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体能操练,下午持械操练加战术演练,吃的是稀粥面饼、米饭蔬菜,偶尔会有那个几粒肉丁夹杂其中。
就这样,赵菲和众人一起渡过了二十天的操练期,至于洗澡是怎么解决的?当赵菲露出双臂和双腿的时候,大家伙儿一致决定让她自己一个人洗去,整个人跟着娘们一样,看着背影真的是让人火气蹭蹭往上升,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大家的“名誉”,赵菲就这样被“排斥”了!
演武场上,九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九个身穿盔甲,头戴头盔的百夫长,他们面前站在一排排排列整齐的士兵,行军指挥兵站在台上大声道:“今天,是我们奔赴前线的日子,二十天的挥汗操练,只为了等待这一天,此次行程路途较远,大家一定要跟紧队伍,保留精力,上阵杀敌!现在,出发!”
为了监督到每一位士兵,行军指挥兵诞生了,他们有自己的队伍,负责的是前面带路,后面兼顾,每个一段路程便有一名,负责接替和监督。
随着行军指挥兵的开路,千人大部队缓缓行进,一应事物全部带走,留下的只是坑坑洼洼的泥地,显示着这里不平凡的曾经。
大同国第一代皇帝童统,少时便有天纵之资,因根骨奇佳被隐士高人收作弟子,后因朝廷苛捐杂税,贵族肆意迫害百姓,导致官逼民反,童统应师命下山卫道,阴差阳错下被起义军头目看中,他死后童统被推上高位。因其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智谋和能力,一路高歌猛进之下,居然被他带领着推翻了旧朝,建立了新政,于是乎,时常将“天下大同”挂在嘴边的童统就建立起了新的国家——大同国。
因为一路是杀上去的,所以童统的心也没有下山前的那般心无杂念,古波不惊了,自从他登上皇位后,手段极其严厉,换了一波新鲜血液之后,便开始开疆扩土,营造了现在九省的辽阔疆土。
自从十几年前那场全民皆兵的战争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大同盛世开始,虽然牺牲了许久多,但终究是值得的。
而这次战争的开端据说是因为最北部的北原省中一名高层官员与邻国的乌拉国中一名官员私通被举报,经查证此名官员携带着一些本国机密想卷款而逃,被发现后守边士兵先开战,有人死伤后不断地有士兵加入,到最后演变成了军队开战,然后成了两国交战。
大同国皇帝童统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可是他的雄心还在,壮志依旧,听到边境被挑衅,哪里肯忍,当下便下旨征兵,在全国征兵,誓要将一些窥视大同国的国家给打怕!
部队从兰西县出发,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平波州的一个县城内,兰西县属于婺华州,与平波州同属于东海省,婺华州是山地地貌,平波州在海边,部队要从平波州的风波县乘船赶往北方的北海省,经由北海省前往隔壁的北原省,投入战斗。
这说起来简单,可实际耗费的时间却是要两三个月之久,单单是部队行军到风波县,就用了半个月,然后乘船,至少一个月,再赶往边境,又得半月有余。
东海省还算是比较近的,像南边的南海省、南疆省,西边的西漠省、西北行省,那路程,起码要四五个月,至于东海省边上中原省,中原省上面的大同省,他们走的可就是旱路了,都得用脚赶往最上面的北原省。而北海省,恐怕全省士兵都已经和乌拉国的士兵干起来了。
宽大厚重的甲板上,时不时便有人倒下,不住地干呕;还有人脸色苍白,贴在甲板上,站都不敢站起来。这一幕看得赵菲连连摇头,真是为难了这一群旱鸭子了。
不过想当初,赵菲第一次坐船的时候,那吐得叫一个干净利落。万事总归是开头难了点,后面慢慢适应几次,就会觉得当初的那个自己是那么地可笑。
“唉,云飞,你怎么啥事没有啊?”刘大山扶着围栏,跌跌撞撞地走到赵菲面前问道。
赵菲淡淡一笑,说道:“多吐吐,吐多了就习惯了。”
刘大山闻言一愣,低头思索片刻,不由得赞同道:“云飞兄的话充满了深意,我竟无言以对,大山佩服佩服~”
赵菲看了刘大山一眼,微笑不语,依旧看着那辽阔的海平面。
经过几次靠岸停歇补给,一艘艘战船终于到了北海省的黑龙州,停在了黑龙州辖下的巨龙县内,已经习惯坐船的士兵们又开始了长途跋涉,此时离边境越来越近,心中的忐忑更甚。
部队刚进北原省,便接到命令赶往北平州的烈马县,此时的边境线上全部都是两国驻扎的军队,一个个帐篷由这一头延伸到另一头,甚至有延伸到西北行省的趋势。
军队越接近边境,越能感受到那紧张的气氛,所有人的脚步都是没有过多迟缓,除了那些身上绑着绷带,缠着纱布的伤员。
触目惊心的伤口,被血染红的纱布,沙哑的叫喊,都在告诉这些还没上阵的士兵们战争有多残酷。
前方黑烟四起,军队停止了前进的脚步,高虎下马跑向了其中的一个营帐内。
“你看到没,那个人的一条手臂都没了。”趁着休息的空档,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哎呀你别说了,我开始怀疑我来这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另一个声音抱怨道。
“唉,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呢~”有人摇头甩脑叹气道。
“云飞,你怕不怕?”刘大山突然问道。
赵菲一怔,旋即摇了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和杀动物一样嘛。”
看着赵菲满不在乎的样子,刘大山倒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不就和杀鸡屠狗一样嘛,有什么好怕的!这么想着,刘大山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居然平静了下来。
许久,高虎才从营帐中出来,坐上那高头大马,冲着队伍喊道:“兄弟们!咱们休整一天!明天便上阵杀敌!现在!就近扎营!”
闻言,各小队纷纷将身上的东西取下,开始搭帐篷、捡木柴。
此时,还有一队人马也在赶来的路上,领头的是一名身穿暗金色铠甲,头盔上红色流苏迎风吹动的中年男子。
此男子一脸刚气,浓眉大眼,手中一根长枪尖头向下,持于身后,那匹毛发油亮的黑色大马身上也是披着甲胄,一人一马开道,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而跟在后面前后都有士兵保护着的马车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和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说这话。
“三哥,你说我们能不能打赢这场战争啊?”小女孩衣着华贵,精致的笑脸上满是天真。
男子笑了笑,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军天威,哪里是那些野蛮人可以比拟的!”
“可是我怕~”小女孩说道,眼中尽是狡黠。
怕你还非要跟着?男子心中腹诽,嘴上却说道:“放心吧,武泽天将军会保护我们的。”
“三哥不保护我吗?”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男子莞尔一笑,宠溺地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说道:“三哥若不保护你,父皇铁定要重打我三百大板咯。”
小女孩皱了皱眉,佯怒道:“三哥好坏,又刮我的鼻子,要是不挺翘了,我也要打你三百大板!”
“哈哈哈哈!好好好~”男子爽朗的笑声传出,久久回荡在马车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