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身高胖瘦不同!”
江凡看了一眼唐沐雪,之后对店小二道:“把适合她们两人的衣物分出来,至于剩下的,不要了。”
“不……不要了?”
这句话让店小二瞠目结舌。
什么是有钱人。
这位爷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啊。
这才刚付了钱,说不要就不要了?
金陵再找不出比这更败家的了吧。
“这怎么行,剩下的,就都给我吧。”
“我家人多,可以分给下人丫鬟。”
唐沐雪也是差点被吓傻,你要不要这么败家啊。
接着她才反映过来,这是江凡付了钱啊。
人家才有资格支配这些衣服的归属权吧。
于是唐沐雪弱弱的对江凡道:“你看……这样……行吗?”
“随便啊。”江凡无所谓地道。
这么点衣物,几千两银子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
处理好了衣服的事情,又让店家送货上门,倒不至于让江凡当苦力。
一口气买下了整个店的衣物,剩下的也不用逛了。
出了成衣店,唐沐雪和江凡、苏晚晴道别,乐呵呵的回家。
好多衣服啊。
老娘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江凡让苏晚晴上车,嘴里咕噜一声,马车便缓缓而行。
“你看,那不是邱豹子吗?”
金陵的春天,温暖的很,又是下午,车内有些热。
车窗也就开着,因此苏晚晴一眼就看到了武定桥上的邱豹子。
邱豹子这时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山羊胡老者的身前。
青衣小厮刚刚与他们擦身而过,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邱豹子有些傻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刚刚那人……你不认识?”
山羊胡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江宁知县张炳文。
他捋着山羊胡,故作茫然道:“那人……哪人?”
邱豹子又是一呆,看着那青衣小厮已经下桥,上了一艘渡船。
莫非是我……认错了!
邱豹子只感到一股恶气升腾。
他娘的。
自己竟然被人给耍了,还丢了好大一个脸面。
江凡,老子和你没完!
邱豹子心中正发着狠,却不知江凡也把他看着。
“看他作甚,没准过两天他就是个死人了。”
苏晚晴只以为江凡和邱豹子不对付,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江凡,我和你说点事儿,你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去做错事了,行吗?”
江凡一愣回头:“我何时又做错事了?”
苏晚晴心中叹了口气。
咳,这就是死性不改吗?
偏偏还装得如此无辜。
我该怎么办啊!
就在苏晚晴想着,怎么才能让江凡‘改邪归正’的时候。
林玉琴带着福伯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家银号门外。
“银票你拿着,都取出来好了。”
福伯点点头,接过那张花里胡哨的银票,率先进了银号。
林玉琴也进了门,不耐烦地用手扇着风。
“就这几两银子,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林玉琴还在为家里的四个活祖宗发愁,这一天天的得花多少钱?
银号里人倒不多,根本不用排队。
福伯去了一个台子前,隔着木栏,将银票递给了里面的伙计。
“小阿哥,烦劳把里面的银子全都取出来。”
江凡那天说,银票里面是给家里用的零花钱,因此福伯也没觉得里面能有多少银子。
家里的四张嘴,比人吃得还好,几两银子,根本支撑不了几天。
况且夫人都交代了,全取就全取了吧。
台子后的伙计,见来人是个仆人模样的老者,本没有重视。
结果一看手里的银票,顿时如遭雷劈。
愣在了当场。
“老伯,您……您说啥……全部取出来?”
“是啊。”福伯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这么大的银号,只取几两银子,不会没有吧。
哪知那伙计更加紧张。
他看着银票上的特殊花纹,双手颤抖,喉咙发干。
“您……您……稍等!”
伙计话都说不利索了,飞快起身,拿着银票,就跌跌撞撞的向楼上跑去。
“取完了没有啊,这人怎么还跑了?”
林玉琴在不远处看着,越发烦躁了起来。
有钱买那么多马干什么?
有那钱还不如买一座宅子呢。
住着舒服还保值,多好。
“或许,这是人家银号的规矩吧。”
福伯也没多想,只当伙计是去检验银票真假了。
“大掌柜的,出事了!”
银号的伙计冲到了大掌柜的房里,紧张不已。
“出大事了!”
银号的大掌柜正在喝茶,抬了抬眼皮,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出了何事?”
“大掌柜的您看!”
伙计立马把那张银票递过去,道:“楼下有个老仆模样的人,拿着这张银票来取银子,说要全部取出来!”
大掌柜耷拉着眼皮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是一激灵。
啪嚓一声,茶杯掉在了地上,洒了他满脚都是。
这是……
五洲商社的宝钞?!
而这种纹路的,和难得一见的万两宝钞很像。
这他娘的是什么人啊?
大掌柜再一看上面的密文,竟然是……
十万两!
咝……
他长吸了一口气。
全部取出来?
他们银号的银库,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
“那老仆什么样?”
银号的掌柜立刻冷静下来。
大赵国能手持万两宝钞的都是达官显贵,多是汴梁城里的王宫勋贵。
十万两的就更不要说了。
这金陵城里,还有这样的大人物?
莫非是知府大人?
“样子很普通,穿得也很寒酸,不像是富贵人家的仆人。”
伙计想了想道:“对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像是老仆的女主人,穿着粗布衣衫,也不像富贵之人。”
一言至此,伙计顿感毛骨悚然。
穷人,宝钞!
两者之间简直是天差地别。
“天啊,这不会……不会是……他们捡来的吧?”
小伙计没敢说偷,因为他没有证据。
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带着一种鄙夷。
“哼,真是胆大妄为啊,五洲商社的宝钞也敢偷吗,嫌自己的命长了?
大掌柜的站起身,拍案道:“赶紧带几个伙计们下去,控制住她,准备报官!”
林玉琴和福伯正在下面等着。
不知道这个伙计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不就取个几两银子吗?
这大银号的规矩,也忒多了吧。
“二位,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突然,那个伙计带着另外两个身姿魁梧的伙计走了过来。
几人面色不善,一左一右,把林玉琴和福伯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