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言队伍到达豫中县的第六天,一大批物资终于到达,足以缓解这次灾难。
此时的大河水面已经降了下去,被淹没的村庄也都露出了残骸,重建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就在这天,有士兵冲进县衙禀报,说黄河中有大量的鱼鳖冲上岸,附近的难民都在争相哄抢。
听闻这等怪事,童言和赵菲带着好奇心跟着知县前往那条所谓的黄河岸边。
黄河作为大同国的第二条长河,经过了西北行省、西漠省、中原省和东海省,最宽处有千余米,最窄处也有三百余米,因河中流沙堆积,流水仅在表面,因此得名黄河。
刚看到黄河,赵菲就看到了河岸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几个从身边路过的人身上抱着鱼鳖,一脸的兴奋。
“这是怎么回事?”知县头也不回地问道。
身后跟着的众人中有一人躬身低头回应道:“我已经命人前去调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的。”
来到靠近岸边的地方,众人都能看到河中的鱼纷纷跃上岸边,河中的鳖费力地沿着流沙爬上岸,按照人的惯性思维去思考,河中可能有什么东西威胁到它们的生命才能这样做。
“大人,这种事情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吗?”童言不由得出口问道。
知县微微颔首,说道:“下官在此十几年了,却是从未听过或是见过这等怪事。”
难民还在哄抢,有些胆子大一点的甚至直接下河去捡那些爬不上来的鱼鳖。
不远处有士兵急匆匆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布衣带着高帽的中年男子。
“大人,王相师到了。”士兵冲着知县说道。
知县不明所以地看了身后一眼,之前说话的那人便走上前,与那相师攀谈了起来。
谈过几句之后,那相师手持罗盘,口中念念有词,在岸边走来走去,只是还未等他有何发现,黄河中的水居然就这么没了,只剩下一片流沙和河底显露出来的各种生物和古董。
难民们只是愣了片刻,然后就纷纷兴奋地大叫着冲下了河,有些人更是口中大喊老天开眼,天不亡我!
围观众人也是被这一景象惊得说不出话,看着满地的珍奇物件,也有几人耐不住性子冲了下去,而一些自恃身份的人则是按捺住躁动的心,眼巴巴地看着。
那相师从未见过此景,身体愣在原地,没有继续下去,眼中流露出疑惑和担忧。
河底的人像是发了疯一般,不停地争抢那些不知呆了多少岁月的古董和珍宝,一件掉了捡起另一件,另一件掉了在捡起那件,像是魔怔了一般。
感觉时间像是才过了短短几分钟一样,一道凶猛的浪头从远处袭来,以极快的速度流过原本干涸的河床,岸上的人甚至没听到一声惨叫,河底的所有人全部消失不见,被掩埋还是被冲走,不得而知。
黄河水消失得快,出现得也快,只是片刻功夫便恢复到了赵菲等人来时的样子,只是岸上的人却是少了一大半。利欲熏心之下只有少部分人心有不安不敢下河,侥幸存活了下来。其他人,凡是下河的人,尽数不知所踪。
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哭喊声响成一片,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家人朋友突然遇难。
“那谁,你可看出什么来了?”知县回过神,严肃地看向相师问道。
相师微微一愣,说道:“回大人的话,据小人观察,今年突逢大雨,又吞噬民众无数,此乃天灾人祸也,恐...恐怕...”
知县眉头一皱,喝道:“恐怕什么?”
“恐怕将会有大事发生啊~”相师带着惊惧说道。
“哼!一派胡言!来人,将此人拿下,押入地牢。”知县怒喝一声,随后有两名衙役走过来将相师擒住拉走。
“哎!哎!轻点轻点!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大人可要小心为上啊——”相师半推半就下还高声喊道,让知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作为一县之长,辖下人口突然失踪这么多,要不是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不信,好在有一位三皇子在,要是上面问责下来,也有人作证。
正当知县思索着找个法子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的时候,一声声尖叫声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
赵菲循声望去,只见黄河的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水桶粗细的白蛇,那高高昂起的头颅下是十余米长的身体,正从上游往下左顾右盼,似乎对两岸站着这么多人起了好奇之心。
“啊!居然有这么大的一条白蛇!”身后有人惊呼。
在经过赵菲等人的时候,白蛇突然停住了身形,硕大的脑袋时上时下不停地探来探去,似在找寻着什么。
不多时,白蛇朝着赵菲所在的对岸游去,岸边众人纷纷避让,白蛇也没有攻击他们,只是选了一个方向远遁而去。
“莫非这鱼鳖上岸是因为这白蛇?”有人忍不住出声道。
“这白蛇分明是刚刚从上游下来,怎么会是因为它呢!”有人出口反驳。
今天发生的奇怪事件实在太多,知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看向了童言。
童言无奈一笑,说道:“大人莫要这般看我,这里是你的地盘,怎么做怎么说都是你的事情,若是你如实禀报,本王也会替你说上几句话的。”
知县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说道:“下官先谢过三皇子了。”
只是那知县刚抬头,便见不远处尘土飞扬,沙尘阵阵,正向这边袭来。
“啊呀!沙尘暴来了,大家快躲躲!”知县怪叫一声,急忙快步远离了岸边,寻找着掩体。
众人只是回头望了一眼,皆是慌乱地四下逃窜。赵菲和童言身形微闪,远远地站到了一边,遥望那卷起漫天沙尘的龙卷风。
中原省一望无际都是平原,鲜有大山,加上这么一条黄河,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沙尘暴,使得周围的百姓苦不堪言。
若不是根在这里,他们都想着远离这片地域。
沙尘暴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一些因为洪水冲刷而倒地的小树也被卷上了天,一些离得稍微近一点的难民身上全是尘土沙粒。
等了片刻,终于是等到沙尘暴过去,看着狼藉一片的地面,知县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为了安抚百姓,自己必须想办法将这些怪事压下解决。
前世的赵菲忙于学业和工作,很少有时间去看看什么怪事新闻,今天看到这一幕心中自然是好奇万分,这个世界不会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