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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谈判

这几天,无寒又出差去了,梦涵开始按部就班。

中午的时候,问心竟然打来电话,想梦涵一起吃午餐,无聊的梦涵自然欣然同意了!

两人相约来到一家高雅的茶楼,在大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些清淡的菜。

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微笑着进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从里间包厢里走出一队人马,问心不由得看了过去,然后她便呆住了!

出来的两对夫妇不是别人,正是问心的父母和无寒的父母,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聚在一起?莫非在谈论什么大事情吗?那么,对于两户人家的大事情除了儿女的婚事还能有什么呢?

问心急忙站起来,走到几人的面前,高兴的打招呼:“爸,妈!季叔,何姨!”

“心儿,你怎么会在这?”问心的妈妈微笑着问女儿,其余人也是好奇的看着问心,何语漫则看向一边的梦涵。

梦涵默默的看了过来,和何语漫目光相对的一刹那,她微微笑了笑,何语漫也微笑着。

“我和朋友来这里吃饭,真是巧呢,竟然遇到了您们!”问心笑道。

“哦,那你忙你的!”云重天淡淡的说,举步就要离开。

“爸爸,妈妈,季叔,何姨,再见!慢走!”问心急忙躬身和大家道别。

云重天夫妇点点头,走了出去,季修杰急忙跟上,何语漫淡淡的再次瞥了梦涵一眼,也跟了上去。

问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走回座位,对梦涵笑笑,继续吃饭。

“那是你的爸爸妈妈吗?看起来好年轻!”梦涵没话找话。

“还有两位你知道是谁吗?”问心调皮的问。

“是谁啊?”梦涵笑了。

“你未来的公公婆婆呀!”问心笑道。

梦涵呆住了,回想起季修杰和何语漫来,何语漫看她的时候,她有一阵心虚,何语漫的目光有穿透力,使她害怕!没想到,她还是无寒的母亲!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因为他们长得很像!

“怎么,担心了?”问心看着沉默不语的梦涵问。

梦涵笑着点点头,问心安慰道:“他们很好的,你别担心!”

“嗯!”梦涵再次点头,可不知为什么,再也没胃口。

这时,何语漫再次出现了,她和服务生进了里间包厢,一会儿又出来了,她走向一直观望她的问心和梦涵,笑着打招呼:“忘了个东西!”

问心和梦涵急忙点点头,何语漫走到问心身边坐下,温柔的笑问:“我可以和你们年轻人坐一会儿吗?”

“何姨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您看得起我们这些小的,我们真是太荣幸了!”问心调皮的说。

何语漫笑着点点头,看向梦涵:“心儿,我能认识一下你的朋友吗?”

梦涵急忙站了起来,躬身道:“何姨,我叫燕梦涵,和无寒是——大学同学!”

“燕梦涵啊,我听寒儿说过你!”何语漫立刻高兴的说:“寒儿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对吗?”

“何姨,很抱歉,一直没能去拜访您们,真是失礼了!”梦涵低头说道。

“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喜欢!”何语漫笑道,转眼看向问心:“心儿,我能和梦涵单独聊聊吗?”

问心惊讶的看着何语漫,再看向梦涵,梦涵可怜的看着她,眼里一片担忧!

“心儿,你去送季叔回家吧,把车留给我!放心,我等下送梦涵回家!”何语漫再次说道。

“好!”问心默默的看了梦涵一眼,站起来走了出去。

梦涵可怜巴巴的看着问心走远,微微叹息一声,急忙坐正身子。

“梦涵,你和寒儿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对吧?”何语漫问。

“嗯,我们在玛雅高中的时候,同过一个学期。”梦涵老实回答。

“我知道的,有一次你还打电话来,还是我接的!”何语漫温柔的笑。

“对不起,打扰到您们了!”梦涵低着头说。

“好孩子,我知道你很爱寒儿,我也很喜欢你!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何语漫诚恳的看着梦涵,梦涵抬眼看着她,不知所措!

“可是!”何语漫叹道:“寒儿的亲事我们早就订下了,对方就是问心。你们是认识的,你也知道,问心是个好女孩,而且,她也很爱寒儿!”

