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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条信井抛尸案(下)

跑到街道上,迷了路的我,没有办法不慌张。周围是陌生的街路,让我冷静不下来。之前剧烈运动过后,头晕目眩,呼吸紊乱。无头无脑的闯进街区的住宅之前,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失去了方向。

警察局内,局长正坐在办公室里。他从早上看见警员一股脑的跑出去,也没有联络,为此感到生气。

“案件有什么线索?”

“有个小男孩看见了嫌疑犯,但是没有看清脸。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具体去向。”

“快给我接到监控室,找出在作案时间进入小区的相关人员。对小区人员进行排查,找到那个可疑人员。”

接下局长的命令,他们都匆匆走出去,待在办公室里的局长看着案发现场的照片。对于一个陌生人,他不能了解多少情报。不过他认为是熟人作案,能知道那个小区,这家里有钱。作为外人是不会知道的,犯人是个对这个小区多少有些了解的人。他知道这个小区的家庭经济情况。

路上,警察的巡逻车从海边回来,后面跟着急救车。从我旁边路过,他们车子开得很快。我起初都没有反应,对着行驶的车子只有大叫才能让他们停下来。平时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跟着前面行驶的汽车跑,我在后面大叫。心里还在想着,真不可思议,能够这么巧遇见他们。路上的车子,行驶的很快,并没有在我叫喊声中停下来。我仍不放弃似的跑着,喊着,挥手招呼着。都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听我说。

追不上的,或许我的声音还不够响亮。停下来,我扶着膝盖,弯下腰挑起眼睛望着远去车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我还要继续找警察局。

说起来,从过去到现在,我都没有看见警察局的建筑大楼。他们的大楼似乎是在隐蔽的地方,繁华的商业街上,到处都是食品店面。根本看不见,扫人兴致的警察局伫立在哪里。路上都是人,凡是年轻人手上都有部行动电话。明明求助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却像遇到巨大的障碍一样。主要是沟通障碍,他们看起来都在笑,友善的脸却没有见到。那是一种,看见他就知道那家伙好欺负,唯唯诺诺的脸。大概我也就能和他自然的交流吧。

路上,我看见一家小店。是买海鲜类烧烤的,员工是个穿橘色衣服,带红色帽子的女性。看起来有点像是教育程度不高,没有上过大学,出来打工的年轻人。而且还是生活拮据的女性,也是个会帮助他们的老实人。

走到有两缕头发垂下来,看起来青春可爱,要是她没有站在热腾腾油滋滋的煎锅旁边的话。

“请问,能帮个忙吗?”

“你好欢迎光临。”

“请问,能帮个忙吗?”比刚在要大声,我再次说了一遍。

“什么,你怎么了吗?”

“我需要借用一下行动电话。”

“行动电话?现在会这么说的人不多了呢,听到后觉得真新鲜。你要干什么?”

“我的朋友被绑架了,要打给警察。”

在我说完话后,便想她也许会猜想我在骗人,而不乐意提供帮助。可当她听完后,赶紧从柜台那边走了出来。

“你朋友被绑架了?手机给你,你自己能讲清楚吗?”

点点头,我接过手机,给警方报了案。对方问我有没有喝酒,还有听见电话录音的声音。之后,接听电话那个冷静地女警员说会派警车来接我。

事情讲清楚,我松了口气。这位小姐姐,果然像我感受中一样是个会帮助他人的善良人士。

稍微有点介意,在等待警察到来的过程中,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是个大学生吗?”

“对啊,现在哪里不都是大学生,不是曾经有个笑话说后悔没有考研的吗?”

对于她所说的笑话,我没有印象。可是,在我心里,她的形象有了很大的提升。似乎不是个哭穷的辛苦人士,听起来她的人生才刚开始。

警察在五分钟左右到达我所在的商业街区。那是我第一次坐上警车,他们带我去那栋事发当时的大楼。我给警察指了墙上的血迹,说明了当时正在开锁的瞬间被袭击的事情。了解了案发过程,他们将我送去学校。

坐在车上,我前面的警察给一瓶常温的矿泉水。能接到免费的水是很好,但我还是担心自己的朋友的安危。这是我第一个朋友,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说不定会传出奇怪的流言。被同学说,他是个受诅咒的孩子,会让自己的朋友死于非命。再这样的话语传出之后,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朋友了吧。

赶上了第一节课,我的班主任孟三千走过来询问。

“怎么会是,早上是邓元贤。下午是你迟到?你们约好了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开口,警察便叫了老师出去谈话。他们告诉班主任,下午要让我的父母来接我回家。给老师讲了基本的事情经过,之后他就离开了。

