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些无聊又煎熬的日子里,有藏雅陪我,不然我真的要由青丝熬到白头。我时常幻想孩子如果生下来,是多么的美好,我幻想我们一家三口在朝霞中的睡眼朦胧,在午后的放松愉悦,在夕阳下的共进晚餐。可是一切,都被我用错了情所毁。就这样,我在悲痛中时而陷入时而抽身。至于阿恺,在琉璃港一别,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的身影。
其实历明恺每个星期都到竹楼一次,只是孟烟柔都入睡了。每次来到竹楼,历明恺都会带来很多好吃的食物。每每看到睡梦中的小柔,他都要去抚弄她的头发。这头发从一开始见到她时的齐耳短发,已经长到背部中央了。
历明恺就这样看着她,眼中毫无波澜。他想关住她,他不想她离开,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自己真的很生气吗?历明恺想,的确当时确实很气,他气她对他们的爱不坦诚,气她为什么背着自己做卧底竟然那样的从容不迫。当然,他也气自己为什么会掺杂在是非中。
历明恺深深地望向小柔,她瘦了,她憔悴了。
“小柔,你说的对,我对你未必坦诚。或许我们彼此之间根本不存在坦诚相待,只是表面的维持。”
说完,历明恺走出了竹楼。
在这些日子中,历明恺过的很颓废。除了他中途返回北沙市一个月,处理历氏集团的重要事务,其他时间都在边境。聿宸有事找他商量,他也不接电话,整日泡在镇上的酒吧里,等到晚上会去‘今色会所’。
“我说我们的恺少曾经在会所里过夜那是屈指可数,可是这半年几乎夜夜都在这里。”尹北驰调侃地说。
“我花了钱,图个开心,你有意见吗?”历明恺不耐烦的说。
尹北驰坏笑一番,“怕不是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吧!”
瞬间卡坐的抱枕朝着尹北驰的头袭来,幸好尹北驰身手敏捷,一手接住。
“别瞎猜啊。”
“小飞你说,说说你恺哥这是怎么了。”尹北驰依旧刨根问底。
旁边的帅哥说,“驰哥,你这问的不对呀,谁不知道小飞和恺哥可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呦,那我这是探不出究竟了?”随即屋内涌出笑声。
进入深夜,会所灯火通明。包间内,男男女女,形形色色。
紫红色的灯光,激情澎湃的音乐,女人们的,体态丰盈,冰肌雪肤。
历明恺的周围像往常一样,美女如云。争抢着能被这大名鼎鼎的历少看上,潇洒一番。历明恺虽说不风流,但这种场合走个形式他还是可以说的过去的。毕竟玩归玩,他真正碰过的只有孟烟柔一人。
师画向历明恺请示过,今天小柔可以到医院例行检查身体。我还是选择了打扮的美美的走出竹楼,阿恺给我的钻石耳饰我一直都带着。来到医院,例行检查。师画称赞了这个耳饰的奇特,阳光下,钻石的光亮都和其他的不一样。他不这么说,我都没有注意。我这个学珠宝设计的,竟也忽略了。
我们两个在检查完一直摆弄这个耳饰,是呀,这光泽确实不一样。这耳饰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造成了光的折射。
“洛初,麻烦你通融一下,带我去一家珠宝店,好吗?”
“这,这……”
“我的耳饰坏了,阿恺送我的。”我低落的说。他或许看我失去孩子,又失去了阿恺,他同情我的遭遇,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来到珠宝店,小声跟服务人员说我要检测一下这个耳饰。
回竹楼的路上,感觉自己被抽干了骨血,只有空旷的人形外壳。我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老师傅的话语。
“孩子,这要是别人我不会轻易地说,只看你的穿着打扮和这个价值不菲的耳饰,想来你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你看,这里面暗藏玄机。”老师傅从耳饰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追踪器。
原来阿恺什么都知道,因为这枚追踪器是他的眼睛。或许这可以证明,他也没有完全的信过我。我们的爱情只是用“情”来描述,没有任何附加。原来坦诚和信任在一开始就不存在爱情里,是我们两个人硬生生幻想出来的。过往的情深,是什么?只是弥补小时的情谊?还是一时冲动?或许只是简简单单的用“情”而非用“心”。
在竹楼内,我走过竹楼的每个角落,回忆我与阿恺的点滴,却发现是我过于盲从。我好想回家,好想姥姥,小姨。想她们在我身边,给我一个温馨的港湾。
这一晚,我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