梦涵点点头,表示赞同。何语漫继续:“你们这两个孩子都很好,都很爱寒儿,我都舍不得伤害!可是,孩子,我却只能伤害你!因为,问心的爸爸对寒儿的爸爸有再造之恩!没有问心的爸爸云重天,就没有寒儿爸爸的今天!云重天和寒儿的爸爸老季是战友,他在部队的时候就处处帮助老季,还救过他的命!退伍后,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在事业上,云重天一直帮着老季,百岁青集团能有今天,他居功至伟,他对我们季家恩重如山!孩子,做人得知恩图报是不是?当初,寒儿和问心生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决定要做亲家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等孩子们长大,好完成当初的心愿!如今,他们都长大了,工作了,而我们也老了,所以,我们决定趁早了了两家的这桩心愿!刚才,我们两家刚刚谈论完这件事,我们打算等寒儿出差回来,就给他们定婚!”

梦涵默默的听何语漫说,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我们两家这样做深深伤害了你,可是,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何语漫深深的看着梦涵:“孩子,你能明白我的心吗?能明白我们做父母的心吗?”

梦涵抬起泪眼看着何语漫,默默的点头。是的,她能明白他们的心,无寒和问心也确实是天生的一对!可是,她的心好痛!

“好了,孩子,我会给你补偿的,你要是愿意继续留下来,我也不反对!但如果你不想留下来,就回家去吧,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这张卡里的钱够你好好生活一辈子了,你拿着,算是何姨的一份心意!”何语漫给了梦涵一张卡。

梦涵没有去接,只是难过的问:“何姨,无寒会愿意吗?您们这样做问过他本人的意愿没有?只要他愿意,我立刻离开!但是,如果他不愿意,那么,请原谅我,我不会离开他的!”

“他是我儿子,他一定会愿意的!”何语漫有些不高兴了。

“何姨,我不能答应您什么,无寒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他!我答应过他,永远不离开他,除非他不要我了!”梦涵低着头,固执的说。

何语漫深深叹息,说道:“孩子,我知道你爱寒儿,他值得任何人爱!但是,爱情是一回事,生活是一回事,相爱容易相守难!你和寒儿不合适!寒儿是我儿子,我最了解他,他贪玩,不甘寂寞,脾气还不小,有极端的大男子主义!而你却是一个文静的女孩,无寒好动,你好静,你们的性格格格不入!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不会长久的!总有一天,你会因为这种格格不入而受到伤害,并慢慢的感到不堪负重,最终无法忍受,不得不离开!既然,迟早都要离开,不如早点离开,长痛不如短痛!”

“何姨,谢谢您这么为我着想,您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为了爱,我愿意去承受一切,直到我不堪承受为此!”梦涵小声说道:“何姨,对不起了!”

“唉,你这孩子还真固执,算了,我送你回去吧!”何语漫无奈,挥了挥手,叫服务生过来:“结账!”

“何姨,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梦涵小心道。

“不行,我答应问心了,我要照顾好你!”何语漫笑道:“走吧!”

梦涵无奈,只好站起来跟何语漫走。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何语漫没问梦涵怎么走就把梦涵送回了天心小区,看来,她早就知道他们住在那里!

梦涵下了车,躬身向何语漫告别:“何姨,谢谢您,您慢走!”

何语漫点点头,开车离开。梦涵呆呆的看着何语漫消失在路口,然后,阳光开始变得灰暗,整片天空压下来,让人感到无法呼吸的沉重!

何语漫太了解她了,现在的她已经感受到了那份格格不入!但是,她不能妥协,那是她选的路,为了走这条路,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她必须走下去!

回到家,郎森一天没见梦涵,闷闷不乐的,躺在地毯上不理梦涵。

梦涵心情也不好,懒洋洋的和郎森打招呼:“郎森,我回来了,中午你吃饭了吗?对了,这几天邱姨有事不能来做饭,你一定还没吃东西,你等一下,姐姐给你拿狗粮啊!”

梦涵换了鞋子,拖着沉重的双脚给郎森拿狗粮,倒到郎森的专用食盒里:“郎森,自己吃吧,姐姐累了,休息会儿,你乖乖的啊!”

梦涵说着走到沙发边,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然后就像只极度疲倦的小猫咪,把自己卷缩起来,深深缩进沙发里,闭上眼睛,躲进梦里!

每次受到伤害,梦涵都条件反射的自我催眠,躲进梦里!尽管,梦里并不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甚至,在梦里的她会更清醒,更痛彻心扉!

