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水的冲击,我醒了。重重的呼吸声在身后。
“就是她,带头跑的。”烟熏嗓的声音。
“你很聪明啊,姑娘。”中年男子的声音。我在颤抖,真的怕,好怕。“大哥,给她点儿教训吧!”
话音落,我被拖到高台前,金属制的雪茄剪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不要,不可以,不要。”我哀求,恐惧,泪水涌出。我的手臂被紧紧地按住,烫伤的疤痕在温黄色的灯下格外清晰。这时那个男人出现,冰冷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他的到来寒气逼人。他来到中年男子的声旁,一番低语。随后屋子里就剩下了他和另两个男人,还有束缚我的人。
“继续吧,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晴天霹雳,我知道这根手指必定不保,可是我不甘心,我怕疼痛,我接受不了我少了一根手指。
“不可以,你们还是人吗,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不怕法律的制裁吗?”我声嘶力竭的大吼。我似乎惹怒了他。他狠戾的眼神勾向我,锋利的目光刺入我的眼中。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指似乎要嵌入我的骨肉。
一手接过雪茄剪,逼向我。“骂完了?一剪过后你应该没有力气了吧。”我疯狂挣扎但于事无补。突然他有些停顿,看向我的带伤疤的手腕。
空气像是凝结,时间仿佛倒流。“诶呀,疼,姥姥……这……”“阿恺,姥姥不小心的。”“这个疤有些丑,哎……”“我们都留了疤,没事,丑就一起丑。”随后是一阵嬉笑声。这是历明恺失去父母,走失后最开心的笑了,虽然不小心增添了一片疤痕。可是做为男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她,烟柔,你可以欣然接受吗?
他恍惚见回过神,淡定的看着我,从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些晶莹剔透的东西。我紧张不安,生怕一瞬间就会失去我的小指。
“带她去地下室”他冷冷道。我当时没有认出他是历明恺,他就是阿恺。
孟烟柔,23岁,北沙市人。毕业于利索菲尔艺术学院,现就职于天马行空工作室在聘珠宝设计师……男人手上的白纸黑字历历在目。是她吗?男人深思,回忆刚才看见的伤疤,紧皱眉头。“恺哥……”
我又被带了回来,显然这些女孩儿们现在还算安全,只是又蒙了眼睛。还是那熟悉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接近。我被两个壮汉束缚,膝盖跪的生疼。望向他,我真的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样。
他走近铁栅栏,双手触碰那两根被我拧变形的栅栏。若有所思。“你看,姥姥说,布沾上水不易断裂,找一个粗一点的棍子,就可以拧断钢筋。我现在就用他拧断这个铁笼子的铁条。小鸟就可以飞出来了!”“可以了,小鸟可以出来了!”男孩儿也惊叹着。“你很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睁大眼睛看向他。“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我大吼。他给他傍边的男人一个眼色,瞬间屋内涌入许多人,他们健壮凶猛,仿佛没有人的气息。
这时他戴上了墨镜,手中拿着苹果,“你想带她们逃出去,但是没有成功,就要付出代价。”他云淡风轻的说。接着“本想着让他们能有一些价值,没想到你害了她们。”再接着就是令人恐惧的画面。
我不知所措,奋力挣扎,摇头,抽泣,我在呐喊“不,不要,停下来,停下来……”这应该是最残忍的的画面。曾以为只有电影里才有的画面不想事实中也存在。更多的是无助,他说的对,我害了她们。
寂静下来,死一样的沉寂。这天夜里好冷好冷。一步一步爬向他,想看清他的表情,这样衣冠楚楚的男人,会是多么的残忍。他手里的苹果就剩下了果核。我在想我也认识一位喜欢吃苹果的男孩儿,现在也应该是一表人才了。幸好眼前不是历明恺,阿恺不会这么残忍,即便多年未见,我都坚信他是善良的。我不停的流泪,回忆这几天看到的一切场景,深深地绝望。
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忧伤的眼神,似乎看见了曾经的女孩儿,那个眼睛里有透亮星星的女孩儿。他想:是你,就是你,你是孟烟柔。他无比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