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食经年累月的影响让阎对世界有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他对血的颜色,气味或者是声音,都可以感知到,不论是现在还是发生已久。
当他来到许多的居所,他看见血色伴着炊烟袅袅升起,那股飘来的血味冲进鼻子苦涩整个口腔,似乎在那其中还藏有血液涌动滴落的声音。
这样的异象并不陌生,阎时常能在那些常造杀孽的人身上感受到,只是陈色这样新鲜的血味,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想。
斧头劈柴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木头被劈开的声音清脆,而斧刃的声音则稍显沉闷。
几乎是立时觉得他是个沉默的人,严肃的神情,眼睛里藏匿着太多故事。
甚至于还要等到阎开口询问:“你好,是许多吗?”
男人才回过头来说话:“是。”
惜字如金,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漏出来。
“许大死了。”
“啊。”许多的脸色震惊一片,那个时候他才放下斧子来正视前来的人的模样。
“死在一个叫凉生的年轻人手里,死的很难看,脑袋都不待在脖子上了。”
“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的。”
“你在想他这样的人不伤到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反倒死在别人手上。只是你不想就是有这样身手的年轻人,所以许大确实死了。不过他本来不用遭受这样的事情的,你知道他病了。“阎一边用手指点着脑袋一边说着。
“你在乱说什么,我可要动手了”许多手颤抖着却还是把斧子拿起来。
“你在做什么,他病了你知道。你得病你难道不自知。”阎瞪大眼睛,嘴里的话像是捅破一切真相。
阎厉声喝到,许多手中的斧头唰的倒着落到地上,
眼泪大股地从男人眼里落下来,不知道事悲伤还是害怕。
“许多,你不用担心,事情都会过去的。我只是来找一样东西,一样只有活人可以告诉我的东西。你和许大在回来的时候或者是什么时候一起碰到的奇怪事情。你把它告诉我,我向你保证什么事情多会结束的。都会结束的。”
“许大的刀。。。”许多的声音很轻,起初阎并没有听清,他问道:“什么。”“许大的刀。。。”阎终于听清一些,却是没注意到许多手边的举动,“然后呢。。。”如是劈开肥美的西瓜,许多的脑袋被自己生生劈开。
血同许多的杂念一起溅了阎满身,阎愣在当场,魔鬼一样的血食吸食着落在他身上的血。只是奇怪的事,那样的血色没有渲染开来,反倒是被吸收到不知所在的地方去了。
阎愣了许久才懂,许多对他自己起了杀念,而母石放大了这一切,让他径直杀了自己。可这是为什么,出于愧疚,还是。。。
阎没有太搞清楚,就被一阵像野兽的一样的嘶吼吸引了注意。他转过身,同许多有七八分像的结实青年手上拿着出鞘的剑猛地向他袭来。
剑势凶猛连绵不断,阎没带枪,完全陷入被动之中。青年的剑熟悉而不面生,阎心中暗骂:“又是剑馆的学生。”
阎本来还想劝说一番,却是猛然注意到他的双眼,那眸子里杀气腾腾没有一丝让步。“真是一家子都一个性子,这样的最容易受母石控制了。”阎又暗暗想着。
阎避过险些切断咽喉的挥击,却被剑招变势刺伤肩膀。
阎暗道麻烦,却看眼前的青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血食。”阎再顾不得其它了,缠裹全身的长袍松动一些,一圈圈缠在双手边的布条卷开,又重新组成两只手臂,光洁的布面还密布着细密的小刺如是尖牙。纹路行成字体符文一样的东西从头蔓延到尾,兴许血食的名字也被记录在案。阎化身神话故事里的四臂金刚,然而残余的布匹却又预示着这只是最基本的形态。
剑蛮横地直接刺过来,布条的左右手却是将之死死缠住。青年妄图斩断,却是韧性十足无从着力。阎将剑从身前移到身侧,一脚横踢,直接踢到青年的腹部。
青年猛哼一声,像是再无力握剑的样子,阎顺势把剑夺去。阎正松下一口气,却是瞧见青年直接拔过他父亲头上的斧子向他砍来。
阎无处躲闪,用四臂持剑才堪堪挡下这一击。没时间感叹千盛的剑质量过硬,阎再不留手,用了一招触及青年灵魂的膝击。
青年捂着瘫倒在地。阎收起越发兴奋的血食,冲他说道:“剑馆的学生,凶手不是我。”
“不是你还是谁。”青年似乎清醒过来,竟然有了说话的能力。
“倘若人们只杀戮而不交谈,你猜战争会结束吗?”
“我不信你。”
“我不用你信我,事实自然会证明这一切的。不如这样,你父亲告诉了我一个非常有用的讯息,只是没有讲完,倘若你知道一些,也许我能向你证明你父亲的死因。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处理一下吧。”
事后。。。
“我叫阎,你叫什么名字?”
“许亮。”
“许亮你知道些什么,你不妨告诉我。“
许亮打量了阎好一会才又说道:“母亲走得走,父亲同我相依为命,所以事事都跟我说的。前几天父亲说要去剿匪同好些一起当过兵的叔叔一起。只是父亲回来说他很难过,他说那些匪徒只是一些灾民。。。他不该杀了他们的,他为此懊恼了很久。他还跟我说他的最好的朋友许大完全变了,变得残忍残暴只知杀戮,同换了个人一样。。。他还说他朋友的刀刃会发出光亮,连形状有时也会改变。。。”
阎这下彻底有了定论,他对许亮说道:“你父亲猜的没错,那把武器有异。就如我身上的这件袍子,它们是被诅咒的东西。而一切的恶果也都是因此而起。你且在这里等着,等我再回来一定给你个答案。”
许亮当然不肯轻易放阎离去,然而阎从那个树的裂口里取出他的长枪信手一挥,许亮被锋芒威胁,不得不停下脚步。
阎转身离去,他很着急,杀念母石依附在许大的长刀上,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度作祟或是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