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太卜卜筮,三日后大军出征为吉日。然而吴修远在大军为出征前,就派张山带领一支精锐军队,乔装打扮,秘密出城。
三日后,大军正式出城,吴修远令人乔装成张山,障人耳目,以免敌军间谍识破他的计策。
离青城约二百里,吴修远令军队停止前进,扎营安寨,在楚国最大的湖泊突兀湖附近驻扎。突兀湖是一座堰塞湖,水量巨大。
三王子田瑾略不解,问道:“军师,青城危在旦夕,为何驻兵在此,停止前进,不速速援救?”
“实不相瞒,殿下,我大军至此,并不是为救青城而来。我已经传令青城郡守,叫他率领青城的守将,开城投降。”
田瑾略脸色大变,说道:“投降?仗还没打就投降?”
“就因为仗还没打,所以才投降。如果仗打完了,将士血流成河,百姓尸横遍野,投降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青城里面还有一万守军,如果我们急速支援,合兵一处,加上青城高墙壁垒,易守难攻,胜负还未可定,为什么要投降?”
“殿下,叛军可是十六万军队,后方粮草源源不断,我军如果开进青城,纵使能够守住青城,若敌军将青城团团围住,切断我军粮草,一两月后,我们士兵吃什么?吃的都没有,军中将士哪还会有心思护城,到时,要么出城决一死战,要么开城投降,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现在就投降。”
“依军师这么说,我们几万兵马,就是来突兀湖钓钓鱼,划划船的?”
吴修远笑了笑说:“我听说突兀湖的鱼,肉质细嫩,营养丰富,晚上我令厨师给殿下做一道鱼汤,殿下既然来到突兀湖,既来之则安之,何不安心品尝鱼汤,往后再想喝这鱼汤,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军师好闲心,难道军师就一点也不担心青城投降的消息传到京师宝庆,我父皇知道,朝野知道,对你我不利。”
“殿下多虑了,皇上需要的是胜利,才不在乎我们现在怎么做,实不相瞒,出征前我已经将放弃援救青城的事禀告给皇上,皇上也是答应了的。”
“啊!”田瑾略先是惊讶,随即说道:“既然这样,那本王也不多问,本王只是出于好奇,还望军师不要放在心上。”
皇上果然是一块好的挡箭牌,一说到皇上,三王子立马就转变态度。
“殿下哪里话,殿下是主帅,过问军事,理所当然。”
从三王子田瑾略与吴修远的谈话,可以看出田瑾略显然没有将自己当成主帅,他将外公程鹤的话听进心里了,他之所以过问,实在是吴修远的做法令他难以理解,万一输了,那他以后想插手军务,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青城守军郡守杨毅接到吴修远的手书,与三王子田瑾略一样,惊讶不已,难以理解,直至看了吴修远附信,看了吴修远的解释,才放下心来,于是第二天率领青城的大小官员,驻城将领,开城投降。
青城投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宝庆城,许多大臣要求皇上田睿撤换军师,程鹤心里早有盘算,据理力争,站在吴修远这一边,说道:“既然选定吴修远做军师,就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临阵换帅,实乃兵家大忌,不可不慎,陛下。”
左丞相柳相儒自然知道程鹤心中的盘算,但为大局着想,他附和了程鹤的提议。太子田瑾文原以为可以坐山观虎斗,没想到柳相儒的附和了程鹤的提议。
事后,四王子田瑾武心有怨愤地说:“柳丞相,你可以下得一盘好棋,左右逢源。”
“四殿下,你误会老臣了。”
“怎么误会,朝堂之上,你分明是帮着我三哥说话。”
“四殿下,难道你没有看出这是陛下的意思?”
“你说是我父皇要维护吴修远?”
“正是,四殿下,有些场合,我们不能为了斗争而斗争,二殿下往后能否登基称帝,我们一定从远处着眼,切不可争一朝一夕之输赢。”
“是的,四弟,柳丞相说得对,你错怪柳丞相了,柳丞相这是以退为进之策。”二王子田瑾韬站在一旁,说道。
“二殿下说得极是,往后你们几位王子,谁能最后登基称帝,最后还得看皇上的意思,所以,有些事情我们得善于隐藏,我们得取得皇上的信任。”
四王子田瑾武心中的疑虑解开了,但是二王子田瑾韬心中的疑虑又生起,田瑾韬说道:“可是丞相,这次如果吴修远取胜,那三弟以后在朝堂之上,可谓如虎添翼。”
“二殿下认为吴修远是三殿下的人?”
“是的,柳丞相。”
“这一点二殿下放心就是。吴修远并不是三殿下的人。”
“丞相为何如此肯定,吴修远可是廷尉郭通的女婿,郭通的夫人正是程贵妃的姐姐,他们与三哥可是实在亲戚,难道吴修远不会帮他?”四王子田瑾武追问道。
“四殿下,这些只是表象,以我对吴修远的观察和了解,吴修远不属于任何派系,如果硬说吴修远有派系,那也是属于皇上这一派系的。”
“为何如此说,丞相?”
“四殿下难道忘记吴修远上奏折修建水库和引资江水到四殿下封地的事情了?”
“没有忘,当时争论得很厉害,程鹤还极力反对呢。”
“就是,你看往后吴修远的奏折,他都以国事为重,从不偏袒任何一方,据说,廷尉郭通对吴修远不站在三殿下那一边,深表不满,但吴修远并未因此改变自己的立场。”
“这么看来,吴修远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
“是的,四殿下,所以,往后朝堂之上,对于吴修远的奏折,我们一定要慎重思考后,才决定要不要反对,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这样只会将吴修远推到太子或三殿下那边。据我所知,朝廷上,与吴修远持同样立场的官员还不在少数,虽说这些官员不是支持我们的,但是,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和敌人。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开罪他们。”
“丞相说的对,四弟你一定要放下成见,你看你这次兵败,吴修远不是还替你辩护。”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