爷爷,来,坐这坐这。”
“你带我来人家院里干吗?而且正对人家堂门,这...”李无名不解坐下,他见这堂屋里阳光探进,墙上挂着多个五颜六色的带子,想起了打晕他的少女那拳上之橙带,“这是那...”
“你不知道啊爷爷,那方荔你别看性格暴躁毫无素质,嗐,要面子的很呐。”男童笑嘻嘻着。
“这方荔是...”李无名猜到了这是那伤他少女之家。
“今天打你的那女孩。”
“哦,确实挺暴躁,素质也待提高,可你说她要面子跟你带我来这儿有什么关联吗?你的要紧事呢?”
“爷爷你先别说话,仔细听。”男童笑意不减,反而越来越盛。
李无名不说话,闻这墙外有声,便仔细听去。
“你这孩子成天惹是生非!待会去好好的给人爷爷道个歉听到没?”大门处,一左手提棍右手提着方荔耳朵的男子进来了。
方荔被提歪着头,她一看到男童,惊道:“黄盛浩!你怎么每次都在?”
“荔姐,你说你挨打的地方换了几个了?”黄盛浩抱胸,甚是得意,“自那张奶奶家的后院,二伯家的前门,李爷爷家的东屋,这,圣心苑的堂屋,唉,我都找到规律了,这几家从地图上看,完全是以一种顺时针的方向进行的,我可是地图大师呀,你这么有规律的找地方挨打,就是在直白的告诉我你要在何处挨打呀。”
“我看就是巧了!”方荔额头青筋乱蹦,她是想躲人眼睛,不想被人看之挨打,才要求父亲换地儿动手,没想到总是被这黄盛浩找到猜到看到,“黄盛浩你就是皮痒痒!少打你一顿就跳,你不想想你单独在我跟前被吓破胆的样子!”
“然后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被我大伯吓破胆的样子。”有大伯在此,方荔之前黄盛浩再无惧色。
方荔咬牙切齿,指着黄盛浩的手剧烈乱颤道:“咱们总有单独相处的时候,走着瞧吧。”
“休要多嘴!”男人注意到李无名坐此,丢下棍棒和方荔,近此道:“这位阿伯,我家小女因教导无方将你打晕,我深感愧疚,还好你无些大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办才好。”
方荔趴在地上,娇手撑着下巴,她看黄盛浩坐在小板凳上冲自己挤眼捂嘴无声大笑,气的牙直痒痒,可因父亲在此,便不敢有多余动作。
李无名站起笑道:“孩子顽皮而已,我没事说明她下手还算有度,没能取我老命是我今日所幸,哈哈哈。”
“哦,呵呵呵呵,你若真能这么想开,那便好了。”男人勉强笑着,“荔儿,给人爷爷道歉。”
方荔漫不经心道:“牙牙,大不起。”
“会不会好好说!?”男人震喉一喊。
由于男人背对方荔,这方荔看都没看李无名便说:“爷爷,对不起。”
“没事,没事,知错能改就好。”李无名面前是男人,反正他也没看到方荔所为,听方荔声音随意他知态度不好,但他也不愿跟其一般见识。
男人道:“阿伯度量之大,更让我因父之过为之羞愧,今天中午你就在此吃上一顿赔礼饭,且不必客气。”
客气?李无名压根就没往客气层面去想,现在他的身份就是一名流浪汉,肚子填饱即可,听闻有饭怎会拒绝,只道:“行,那就尝尝呗,我一不是什么富家人,二现在是一流浪客,做的太好吃我可要一扫而光了。”
男人紧面终于松了些道:“哈哈哈,行,绝对管够,我看你不是本地人,正好也尝尝本地的饭菜吧,虽说如此认识多有尴尬之意,但也是一场缘分。”
方荔忙喊:“我要吃爆炒片甲蜘蛛多放辣椒,麻辣一清铜纹貂,清煮无上龙和干蒸百灵蝎。”
男人拾起了棍冲方荔道:“这些都是后话,目前你且准备挨揍,起来,进屋去...哎,我才发现这堂屋的门什么时候开的?”