如今的她就是如此,在茫茫大地中,在穿不透的迷雾之中,她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茫然的打量这个世界!整个世界看起来茫茫无际,她好似呆在大地中心,又好似飘荡在海中心,总之,她已经分辨不清方向,不知如何迈步,迈步向哪里?

她孤独,无助,茫然,心伤!她想念爸爸,想念无寒,可他们在哪儿?

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她用手去掩藏它们,可是,越掩藏,泪水越汹涌,最后,汇流成河,把自己淹没!

在苦涩的泪河中,她苦苦挣扎,最后快要窒息,于是,她使劲的大叫,终于一声大喊把自己惊醒!

睁开眼睛,打量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幸好,此时电话响了,是无寒打来的,梦涵犹豫着,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看着“无寒”两个字在闪烁,她的心又是一阵揪痛,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终于,她后知后觉的一把抓住电话,接听:“宝贝,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在哪呢?”

梦涵擦了擦眼泪,尽量平静的说:“我在家里!”

“你的声音有点哑,怎么啦?”无寒不放心的问。

“刚刚在沙发上睡着了,有点不舒服!”

“傻瓜,想睡的话去床上啊,在沙发上睡,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感冒没有啊?”无寒焦急的声音。

“无寒!”梦涵声音哽咽。

“怎么啦?”

“我想你了!”梦涵流着泪说。

“我也很想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我没事!”

“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知道吗?”无寒叹息:“我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争取早点回来,你让我不放心!”

“我没事,你别着急,把事情办好再回来!”梦涵急忙说,心中的沉重一扫而空,只要有无寒,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愿意承受,所有的苦都不算什么!无寒喜欢动,那她就去陪他!她要学喝酒,学跳舞,学攀岩,学健身,学无寒所喜欢的一切!

“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我爱你,宝贝!”

“我爱你!宝贝爷!”梦涵笑了,有了新的目标,她又觉得有了活力!

郎森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梦涵,竖着耳朵听她给无寒打电话。梦涵抬眼看到郎森,开心的对郎森说:“郎森,接下来,我们要洗澡了啊!”

“郎森,来,我们洗澡去!”梦涵一边站起来往浴室走,一边对郎森招手,郎森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跟在她后面,进了浴室。

梦涵把水龙头打开,开始给郎森洗澡,一边喃喃自语:“无寒哥哥出差去了,我知道你想他,我也很想他!”

给郎森上沐浴露,梦涵又安慰郎森:“这几天邱姨有事,不能来给我们做饭了。不过,你别担心,姐姐会照顾好你的,姐姐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姐姐已经给你买狗粮了,不会让你饿着。”

“嗯,郎森乖,姐姐给你洗白白!”

“来,洗洗耳朵!”

“张开嘴,刷刷牙!”

终于,郎森不耐烦了,使劲抖动身子,立刻,梦涵悲催了,被洒了一身水,身上,脸上,头发全是水珠!

梦涵狼狈的站起来大叫:“郎森!你要抖身子能不能先说一声啊?”

郎森冷冷的看着梦涵,满脸不屑:我能说话吗?能说我也不说!

梦涵忽然意识到郎森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狐狸狗,于是,灿笑道:“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不过,你也不能说抖就抖啊,姐姐还在你身边呢,你得要多为姐姐想想!”梦涵叹道:“好啦,下次注意就行!”

好不容易给郎森洗完澡,梦涵自己又洗了一次澡,这才出来给郎森拿狗粮。

洗了个澡,郎森也饿了,很不客气的,几下就把狗粮吃完了,然后默默的看着梦涵,好像还想要的样子。

梦涵急忙说:“郎森,每吨只能吃这么多哦,吃多了会消化不良的,咱要保持身材对不对?”

郎森听了梦涵的话,立刻低着头走向一边,躺在地毯上睡觉:不给就不给,说那么多理由干嘛,哼!

梦涵看了看郎森,笑笑,继续画自己的画。最近,她想画一本画册,把她和无寒的故事,用漫画表现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郎森突然站了起来,匆忙跑到卫生间去了。梦涵奇怪的站起来,跟着郎森进了卫生间,看见郎森正在拉稀。梦涵奇怪的说:“怎么拉稀了呢?难道狗粮有问题?”

