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啊,你说话啊,你再不说话,他会杀了我的!”
“我们都是苏家人,不是吗?骨肉亲情啊!三婶!”
骨肉亲情?
林玉琴心中顿生一丝快意!
我刚刚说骨肉亲情之时,你是怎么说的?
你也配!
可林玉琴到底不敢把苏辰得罪惨了,闹大了老爷子不会放过他们的。
谁让人家是苏家长孙!
林玉琴不甘心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吧……以后不要来了。”
见林玉琴终于松口,苏辰赶紧回头看向江凡。
可怜巴巴,泪流满面。
没有江凡说话,他哪里敢走!
“滚!”江凡冷冷开口。
苏辰如蒙大赦,抱头鼠窜,带着两个护院,片刻间跑到了外面。
林玉琴长喘了口气,打了苏辰,虽然解气。
可是随之而来的麻烦可怎么办?
果然……
苏辰到了院外,马上就换了副面孔。
“苏晚晴,你给我等着,你们三房完了!”
江凡顿时脸色一沉。
“找死!”
江凡迈步就要出院,一双柔夷却紧紧拉住了他。
“江凡!你刚刚赎罪不久,为了一个畜生,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的。”
见江凡动了一下,苏辰吓了一跳。
“苏友全,看看你的好女婿!你这个三房的一家之主,就是个老乌龟吗?等着一起完蛋吧!”
说完他哼了一声,带着两个护院转身就跑。
正房的门这时才被推开,苏友全推着轮椅,脸色苍白地出了屋。
苏辰不走,他不敢出来。
“刚刚把苏辰揍了?”苏友全一脸怯懦地道:“这可怎么办?这不是招祸吗?”
林玉琴看了他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
“苏友全,我们娘俩受欺负的时候,你给屋里躲着。”
“现在倒好,你还问我们怎么办!”
“打了苏辰,苏家是待不下去了,你说怎么办!。”
林玉琴把苏友全数落得不敢吭声,只是摇头不语。
苏晚晴看着父母,道:“爹娘,你们放心,没有苏家,我可以去外面找份差事,我能养活你们的!”
林玉琴望着女儿,心疼不已。
女儿家跑出去抛头露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而她要照顾苏友文,什么都做不了。
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了女儿身上。
“还有我。”江凡开口道:“我也能养活二老的。”
苏友全和林玉琴齐齐一愣,看向江凡。
刚刚江凡给了苏辰一巴掌,就因为苏辰他们对林玉琴出言不逊。
林玉琴都看在眼里。
就算再不喜欢江凡,她此刻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女婿,至少像个男人。
“我去做饭。”
林玉琴转身进了厨房,正看到老仆福伯躲在柴火堆里瑟瑟发抖。
林玉琴这个生气,好歹都是个带把的,家里的这两个怎么就这么窝囊。
苏友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又推着轮椅进了正房,关上房门。
苏晚晴拉着江凡回了西厢房,脑子还有些恍惚。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跟你一起养活二老。”
“啊?”苏晚晴微扬起头,愣愣地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她还没有接受江凡是自己夫君。
她甚至在想,等风头过去,就撵江凡出门。
一刀两断!
“江……江凡……”苏晚晴脑中胡思乱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要多想,一会儿我陪你去宝船坞。”
听到这话,苏晚晴才缓过神来。
“安大掌柜能理我吗?”苏晚晴目光闪了一下,接着坚定地道:“不管怎样,都要奋力一搏,若是这事成了,或许还有转机。”
看着苏晚晴认真的样子,江凡心中一痛。
一个女子,何必如此卖力!
“我养你啊。”江凡脱口而出。
“嗯?”
苏晚晴还在思量着对策,没有听清。
“我是说,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件事?离了苏家又不是活不下去。比如……找一个好人家!”
“好人家?”苏晚晴明显一愣,旋即就摇头道:“我不喜欢,我要靠自己,我能养活我爹我娘!做人总要争一口气!”
苏晚晴说完,脑中又回想起那日破庙里那人说的那首诗。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我苏晚晴为什么要靠男人,谁说女子不如男?
江凡轻轻点头,再未说话,望向屋外春光。
你若喜欢,如你所愿!
……
中午时分。
宝船坞门外,江凡看着一脸紧张的苏晚晴,笑了起来。
“怎么怕了?你在家时,不是已经想好了说辞吗?”
宝船坞为什么毁约,又为什打人,苏晚晴一概不知。
自己豁然而来,真的能够让安如是回心转意吗?
“我不会也被乱棍打出来吧。”苏晚晴分外心虚。
“不会,有我在,没人敢伤你。”
江凡紧紧盯着苏晚晴的眼睛,让苏晚晴有些脸红。
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可那句无人敢伤你,却让她分外心安。
“你就在门口等我,不许乱走,小心碰到苏辰。”
苏晚晴仔细叮咛一番,这才走进宝船坞。
她手里捏着拜帖:“请问安大掌柜在吗?”
“你是苏家的?”楼内伙计抬头看了眼,认出了苏晚晴。
“回去吧,安大掌柜不在,还有,我们宝船坞不做苏家生意,死了这条心吧。”
苏晚晴笑着道:“麻烦小哥您通报一下,就说我苏晚晴负荆请罪,恳请见上一面。”
“我说了,安大掌柜不在,你听不懂?”小伙计拍桌而起,怒道:“安大掌柜的原话,让我告诉你们,你们苏家惹了神仙,千万别过来祸害我们了。回家等死去吧。”
宝船坞的伙计口气不善。
买卖黄了,苏家损失很大,宝船坞也有损失。
他们的船还等着绸帆呢,再找一家,哪有那么容易。
苏晚晴微微一呆,苏家得罪了神仙?
这是苏家惹了不该惹的人啊。
虽然是个坏消息,可是总算知道问题出现在了何处。
“还请见上大掌柜一面,苏家会念大掌柜一辈子的恩的。”
“都说了不在。”小伙计不耐道:“我又未骗你,要等出去,这里不欢迎苏家之人。”
正所谓开门做生意,笑脸谈买卖。
即便是关系闹崩,也没有这样的。
此时宝船坞内宽宽敞敞,只有几个伙计在忙,却连屋都不让进。
好像和苏家沾上一点关系,宝船坞就要倒大霉一样。
苏家这是得罪了多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