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回到船上,将事情讲与邓涣。刚刚邓涣也发现这边有些状况,但被易鸣提醒,让他藏在船上,只做不知礁石这边发生的事情。
邓涣听完易鸣讲述,也是大怒,居然有妖精要算计吃人?“易叔,不若我们现在就打上门去,将这些妖精缉拿。”
“我刚刚也有如此打算,不过我们在此地不熟地利,又不知那妖精有什么跟脚,若是轻举妄动,没有一网成擒,给逃了一二,到时候再去寻觅就难了。而且这儿还有跟我们过来的船工水手,若是牵连到他们就不好了。”
“可他们明日一早就准备害人,在大海茫茫,到哪去寻找他们下手地方?到时候人被他们害了,又多几条冤魂。”邓涣不大同意易鸣的意见,觉得还是先动手为强。
“你去唤醒石船首,我有事情问他。”这石船首就是商会帮忙请的熟悉水况的老人,有着几十年的水面经验,对这边的风土人情还算了解。
没多会,石船首进了船舱,向易鸣行了一礼。他也算见多识广,但真心看不透易邓二人。看年纪,一青年一少年,少年不过总角,青年看着也才弱冠,不到而立之年(易鸣穿越过来后,因为修习了术法,又食了仙酒仙果,面貌看起来年轻许多)。两人携带重金,不去采购奇珍,反而雇条小船,又不像游览风光。有几分去寻仙的模样,可看这一大一小实在不像是修道之人。也许有钱人闲的吧。
“石老丈无需多礼,这里又没旁人。”
“少爷有何吩咐,只管言说。”易鸣虽然让老者不用施礼,但石船首还是恭恭敬敬,总之对这些有钱公子还是礼节周到为好。
“打搅石老丈休息,实在是罪过。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二。”
“请教不敢当,还请少爷言说。”
“老丈对这片海域熟悉吗?我观海图,发现这附近有三座岛屿,不知哪里有道观或是庙宇?”那几个妖精说要抓和尚道士为食,应该就在这岛礁附近,不会太远。那要么就是经过这片海域的海船上同时有和尚道士,要么就是这附近岛屿有道观庙宇,若是前者,妖精打翻船只,落水的必然不止三人,所以易鸣猜测他们应该是准备潜到岛上,偷偷抓人。
“少爷好记性,当日少爷只是见了海图一次,就记得这附近有三座岛屿。不过那只是图上标注的,有岛主坐镇的海岛,其实这儿还有几片小海岛,因为只有几座小渔村,普通人都不大清楚。若不是我有一生死弟兄就是从这出来的,后来我随他来过一次,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当日商会聘请石船首时,为了确定地址,商会曾经拿出一份海图,易鸣也只是见了一眼。石船首有些惊异,眼前这年轻人不仅牢记海图,还能通过船只航行日程,推断出所处位置,莫非有什么神通不成?要知道船在海上航行,可不是走的一条直线,而是顺着风向、水流,沿着途中海岛前进。可这年轻公子居然知道这附近有三座岛屿,这番能力,拿到哪一支船队,当个副船首都不成问题。
“那您知道这几座海岛,特别是那几座小海岛可有僧道?”邓涣问道。
老石望了眼邓涣,有些好奇,今日是怎么呢?怎么突然问起僧道行踪来了?前些日子,有几处有名的道观寺庙,也不见这二人上前拜访,今日怎么一而再的问这事,还特意半夜唤醒自己?不过他还是照实回答道:“那三座大的,我记得有一间龙王庙,是岛主特意供奉的,主持是位道长。至于那几个小岛,都不算大,除了几间村子,我不曾记得有僧道。”
易鸣闻言,心中暗自发愁。“哎呀,居然没有。莫不是我猜测有误?那几个妖精真是准备拿路过的船只下手?这大海茫茫,要怎么才能知晓他们的目的?我又不曾研究过卜算!”
邓涣也想到这个,望着易鸣,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对了,我记起一事。”老石一拍自己大腿,“当日我随我那兄弟去他家探访,村里大摆筵席,酒席中有位小沙弥过来化缘,有人打趣说,米面没有,鱼虾任选,后来还是村长出面,送了那小沙弥十斤米面。按这来说,有沙弥到村中化缘,那岛上应该有寺庙才对。只是多年不去,不知那寺庙还在否。”
“可能是那儿了。石船首,事关重大,我们需得在天亮之前赶到,不知可否?”