黄盛浩翘着二郎腿坐在小凳上惬意自在道:“因为早料到你们会来,就提前帮你们开开了这里,荔姐不用谢了。”
方荔不情愿的一步步进了堂屋的门,斜眼瞪着黄盛浩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血来。
“那个,那个那个,你怎么称呼?”李无名看这男人手中棍足有他手臂般粗,生怕这姑娘身板难扛。
“方鹤。”男人道。
“我姓名李无名,就是,方鹤,你不能这么去打孩子吧,这棍属实粗了点。”李无名道。
“嗐。”黄盛浩笑道:“爷爷,这棍可比往日的棍子细多了,你低估了我荔姐的挨打能力呀,往日她常打我,大伯那时常用比这粗三倍的棍打她,时间一长我俩都练出来了,只是她抗打能力更强,这棍实属小儿科,大伯这算是手下留情的了。”
“家事如此,阿伯你一旁看着就好。”方鹤用棍棒指着李无名,把其搞的莫名一怵。
“爹,你关堂门好不好。”方荔求道。
“快快快!”黄盛浩招呼着李无名坐下。
李无名看着方荔悸怯,意将堂门关闭,谁料他刚触门,方鹤棍棒即卡住门边,当的一声,他不动片刻,然后拨弄拨弄门上的土。
方鹤落棍而道:“我知道阿伯你心有怜悯,但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你最好别再插手,等待中午吃饭就好。”
“爹,求求你了,关门可好?”方荔噙着嘴唇,话她知说出无用。
“撅好。”方鹤持棍,一脸严肃。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你能不能给你女儿留点面子?”
“撅好!”黄盛浩声如锤落,他低头看方荔,这眼神不看便知寒。
“哼!”方荔泪珠扑漱而下,看着屋内的大片阳光,她则身处明处,看着门外面熟之人,泪愈涌愈凶,地面啪嗒啪嗒的落着泪珠,然后她老实的趴在了椅子上,攥紧着那扶手,眼泪一滴一滴的又落在了椅座上。
“爷爷,爷爷,快坐下呀,别站门旁可怜人家了,你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想想今天早上她怎么待你的,你的这罐蛇干帮你开好了啊,你拿着,马上,好戏开始。”黄盛浩硬拉着李无名坐在了小凳上。
“你们走啊!”方荔冲门外大声喊去,都喊的破音。
李无名想起身则被黄盛浩拽住了。
黄盛浩对方荔是不闻不问,似乎已是常态,他只默默打开着自己手里的木罐。
“待会,我挨打过后,就是你挨打之时!”方荔脸含羞愤红极,她看着黄盛浩,座椅扶手都被她攥出着裂纹。
“我挨就我挨,但是你先挨,我挨归我挨,之后你还挨。”黄盛浩将一支蛇干探进嘴里半条,并不咬下,他在等。
“你给我等,啊!”方荔感觉后边一疼知道是父亲棍棒使力,她朱唇颤抖,昂起的头颅只得底下,眼观椅座,短发遮面,脸通红灯,她虽觉被人观察多次,但这次有外人在此更令她不堪、显她不堪,虽说她是伤了这外人的人,可她内心没有任何歉意,甚至变的更恨门前这个外人了。
“哈哈哈哈!”黄盛浩突然大笑,那入嘴蛇干随着方荔被打之时即刻咬下,然后咔嚓咔嚓咔嚓如同炮捻儿遇火消失之快。
李无名被黄盛浩的突然一笑吓的是一个激灵,“哎哟,一惊一乍的,孩子,你说的要紧事就是这个?”
“是啊,蛇干下的老快了。”黄盛浩开始两根两根的往嘴里下蛇干了。
“啊!”方荔再次痛喊,她发誓要让黄盛浩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盛浩笑声更大了,其笑为大嘴张开、舌头伸极之笑,突然碎蛇干卡喉,“咳咳咳!咳咳咳咳!”其咳的眼红流泪,舌头差点没咳出来。
“唉,在这看一丫头挨打,实在感觉不到什么要紧之处。”李无名朝旁一瞥,黄盛浩这一会下去五罐蛇干了,见其笑笑吃吃、吃吃笑笑,不禁叹道:“真乃奇怪之癖好。”
在这也感觉不到什么有趣之处,李无名起身,欲出这圣心苑。
圣心苑大门内,墙上挂一木制信盒,盒中有卷纸,李无名好奇拿纸打开,见纸上写着:如有得知力惊薄荷糖的下落,请速速告知鬼马信社,金主重金悬赏十万金币。
原来小兄弟是委托了鬼马信社去找那力惊薄荷糖了,李无名将纸卷好放回了信盒,缓步出了圣心苑的大门。
大门之前,李无名突然发现地上屋檐影子上凸出一个小影团,而且这团影子在不断动来动去的,还变的越来越大。
李无名仰头看去,空中有八个湛白之人在抬一乌黑的轿子,轿子前四人,轿子后四人,他们走路整齐,步伐稳定,向前两步,向左一步,向后一步,向右一步,然后再向前两步,悠哉悠哉,摇摇晃晃。
李无名大骇,如此景象,何许人也?只见空中黑轿随白人走向地面,待黑轿落地,八名白人隐消空气之中。
轿里拨帘出来一个男人,其头戴黑色斗笠压低只见其笑嘴暴露,手中捏着一根蜡烛快速旋转着,他逐步走向了李无名。
“你需要一支蜡烛吗?”男人站在了离李无名有着五尺的区域,斗笠始终不见其抬起半分。
李无名警惕着眼前遮脸人,答道:“我要蜡烛做甚?”
“换取你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