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
吴山从办公室里出来，刚拐进楼梯间就听见有人叫他。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竟然是徐小白，就站在紧靠楼梯间的那堵墙边。
“吴老师！”徐小白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吴山手里的烟还没抽完，他吸了一口，眉头缓缓皱起来。经常常听那些学习差的学生在私底下议论，说好学生在学校里怎么怎么有特权，虽然他觉得那些差生其实挺招人烦的，可他同样也觉得作为一个老师不该拿“有色眼镜”看人。
“你怎么在这?”吴山说，脸色随之变得阴沉起来。
徐小白挠挠头，其实他刚刚在看到吴山出来的时候就准备走的。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他身边响了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在除家以外的地方听到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他，在关于吕铭的事情上，吴山以及吴山背后的人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吴山见徐小白久久不肯开口，抬起手就是一个板栗朝他头上砸下去，边砸边恨恨地说，“别以为学习好就能肆意妄为，在我这都一样。现在是上课期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轻饶不了你。”
徐小白歪着头，伸手揉了揉被吴山打过的地方，平日里常见吕铭吃这样的“板栗”，今天他还是头一次体验这种待遇。
看着眼前这个皱着眉头的男人，徐小白微低头清了清嗓子，然后抬起头一副崇拜的表情，笑眯眯道，“老师，你刚才在办公室里拿土墙挡火的那一幕简直帅到爆了。”
“哪里哪……”吴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可马上他就把脸上刚绽开的笑颜收了回去，紧接着眉头重新皱起来，向前逼了一步，像看怪物似地盯着徐小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山问。
要知道那间办公室里的窗玻璃用的都是单向透视玻璃，从外面根本就不能看得到里面的情形，至于监控，那就更没有了。
徐小白没回答吴山的问题，只是把眼睛闭住又睁开，开始自上而下的打量起吴山来。
“哈哈……”徐小白突然笑起来，“老师，你怎么穿印蜡笔小新图案的内裤啊?”
吴山凝起双眉，死死盯住徐小白的眼睛，“源能力透视?”
“透视?”徐小白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难看，摸着头吞吞吐吐道，“算……算是吧！”
宽敞的楼梯间内，两人都有些尴尬。一老一少各自摸着头不敢直视对方，最后还是吴山先开口转了话题。
“什么时候觉醒的?”
“昨晚。”
“没干什么坏事吧?”
“老师……”徐小白颇为幽怨地翻了个白眼。之后又因为想起自己之所以来找吴山的目的，于是硬憋出个笑来道，“我有事找您商量。”
“关于吕铭的?”
徐小白点了点头。
“那走吧！”吴山边说边朝楼下走去，徐小白紧跟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吴山突然在迈下第五层阶梯的时候停了下来，“你走我前面。”吴山微微皱眉对徐小白说。
徐小心中一阵腹诽，我能力是透视，可我又不是真的变态，再说了就算真是变态，也不至于对一个老头子的身体感兴趣吧?当然，徐小白是绝对没胆子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他微笑着跟老头子点头示意，接着蹦跳着往下走。
谁知老头子在看到他的微笑后眉头竟是越皱越紧，脱口而问，“你是不是又偷看了?”
徐小白一阵头大，“我……”他欲哭无泪，心想这可恶的源能力莫不是来坑自己的?
他去过吴山的办公室，是二楼最靠南边的那一间，徐小白自顾自走着，吴山突然问道，“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徐小白下意识回头，可只转到一半就被吴山给制止了，“别转过来，你只管说就行。”
徐小白扭回头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只知道吕铭在被追杀，我也只对这件事感兴趣。”
“只对这件事感兴趣吗?那你知不知道在你觉醒源能力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注定会卷入漩涡了。商家和姬氏知道吗?”
“有所耳闻，网上不都在传咱们国家的真正掌控者是他们两家吗?还起了绰号叫什么‘真王’，真是有够中二的，我严重怀疑写那篇博文的人是个动漫死宅。”
“动漫死宅?”吴山声音猛然提高。
徐小白连忙解释道，“网络用语，就是指那些沉迷于虚拟的二次元世界，基本不社交不出门的那类人。”
吴山扯了扯嘴角，没接徐小白的话茬，转而又问，“你相信那篇博文上说的吗?”
“以前不信，但老师既然有此一问，想必应该是真的了。”
说话间两人已走至办公室门口，徐小白为了既不挡门又不去让老头子误以为自己在偷窥他于是就侧着身子把头朝对面的教室望去。可谁知老头子一边拿着钥匙开门一边竟是悠悠然来了句，“怎么样，对面教室里那些人都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看清楚了吗?”
徐小白扶额摇头，一脸无奈地盯着老头，“老师，我不是变态，好不好?而且源能力一直用很费体力的，我刚刚隔着两堵墙看刘副校长的办公室，眼睛已经很酸很涩了，我想休息休息，暂时都不打算用源能力了。”
“又酸又涩还看我内裤?”吴山冷笑一声头也不抬道。
“哎……”徐小白叹了口气，他突然有些后悔跟这老头和盘托出了。
见徐小白没说话，吴山一边推门而进一边又冷不丁冒出一句，“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
得，这回算是彻底解释不清了。“哎……原来我在老师心目中就是这种人啊?”徐小白叹了口气说，同时低着头朝办公室走进去。
这个办公室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没有空调，除了一个饮水机外和两个立式书柜以后便是四个又旧又破的办公桌了。吴山的办公桌是靠窗户最里边的那一个。
吴山进门后的第一件事是烟掐灭扔在他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然后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眼徐小白，眉头轻拧着说，“你知不知道源能力是根据人的特性选择主人的?”
“这就是您怀疑我是变态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