“那儿离这边可不算近,又要夜航,着实有点难为人了。”
易鸣倒是没想到这点,这里可不比他来时的那个时代,有北斗导航,这里的人若不是特意训练过,夜间是不敢航行的,一旦有些失误,就会迷失方向,难以找回原来的航线。
易鸣也不敢勉强,毕竟这不是儿戏。不过救人的事情也不能耽误,听那几个妖精交谈,明日就会动手,必须赶在她们几个前面,做好准备。
“那这样,石船首先去歇息,明日一早,可以行船了,就请石船首安排,越快越好。”易鸣打定主意,等确定航向,他和邓涣暗中用术法帮忙,让船快点到,希望能赶得及。
“小老儿知道了。两位少爷还请安心,我观今夜月色,明儿一早,不必太阳出来,我们就可动身。”
易鸣点头答应。
一早,石船首已安排好人手,动身出发,待船驶离海礁一段距离,邓涣暗中发力,水底一股水流托着小船往渔村方向而去,易鸣也出手相助。一股清风吹着风帆。石船首大惊,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位公子哥倒是好气运,想要赶路,就遇到顺风顺水,原料想起码要三四个时辰的路程,看来不到两个时辰即可。
可老船首还是预料错了,座船比预想中更早到达目的地,这是因为邓涣后来又对船使用了一个术法,神行术,虽然使用在船舰上,效果不算太明显,但多少也有些作用。
易鸣的座船到达那鱼巷时,太阳不过刚刚升起,恰好遇到有渔船出港。老船首出面打招呼,幸得那渔船还对老船首有些印象。经过老船首询问,那渔船的老大确认这里确实有座小庙,里面住着十来个和尚,也不事生产,也不见化缘,渔民偶尔带些米面上去布施,烧柱香求个心安。
老船首谢过对面船老大,易鸣也出来表示感谢。那船老大见还有一位仪态不凡的公子模样,忙拱手施礼。易鸣又问,这附近有没有道观。那船老大摇头,表示这附近几座小岛没有道观,陆吾岛上倒是有几家道观,盖因陆吾岛的岛主向道,但凡有道友前来,他都好意接待,久而久之,岛上起了几家道观。
这里有和尚,没道士,莫非来错地方呢?若是如此,估计那几位已经遇害,只得今晚趁着夜色,独自去那妖精洞府查探一番了。
“谢过船家。”易鸣突然又想起一事,“不知这几日,这庙宇中可有道士来访?”
“有的。前几日,有位书生模样来庙中做客,随行的就有一位道长。不过他们今日一早就已经乘船离开,还有两位大和尚相送,一同随船离开。”
峰回路转,没想到居然印在此处。“那船往何处去呢?去了多久?”
“今日太阳刚刚出来就见他们走了,应有大半个时辰了,看船头方向,应该是往南筑岛去了。那儿最近热闹的紧。”
易鸣心中想着那副海图,辨别方位,从这往南筑岛,恰好会绕过昨夜停的那处海礁,他们的方向恰好与易邓来时方向相反,也许是赶路途中错过了。不过还来的及,他们才走了大半个时辰,又没有术法相助,现在追过去,定能赶上。
易鸣交代老船首在此处等候,然后往海面一跃,双脚踏在海面,居然没有沉下去,邓涣也有样学样,一同跃下。
船上的船首、水手连着渔船的诸位,见了都合不拢嘴,居然遇到神仙呢?特别是那些水手,往日里对易邓二人虽然也很客气听话,但那不过是看在工钱丰厚,以及是程家商会出面请人的面子,他们一直以为这两位年轻公子哥不过是家中荫泽,没想到,这两位看着普普通通的公子,居然是深藏不露的神仙中人。再联想他们要去的地方,估计是去寻访洞天福地,难怪一路上他们对那些所谓的道德人士都不屑一顾,估计是看不起这些样子货。
易鸣邓涣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人的联想,踩在海面如履平地,顺着来时的航程,一路狂奔,没有他人牵绊,速度还胜过来时。一路上,他们还常常飞跃起来,查看有无海船的踪迹。
“易叔,你看那边,莫不是你说的那几个妖怪?”邓涣突然一指左侧海面。