黑暗中,邓元贤受到颠簸,他在努力解开绳子。头部受伤后,他不能用力,只要动肩膀后脑勺像是会掉下来一片骨头。车子还在路上行驶,他打算去广州,再去一些穷山僻壤的小地方卖掉小孩。之后,便是藏藏躲躲的生活。

这样是不容易的,所以他想要在这个岛上转手卖掉他。

破案在这个时代,很少需要推理,盯着监控摄像头走。便能快速找到可疑的人员。首先,你得有杯烫烫的咖啡,其次就是舒适的座椅。盯着,仔细看,反复看,总能在天罗地网的模糊监控中看见犯罪者的踪影。

体重有七十多公斤,身高却不到一米七的两名警察,显得有些胖。他们宽大的手指,指着蓝色的屏幕上一个站在左边的男子。他在画面的左上角背对着监视摄像机,旁边有辆破旧的三轮车,当他把布包裹住的活物放进车,他便有了极大的嫌疑。

接下来是持续追踪车辆,在每个监控点,观察确认他最后会在哪里停车,或者预计会到哪里。之后,再决定方案。事情变得简单多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中,警察就在盯着监控看。发现那名男子在一个宾馆停下。

警方决定用他们熟悉的夜晚突袭法。在犯罪嫌疑人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闯进去。

计划进行顺利,这名嫌犯在经过两天时间被成功逮捕。获救的邓元贤,被送往附近医院救治。过不了多久,他从医院里出院了。

照常来学校上学,是星期五那天。同学们都羡慕,只有我不那么想。能在快要修息前来学校上课,他们都喜欢星期五。这一天,不管上几节课,都相对来说轻松许多。

来上学的邓元贤,显得有些沉默。班上的女同学看见他不活泼的样子,围在一起小声说了些什么话。

“刚来上学,遇到那种事情,休息了三天。”

“我听老师说,他要把这几天的作业在休息时补上。”

“老师还真是严厉,明明出现那样的事情,还让他补作业。”

“倒霉的家伙,我们要不要跟他说说话。”

“不好吧,我们又不熟悉。”最后以叶辛的话结束了她们三个人的对话。

下午,我见到了邓元贤的父亲,那是位皮肤黝黑的男人。看起来狡猾,又奸诈,是个做生意的人。他向我道谢,送了我几只铅笔、一块橡皮和一只价值五十块钱多的钢笔。五十多块钱的钢笔对于我来说是个昂贵的物件。平时我用的都是几块钱的塑料制钢笔,在门口的小卖部贩售。接到礼物令人开心。

放学回家,在周五这个时间,多数人会停留在学校与同学聊天。走下楼梯的邓元贤看起来走的慢,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会不喜欢周五放学的日子?

走下楼梯,身后是三三两两的学生。这位公司社长,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

“怎么样,跟同班的女生认识了吗?”

“不是很熟。”

“你要跟她们聊天啊,别像我会苦恼着结婚对象。最后还跟那女人离婚了。”

话到这里,邓元贤没有什么话好讲。他父亲常常教导他要跟女孩多说说话,这让他有了个理由接近别的女同学。

“回家后,能把作业写完一半吗?”

“我想可以。”

“好,你写完了,我明天带你去吃好料。后天你的补课老师就会来了。”

讨厌放假的原因就是这个,放假后父亲会盯着自己学习,有老师陪同。上课的气氛比在学校里还要紧张,在学校里还可以发发呆,与周边的同学交流。休息日,他会在父亲的教导下,扎扎实实学到知识。不管是课内的,还是课外读物,都会在这个时段大量学习。

走在后面的我,本来想要和他并排走,可是他们走路速度好快。

来到出租车前,他们两个坐上了事先等候在校门口的车。

“有个小跟班啊,他看起来将来不会有太大出息。也不是个坏心眼的孩子。”

“怎么,你要同意我们的婚事啊。”听到父亲的话,他故意闹别扭开玩笑说。

“傻孩子,要找也要找个漂亮温柔的人。”

“现在这个年代街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女孩,不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你有特别的看法?说来听听。”

车上,他们聊得算是愉快。轻松的谈话后,他要进行长时间的学习。我都不知道,别人也不清楚,我想班里的许多同学都认为他是个差生吧。

经历过,可怕的绑架,他们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我还有点担心,那个犯人会在某天出现报复之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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