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建国的神情依旧镇定,看着那根头发不断晃悠,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带有这人气息的图腾血肉似乎被使用某种手段强行屏蔽了所有的气息……”
“难不成有人直接把这个东西给吞了?”步凡一时间脑洞大开。
步建国撤去释放的法术,那根头发随即飘落,“屏蔽气息的方法有很多,你说的这种手段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正常人应该是想不到这种方法。”
虽然这话听起来好像没啥毛病,但步凡却感觉步建国的话意有所指,他不由嘀咕了一声,“我看着就这么像一个不正常的人么……”
使用追踪术无果之后,两人回到了运动衫的尸体前,步建国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没多久就来了一队军士,几位军士对步建国行了一个军礼,而后直接把运动衫和那些跪死在广场上的第一人民医院的病人的尸体抬走了。
迎着步凡疑惑的目光,步建国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些尸体会被运到专门的解剖室,会有专门的研究员进行解刨……”
“这些不是现代人么……”
“那些病人的干尸不知道在这一座秘境里面呆了多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上会不会产生某些变化,而且他们的死状和运动衫的那家伙差不多,或许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这些东西都能通过解刨得到答案,尸体是不会说谎的……”步建国说得头头是道,要不是步凡知道他之前是干健身教练的,他都差点以为步建国还有别的兼职。
等军士把那些尸体抬走之后,步建国就带着步凡朝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走,步凡大概看了一下方向,是瘦道人他们最开始走的那个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秘境之中的图腾大蛇被消灭的原因,街道的环境看上去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阴森的感觉,沿途的许多石板上还残存着许多刚刚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的尸骸,在身上的煞气和血脉力量被图腾大蛇抽完之后,这些怪物也重新变成了尸体。
这些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本就应该归于腐朽的东西在被抽取完最后一点力量之后终于彻底成了一具具尸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黑袍人冲进了秘境最深处的缘故,瘦道人他们那边的动静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么大。
步凡和步建国走到秘境边界,远远就看到了众多军士之中的瘦道人,他们周围的地上都是一些穿着黑袍的尸体,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变异的器官,也没有什么力量气息,而且身材都比较瘦弱,似乎都是一些受到蛊惑的普通人。
步凡找到了坐在墙根的瘦道人,他的旁边还有一具脖子被扭断的尸体,一看就知道是死于某些奇怪的能力。
瘦道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看到步凡探寻的目光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而后指着那些穿着黑袍的尸体说道:“他们宁愿信奉那些不知名的存在也不愿将希望寄托在正规的医疗手段上,我现在都搞不清他们究竟是真的相信这种东西还是只想早点解脱……”
看着地上那些脸色苍白的尸体,再结合瘦道人说的话,步凡大概猜到了这些黑袍人都是由那些人组成,他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复杂,“或许他们已经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宁愿将希望寄托在一些更缥缈的东西上,即便是最后失败了,对他们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即便这个世界出现了超越凡俗的力量,但依旧有很多人挣扎在疾病和困苦之中,觉醒者毕竟只是少数,或许只有等到官府开始普及适合普通人修行的功法,这些情况才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缓解。
天色已经逐渐开始变亮,秘境之中的黑暗也逐渐开始褪去,秘境之中的许多东西都开始褪去,就像是梦境一样缓缓散去,但秘境最中央的那一座高塔却丝毫没有消失的迹象,和周围不断褪去的景物一对比,这种变化就显得尤为明显。
“这个秘境要和显示融合了……”步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步凡的旁边,淡淡的说道。
步凡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是因为图腾大蛇的缘故么?”
“这些秘境之所以能够脱离现实,就是因为秘境里面有力量在维持秘境的这种状态,这条图腾大蛇既是形成这一处秘境的原因,也是维持这一处秘境的力量,在没有这条大蛇之后,这一处秘境很快就会和现实彻底交融……”
说话间,整座秘境之中的景物已经逐渐开始消失,只留下那一座高塔,这一座高塔突兀的出现在一片化作废墟的居民楼之间,看上去极为显眼。
“走了,回去睡觉。”步建国看了眼那一座高塔之后,对着步凡招呼了一声。
“啊?那座高塔就不用管了么?”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负责的,你操这么多心干啥。”
在步凡几个开始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拿着手机对着那一座突然出现的高塔拍照。
生活在这种灵气复苏的时代,似乎每天都不会缺少新鲜的事情。前脚发生的事情,后脚就会被几千里之外的人知晓,这也意味着许多事情无法隐藏。
短短几分钟,天堂路多了一座塔的事情就在整个网络之中传播开来。
不过人们因为网络上不断出现的各种超能力的视频的缘故,对这一类奇怪的事物的接受速度远比想象的快,这一座突然出现的高塔很快就被临城的居民接受了,要不是天堂路附近一块成了军事管理区,估计还会有一些人来观光打卡。
所幸那些军士的动作足够快,已经抢在天亮之前将那些尸体都运走了,不然被那些闲着没事的人看到的话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奇怪的言论来。
瘦道人他们也干了一晚上的活,累得不行,一路上不断打哈欠,活像一群操劳了一夜的某些群体。
几个人回到异调局的据点之后连牙都懒得刷就直接找了个地方打了个地铺,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