郎森拉了一会儿,满脸疲惫的走向客厅,梦涵急忙冲水,跟到客厅,郎森竟然又开始呕吐起来。

梦涵急了,蹲下身子抱着郎森问:“郎森,你怎么啦?怎么上吐下泻啊?”

“不行,咱得去医院看看!”梦涵等郎森吐完,立刻抱着它去了宠物医院。

检查结果是食物中毒,医生给郎森打了一针,然后对梦涵说:“你都给它吃了什么啊?以后小心点!”

“狗粮,刚买的,看生产日期了,没过期。”梦涵急忙说。

“回家把那狗粮扔了,给它吃点新鲜的东西吧。”

“哦,好的。”梦涵急忙答应。

“等它好了之后,一定要回来这里打疫苗。”

“好的好的!”

最后,医生又开了一些药给梦涵,交代了许多注意细节。

从宠物医院出来,梦涵抱着郎森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一些骨头和瘦弱,又去如意酒家打包了一些百宝粥,这才抱着郎森回家。

把郎森抱到沙发上,梦涵开始给郎森喂百宝粥:“郎森,拉肚子之后胃很空,很不舒服是吧?那我们吃点百宝粥,这样,胃会好受一些。”

“来,郎森乖,张嘴!”打开郎森的嘴,梦涵开始一勺子一勺子给郎森喂百宝粥。她刚才在百宝粥里加了药。

可是,郎森一直都吃肉,吃了一口百宝粥之后,就闭嘴不肯吃了。

梦涵急忙像哄孩子一样柔声道:“小乖乖,姐姐知道你不喜欢吃粥,可是,这粥很养胃,而且,姐姐还在里面加了药,郎森吃了才会好,以后就不拉肚子了,姐姐就可以带郎森出去玩了。来,乖,再吃几口!”

梦涵又掰开郎森的嘴,继续喂粥,郎森不满的使劲摇头反抗,弄得梦涵一身都是粥。

喂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是把粥喂完了,梦涵大大松了一口气,把郎森放在沙发上,站起来去了厨房。

从来没进过厨房的梦涵,站在厨房里发呆,不知道从何下手?

深深吸了口气,梦涵把买来的鲜肉洗净,放在砧板上,双手握着刀柄,开始笨重的剁肉。

剁了很久,碎肉也飞了一地,终于是大功告成了,梦涵擦了擦额上的汗,拿出锅子,把骨头洗净,开始炖骨头,并把剁好的碎肉扔了进去。

一个小时之后,梦涵的骨头汤出锅了,梦涵还往里加了点盐,自己喝了一口,觉得很满意,这才倒了一碗端到客厅。

“郎森,喝汤咯!”梦涵兴高采烈的叫。

郎森不为所动,梦涵把郎森抱起来,安慰郎森:“别不开心了,姐姐不给你灌粥了,这次是肉汤,还有你爱吃的骨头!可好吃了,姐姐试过的。”

为了增加郎森的食欲,梦涵首先拿了一根骨头,像喂孩子一般,剥骨头上的肉喂给郎森。

郎森吃了一口之后,果然很满意,一口把梦涵手里的骨头抢了过来,自己啃了起来。

梦涵笑眯眯的看着郎森,呵呵笑道:“哈哈,郎森,怎么样啊?很好吃吧?你看,姐姐没骗你!”

郎森吃了几根骨头之后,梦涵又强行给它喂了些肉汤,郎森这才得以自由,跑一边睡觉去了。

不过,一个小时之后,郎森又开始拉稀呕吐,梦涵吓坏了,抱着郎森担忧极了:“不是打针吃药了吗?怎么不见好啊?郎森,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无寒哥哥回来会骂死我的。都是我没照顾好你,都怪我,以后,咱再也不吃狗粮了!”

梦涵手忙脚乱的照顾郎森一整天,最后,累得和郎森一起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抱着郎森,郎森蜷缩在她怀里,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还好,第二天起来,郎森不再拉肚子,也不再呕吐了,梦涵高兴得手舞足蹈,哼着歌,给郎森熬了许多骨头,她自己也跟着吃了一碗汤,还抢了郎森的一根骨头:“嗯,难怪你喜欢吃骨头,这骨头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以后,我多买一些,咱们有福同享!”

郎森皱着眉头看着梦涵,不明白怎么连人类都开始与它抢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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