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柔,你很会分析呀,可是伤我的人是你,就是恰恰没有预料到,你为了做戏会真的背叛我们的爱情。”
“呵,准确的说,我们可能没有爱情,没有信任,没有坦诚,一切都是盲目的。半年的囚禁,昨天加上刚才,这样的惩罚够了吧?错的不是我一个人,为什么要我一个人煎熬。”我抽泣。
“孟烟柔,我就好过吗,我每日借酒消愁,禁欲半年,最后你跟我说或许我们的爱情是盲目的,你跟我说你爱的是柳展博不是我,你让我情何以堪啊——”他摔门而出。历明恺扪心自问:难道看到孟烟柔伤痛,就真的可以释怀吗?我真的这么怨恨她?
我从未像当时那样如此彷徨。我们都深爱彼此,却最终形同陌路,互相伤害。偶尔我和阿恺聊天时,会谈论到这件事情,我们都不知所措,弄不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姥姥说,感情的事,不分对错,一个人认为做的事情为别人好,但对于别人并不一定这就是好的。这个道理只有经历了才会懂。
我跟阿恺的往日深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这样我可以确定阿恺在感情中很纠结,而我也为情所困。事已至此,我们对彼此都有怨恨,也有误解,可能这就是爱情,陷入爱情的我们是易怒的,易冲动的,智商为零。
次日,师画出现在别墅内为我诊治。我不愿意接受历明恺的安排,摔了房间内一切可以摔的东西。我每动一下就可以感受撕心裂肺的疼,但我庆幸这疼痛让我清醒。
“滚,我不想看到你们,都走,不要来烦我。”
“孟小姐,让我给你看看吧,你需要上药。孟小姐,你开门吧。”师画很着急。
因为历明恺的粗鲁,发炎引起了低烧,的确我很不舒服,但我不想再一次任人摆布。她找来了小飞,让小飞想办法开门锁。一切处理妥当的时候我已经昏睡过去了。
小飞这几日一直在别墅守着,他听到的不是我的谩骂,就是房间内摔碎东西的声音,不然就是历明恺的怒吼。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历明恺这天回到别墅带来了三个女人,每个人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小飞洛初都以为是医生,但不曾想师画没有被叫来,这就很奇怪了。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走开……”
“这是怎么回事?”洛初问小飞,“不知道啊,兴许孟小姐不想看医生吧。”紧接着传来女人的叫嚷然后是断断续续的求饶。
黑色针头纹身笔正在一点点逼近我的胸口。我挣扎颤抖,“你们要干什么,我不要,我不要,历明恺你要让她们干什么。”我接近哭腔。
“就这里吧,纹在接近心脏的位置,左胸口处。”历明恺淡定地回答,没有半点波澜。
“求你,历明恺,求你不要这样。”我颤抖的声音之后就是持续痉挛。我攥紧拳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疼痛蔓延全身,刺入骨髓。听着沙沙吱吱的声音,我似被堕入深潭,没有生的希望。紧接着就是针尖挑上染料随即刺入肉中,循环往复。在这敏感的部位,一丝丝的疼痛都不会随着时间而习惯。我呆滞的目光望向历明恺,望向那个我爱到生命里的男人。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远远的注视。
一个完美的“恺”字落在我的胸口,印在我的心内。随后三个女人走出去,历明恺也出去了。当他再次进来时,他有些狼狈。他顺势坐在了玻璃桌上,面对着卧进沙发里的我,擦去我头上的汗珠,“还好吗?”我像一个木偶不会说话,他长叹一声,然后指尖划过我的额头,鼻尖,嘴唇,脖子,最后按在胸口,我吃痛的蜷了蜷身子,没有停下习惯性的颤抖,“这会让你印象深刻的。”整个过程他都面不改色,我真的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体会到哀莫大于心死。
历明恺出了门,迅速朝天望去,以防泪水留下。一个外表令人沦陷,处事雷厉风行,顶天立地的男人,哭了,为爱情而哭,款款深情却不知在这种境遇下怎么表达。他的小柔痛,陪她一起痛,他的小柔悦,陪她一起悦。悲她所悲,喜她所喜。时过境迁,斗转星移,哪怕山河破碎,物是人非,爱小柔的人,只有历明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